飄天文學 > 九世影殺 >第兩百四十五章 戰勝死亡的白翼 凰臨
    時常去考慮最壞的結果是好事,年輕時候往好處想,成長了之後就會不由自主地往細去想。

    想什麼都行,未來或者過去,現在或者虛妄,只要你願意去想,總能想到很多的東西。

    最後總是習慣於去往壞處想,

    年齡越大,想得越多,想得越壞。

    但這並不算壞事,有了心理準備,就能頂住更多的後果,也能避免更多的後果。

    蘭茹欣

    狂風呼嘯,塵囂肆意地席捲,掃過了“金銘”神情複雜的臉龐。

    ““匕”先生明明答應過我了”

    如山若盾的身軀遮蔽了光芒,與往日一樣地護在了蘭茹欣的身前,護在了“梧桐”的身前,護在了“影殺”的身前

    縱使一度被污名侵蝕人格與身軀,此身仍將永遠屹立於敵我之間,阻擋外敵,庇佑吾之同胞

    ““留””

    ““匕”先生明明都答應我了你知道嗎”

    維持着護衛姿態的“留情”涕淚縱橫,流淌在這個新傷舊疤遍佈的鋼鐵之軀上。“金銘”無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面對着曾經最親最鐵的兄弟,面對着自己

    ““匕”先生答應我了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情他會放你一條生路他明明都已經答應我了爲什麼”

    面對着縱使自己陷害嫁禍,仍會爲了自己求情,信任自己的兄弟,面對着這份充滿了絕望與悲憤的哭泣,“金銘”第二次垂下了自己的頭顱。

    “匕”先生,嘖

    金銘垂下的頭顱扭向了包圍着林書文的歸一者們,藤壺侵蝕了的瞳孔散發出了瘋狂的光芒。

    幾乎同時,殘月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悲鳴,歸一者們突然加大的攻勢與林書文越來越衰弱的能量供給,殘月也已經瀕臨極限。

    已經有一個歸一者突破到了林書文身邊

    “嘶啦咔嘣”

    淺粉的細鱗,鋒利的尖牙與利爪,嬌小的身影佇立在墜落的屍塊中,猩紅的樹瞳散發着與林書文一般無二的肅殺與殘虐。

    幼龍愛珂,踏着由敵人屍骸鋪就的血路,終歸“父”旁。

    “呃”

    彷彿被雷電擊中的痛苦讓“金銘”雙手抱頭,他剛剛的“狂暴”指令直接讓海德拉原本分配均衡的力量出現了一個失衡點,如果再晚幾秒,喘過氣的林書文就能直接反過來壓制,甚至戰勝它

    海德拉第一次對藍星的人類充滿了憎恨與憤怒。

    “呃殺呵呵,果然什麼都敵不過時間。”

    “金銘”的令半邊臉開始被藤壺寄生物寄生,碩大的刀刃從他的後頸處刺出,彷彿鉗子一般指向了前方。

    “早晚的時間也好,經歷的時間也罷”

    異變進一步進行着,屬於人類的雙腿四分而開,

    化作了類似螃蟹腿部的巨大尖刺,肋骨刺穿了包裹的皮囊,猙獰的刺向了“留情”的兩肋。

    然而就在接觸的一瞬,那兩根肋骨竟然直接繞過了留情,指刺他身後的蘭茹欣

    “喝”

    鋼鐵般的雙臂狠狠地向下砸去,反應過來的留情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咔嘣咣噹”

    金屬斷裂的脆響從兩個“人類”對撞的部位上傳來,“留情”硬質了自己的身軀,以怪力砸斷了“金銘”仍爲人骨硬度的尖刺。

    隨後,“留情”身體前傾,像個戰車一樣地撞向了“金銘”。

    “轟”

    刺出的尖刺碎裂成片,四足的穩定被絕對的力量撞成了粉碎。

    “金銘”的身體被“留情”砸出了一個凹坑,毫無反抗之力地向後飛出了五米

    “嘶啦”

    新生的尖刺延展而出,在地面上劃出兩道深深的痕跡,止住了主人後飛的身型。

    但還沒等“金銘”停穩,自天際飛來的拳頭已經轟向了他尚未完全怪物化的左臉之上。

    “咔”

    顴骨塌陷,血液奔涌,完全迸裂的眼眶填上了觸手,“留情”緊接着擡起了第二個拳頭。

    “撲通”

    在藤壺型寄生物的保護下,“金銘”的右臉並沒有像左臉一樣塌成車禍現場,他一個趔趄倒在了一邊的歸一者身上,緊接着感受到了一股來自腹部的重擊

    “留情”第三拳,直接將金銘打飛騰空

    “我”

    “嘭”

    “許風哥”

    “嘭”

    “大小姐”

    “嘭”

    “那麼相信你”

    “嘭嘭”

    每一個詞語都是一擊打凹身體的重拳,“留情”聲淚俱下,揮拳的速度越來越快

    “我和你從此恩斷義絕”

    “嘭嘭嘭”

    雙臂已經化作了殘影,被傾注了最深刻感情的連打直接讓“金銘”的身體“停”在了半空

    就像是挽留的天使,用盡所有的氣力想讓他停駐在曾經屬於他們的天堂之上。

    是啊,他曾身處天堂。

    但如今,他只能墜落在地面之上。

    也許,這就是“多情”的代價。

    “金銘”恍惚的意識中跑起了回憶,他想到了曾經被一個“江湖騙子”總結的人生:

    “你這一生,要無情地過,太過施情,會招致禍端喲”

    在那個教授他們“生存手段”的“父親們”手下,“金銘”已經習慣了“聽從”與“執行”。

    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演戲,所有的情感都只是達成目的的工具。

    多偷一塊錢後,只要有力氣打架,就能多喫一口饅頭。

    那些和他一樣的壞坯子們,他也沒想過給他們交往。

    如果不是

    那天被“父親們”打到假死丟屍,“金銘”,也不會有感情。

    他本能無情的,安穩度過能喫飽飯的一生。

    “咳”

    從地面上掙扎着爬起,身爲歸一者的他在這個過程中,已經將傷勢恢復七成,除了仍在蠕動的臉,“留情”給予他的,已經失去了痕跡與意義。

    “爲什麼哼”

    “留情”喘着粗氣,眼前的“金銘”重新直起了身體,令人作嘔與恐懼的面容擠出了一個瘮人的微笑。

    “因爲老子也“留情”啊”

    突然竄出的尖刺頂飛了“留情”的身體,直接將其頂到了蘭茹欣所在的正上方天空上,開始了下墜。

    “金銘”縱身一躍,陰影遮蔽了豔陽,兩根尖銳的足部尖刺已經瞄準了“留情”唯一的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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