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就算柳青蘿表面上聽令,暗地裏陰奉陽違,一個青銅暗夜使也無計可施。
何況,眼前這位六品大統領連面子都不給,直接對陸銘的實力提出質疑。
所以,陸銘也不準備強行下令,他必須要說服這個關鍵人物,否則想要靠自己找出賊盜,無異於大海撈針。
如果是鐵梨花和鐵離子那樣的人,斷然不可能答應這種以身飼虎的辦法,但是據陸銘這兩天蹲點之後的瞭解,眼前這位蛇美人應該是能做到的,也是最有可能做到的人。
“柳大人如何才肯相信?”陸銘也不再繞彎子,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裏浪費,儘快解決賊盜,完成懸賞大案纔是關鍵。
柳青蘿媚眼如絲,但那是因爲她天生妖媚,就像是時刻都在勾魂一樣。實際上,她當下正神色鄭重地道:“很簡單,只要大人可以證明自己的實力,我柳青蘿就願意配合大人。”
“好吧,我本想以理服人,沒想到還是得以力服人。”陸銘心中腹誹,聲音冷漠地道:“如何證明?”
“很簡單。”柳青蘿拔刀在手,厲聲道:“只要大人能在三招之內奪走我手中長刀,下官聽憑大人吩咐。”
雄渾的氣血之力,在柳青蘿體內奔涌,此時此刻的柳青蘿纔是真正的六品後期真武者,那等氣勢讓近在三丈之外的陸銘都略感不適。
陸銘掃視一週,又聞那柳青蘿道:“大人放心,我已開啓陣法,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裏的。暗夜使的規矩,下官明白。”
“很好。”陸銘冷漠應聲,卻依舊雙手空空,束手站在原地平靜出聲道:“可以開始了嗎?”
柳青蘿握緊長刀,輕聲道:“大人隨時可以開……”
柳青蘿的話還未說完,就突然瞪圓了雙眼,水汪汪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那道依舊站在原地的人影。
只不過,此刻的陸銘手中多了一把刀,那刀並非陸銘的,赫然是出自柳青蘿之手。而柳青蘿的雙手之中,已然空空如也,甚至連她提刀的姿勢似乎都沒有絲毫變化。
“你……你是這麼做到的?!”柳青蘿呆滯了一息之後,目露精光問道。
雖然她沒有出全力,也沒有催動護體金光,但轉瞬之間就被人奪去長刀,這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陸銘哼了一聲,不作迴應。
柳青蘿急忙抱拳,歉意道:“下官不該過問,大人見諒。”
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必然是對方壓箱底的神通,不要說是暗夜使,就算是常人也不可能解釋暴露給他人。
“現在可以繼續談正事了嗎?”陸銘隨手將柳青蘿的長刀拋回,暗鬆了口氣道。
事實上,六品後期的柳青蘿當然不會這麼不堪,只不過是陸銘出其不意用了時空瞬移取巧而已。
如果柳青蘿早有防備,催動護體金光護刀的話,陸銘就必須先強行破開,纔可能空手奪白刃了。那樣的話,還是要費一番手腳的。
否則的話,一旦動起手來,柳青蘿瞬間就能洞察陸銘的七品之境,到時候就算勉力勝之,也無法取得這般震懾效果。
“大人深藏不露,下官自當唯命是從。”柳青蘿收刀再拜之後,又道:“只是,大人如何會相信我?”
陸銘略顯不耐道:“除了你,其他人很難做到。據我所知,那夥賊盜極其囂張自負,如果你願意走出鎮妖司甚至迦南城,高調追查的話,他們一定會現身。”
“到時候,就看大人的了。”柳青蘿接話道。
事實上,柳青蘿不是沒有想過這種辦法。只不過,以往沒有強者能配合自己而已。
雲空城倒是有有五品甚至四品的強者,但是那一小部分人太顯眼了,一旦出現在迦南府,賊盜就會銷聲匿跡。
這般數次撲空之後,雲空道司那邊也不願意再派人下來,四五品的強者可不是任憑驅策的小人物,怎麼可能一直在迦南府駐留,那樣也就不需要她這個大統領了。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將賊盜引入鎮妖司內,借用鎮妖司的大陣抓獲他們,可惜,賊盜根本不可能以身犯險。洗劫縣衙藥庫,就是他們的極限,也已經是對鎮妖司最大的挑釁了。
陸銘微微頷首之後,平靜道:“如何將他們引出來,應該不用我再教你吧。柳大人儘管放手施爲,我會在合適的時機現身出手的。”
“是,請大人放心。”柳青蘿急忙低頭應諾。
等到她再擡頭的時候,正堂內已經沒有了那個身影。
“來無影去無蹤,暗夜使都是這麼神祕莫測嗎?那我……到底有沒有機會進入暗夜部?”柳青蘿呢喃一聲,略有失神。
這時,陳老去而復返,看到柳青蘿安然無恙,方纔放下心來問道:“小姐,剛纔開啓了大陣?可是有什麼意外?”
柳青蘿很果斷地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試一試大陣有無缺漏,以防賊盜偷襲我鎮妖司。”
柳青蘿自然明白,暗夜使到來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算是陳老也應該瞞在鼓裏,不是不信任,而是隻有這樣才能更好地配合自己,給賊盜演戲。
“那夥人應該不敢擅闖司衙,小姐多慮了。”陳老微微一笑,勸慰道。
“陳老,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傳令下去,將賊盜葉三笑的畫像貼滿全城,我要親自帶人挨家挨戶地搜查,一定要將他們挖出來。”柳青蘿接下來的話,卻是讓陳老吃了一驚。
“小姐萬萬不可,那夥人囂張跋扈,這樣做恐怕會適得其反,逼他們繼續作案,攪亂迦南府啊。”陳老急忙勸阻道。
“那又如何,有陳老在,想必他們也不敢造次。我鎮妖司就是要告訴全城百姓,賊盜就是賊盜,翻不出天去。”柳青蘿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