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世影殺 >第兩百七十九章 被文字拋棄的少年
    “爲什麼,請您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擁有如此力量的您還要與我高建圍牆,我明明已經將我的一切奉獻給了您”

    “根據我們的契約,我幫你和你的企業與家族活下來,你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事,你難道,想要違背這份契約”

    “不,但至少,至少我要確認一下那個女人的生死”

    “生也好,死也罷,只不過是籌碼的狀態,我不會讓籌碼逃走,也不會讓它產生不該有的改變,更何況,是滿足你們人類毫無意義感受的改變。”

    “可是,一時的契約與紙張,對沒有烙下痕跡的人類來講,是不會長久的”

    “我會讓它長久,用我的方式,而不是你們人類的方式,話已至此,走吧。”

    “是”

    位於新州市東部新區的一幢偏遠的別墅,家住雲墨神情惶恐,戰戰兢兢地從長滿了扭曲之物的空間中走出,毫無人色。

    “前方到站,新州二中站,下車的乘客”

    今天是藍星曆2020年九月一日,根據神州國的教育習慣,這一天是全國各類學校開學的日子,對於此刻揹着大包小包走下車的義天羽來講,今天也是他告別長達數月的自助遊的日子。

    在數個月前,一直被他當作人生燈塔的偶像突然逝世,直接導致了他長達兩三個月的自閉與迷茫。爲了驅散悲傷,他的父母替不敢提筆寫文的他向學校申請休學,讓自己的一位朋友帶着他一路向西,去神州國的邊緣轉變心情。

    如今,雖然回來的他氣質與人格得到了不小的提升,但那個見到文字就恐懼的毛病還是會間歇性發作,甚至連複習時的筆記都無法正常的寫好。

    可最終,他還是決定重新返校,去盡力驅散自己的心理陰影。

    與此同時,開往義天羽的家的吉普車上。

    “我知道這次的請求是違反紀律的,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二小姐她會直接同意我的請求,甚至還,嘿嘿,真的請到了您來執行。”

    戴着墨鏡,肌肉堅硬,這位擁有着讓衆多健身達人羨慕的古銅色身體的大漢正咧嘴露牙,笑眯眯地跟副駕上的少年講述着。

    “我那個侄子呢,本來就是個挺內向的性格,因爲小時候自己寫的文章與字總是被老師和同班同學們嘲笑,一度導致他不願意去碰筆,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肯去接觸文字,認爲那就是一種會給他招來侮辱與嘲笑的垃圾,連帶着,對自己的那些明明很棒的想法與觀點也產生了否定。”

    “嗯。”

    林書文穿着黑底白邊的帶領短袖,戴上了許久未戴的眼鏡,配合着有意用暗元素固定的側分頭,一股子書生氣撲面而來。

    他坐在副駕上,仔細地閱讀着關於這個任務目標的細

    節。

    “後來經過心理醫生的輔導,天羽他慢慢地可以正常去寫字上課,但就是寫不出來作文與文章,每次的過關考試,他都是靠着整本整本地背範文才能勉強過關,雖然很辛苦,可我們也只能寄希望於這樣的情況可以逐漸緩解他的心理陰影。”

    “後來,由於看到了某個小說作者的文章,然後在私信裏得到很有力量的回覆,他逐漸走出了陰影,並且還得了不少的徵文獎”

    林書文翻着資料,漸漸地皺起了眉頭。

    “嘿嘿,我平時在去邊境跑任務的時候也喜歡看您的小說,然後有天去看我這個小侄子的時候把書落在了他家裏,他翻了幾下,就嘿嘿。”

    大叔抿了下鼻子,掛上了十分親民和善的大叔笑。

    “呼我真的沒有覺得,我的讀者會有這麼多人。”

    林書文放下了手裏的資料,正副駕中央的儲物空間裏提起可樂,往喉嚨裏灌了一口。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嘛而且平心而論,您的小說就算不去深究背後的其他因素,也是幾本十分優秀的小說刊物,很容易上頭,很帶勁”

    “多謝誇獎。”

    放下了手中的易拉罐,林書文彎起食指,用指節擡了一下微微滑落的眼鏡。

    “嘿嘿嘿,那啥,他今天開學,要不我們先去他學校看一眼”

    “去看一眼吧,我也想看看曾經的母校變成啥樣了。”

    林書文高中時是新州市二中藝術班的學生,並在那裏揹負着“強姦未遂”誤解與其他大大小小的陷害與指責,生活了三年。

    在他那一屆離開後,這所學校就遭遇了幾十年罕見的雷暴天氣,被生生劈斷了兩棵門頭梧桐樹,以及寫着名字大理石校牌也被劈碎。

    可以說十分得玄妙。

    “好,正好他們今天開學,現在嗯快十二點了,我們快點趕過去,正好能錯開他們外出喫午飯的人潮。”

    “嗯,那就麻煩你了,義蕭哥”

    “哪裏哪裏,那我平時叫您”

    “用風輝這個名字吧,平時取個單字“輝”來稱呼即可。”

    “哦哦,好的輝兄弟。”

    “叫小輝吧。”

    林書文看了一眼窗外,再瞄了一下義蕭剛剛看時間的車載屏幕,突然說道:

    “在旁邊靠邊停吧,再往前會很堵,我們走着過去。”

    現在二人所處的地段林書文走了三年,前方是他大一時經常去的黑網吧,後邊是他暑假實習時的商業廣場,左邊是星期天常去的飯店一條街,右邊是所有畢業生都不想上的三本高校。

    基本都是三年前的模樣。

    從車上跳下,林書文眺望着遠處掛着各式各樣牌子的街道,踏上了熟悉的磚石路,然後突然被絆了一跤,身體猛地

    一歪。

    “臥槽”

    小碎步站穩了身體,林書文扭頭看了眼磚石地上那被磨圓了棱角的凸起磚塊,哭笑不得地搖了下頭:

    “連這膈應人的東西都沒變。”

    默默地低了下頭,位於林書文一點鐘方向的校區傳來了熟悉的放學鈴聲。

    “他們中午放學了。”

    “嗯,義天羽他,中午一般會出來喫飯嗎”

    “會的,我有次跟他來這附近喫飯,他說最喜歡喫那一家六塊錢的咖喱飯。”

    義蕭伸手指向了路右邊的雜牌漢堡店,林書文挑了下眉毛,嗯,很熟悉的價格,很熟悉的店面。

    “輝兄弟,要不我現在跟他班主任打電話”

    “先看看吧。”

    林書文擡起腳,開始輕車熟路地走向了自己曾經的校園,他的表情卻逐漸從寫意與懷念,轉爲了哀傷。

    他怎麼忘了呢,那會兒和雲飛兩個人躲避闌心的時候,就是在這附近租的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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