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即將出谷時,陸銘又見到三個熟人,確切地說是三隻熟怪——牛炸天、豬三和羊青青。
陸銘愕然之後,忍不住心想,這牛炸天還真是生意遍天下,都快把這一帶的生意壟斷了。
“這裏畢竟是靈安域,有幾位山上靈怪隨行,也能防止被那些靈山異族截胡。”一旁,常莽壓低聲音給陸銘解釋道。
陸銘這才瞭然,不僅得小心天災人禍,還得防備各大靈山。牛炸天就相當於本地嚮導,還能震懾一些其餘靈山的宵小之徒。
“這怎麼收費?”陸銘忍不住好奇問道。
常莽有些古怪地道:“此牛有些古怪,不要精怪、靈怪、天材地寶,只收靈石,大約就是佔盟裏兩成的收穫吧。反正,只要不遇到山上靈怪,他是不需要出面的。”
“就是刷個臉,也要兩成?”陸銘對牛炸天的賺錢方式暗暗敬佩,也不知道這頭青牛要這麼多靈石做什麼。
牛炸天跟方丘山不冷不熱地打了個招呼,看到陸銘,就直接甩動四蹄奔了過來,熟絡道:“哞哞,路兄弟,我們又見面了,快給本牛再嚐嚐你帶的美酒。別家的酒,怎麼都喝不出那味兒來。”
陸銘含笑取出一罈青嵐老酒,這還是他臨行前從老白包子鋪帶來的。獨家祕製,別無分號,以前他和老黑也最喜歡這家。
哞!
牛炸天深深吸了口氣,陶醉地甩了甩牛頭,又瞪了眼屁顛屁顛跟上來的豬三,喝道:“看什麼,先幹正事,現在是喝酒的時候嗎?”
一邊說着,牛炸天一邊收起酒罈,又對豬三呼喝道:“想喝酒,就揹着路兄弟,這是白喝的嗎?”
陸銘含笑擺手道:“還有還有,牛兄不必客氣。”
騎豬出行,有過一次就行了,雖然也很平穩,但陸銘還是覺得青雲盟的坐騎更拉風舒坦一些。
谷口處,方丘山招來一頭山背雀,僅是那後背就有近五十丈長、十丈寬,坐上百人綽綽有餘。
這頭山背雀是青雲盟收服的七品圓滿靈怪,沒什麼戰鬥力,但就是飛的穩,而且足夠大。在陸銘看來,這就像是一隻放大了百倍的麻雀,不過要神武威風了太多。
既然是與衆人同行,同乘這山背雀也是不錯的體驗。
哼哼……
豬三委屈地看了眼牛炸天,又不屑地瞪了眼不遠處的山背雀,讓那頭山背雀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它只是個還未學會人言的七品野怪,也不是什麼高貴品種,恐怕經不住這頭豬一拱。
“外強中乾。”豬三哼了一聲,成語運用有了很明顯的進步。
“幹什麼?嚇壞了他,你當坐騎嗎?”牛炸天又瞪了豬三一眼,而後美滋滋地率先登上山背雀的後背,還不忘招呼陸銘一起坐。
常莽看得微微發愣,他也是見過牛炸天不少次的,深知這頭生意牛其實骨子裏很高傲,對方丘山都是愛答不理的,對人類很少有真正熱情友好的時候。
大家都有修爲在身,穩坐其上還是能做到的。
“出發!”方丘山一聲令下,山背雀的雙翅一展,颳起一陣大風,帶着上百人和怪扶搖而起,穩穩升空。
草原上空,山背雀離地不到千丈,飛行速度不算快,但是足夠穩,衆人坐在其背上,甚至感受不到絲毫顛簸。
還有山背雀刻意撐起的靈力護罩,將逆風排開,不會吹到背上的人。
“真是不錯,雖然速度一般,但是比坐飛機還要穩,還能坐下這麼多人……”陸銘一邊欣賞周圍的美景,一邊在心底評頭論足。
不過,他是沒必要收這個的,作用不大,還得耗費不少資源餵養。
陸銘身邊,常莽小聲道:“路兄弟如果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嘗試收服一頭飛天靈獸,對我們這些真武者而言,也算不錯的選擇。”
另外一邊的牛炸天神色古怪地看了常莽一眼,也沒有多說,他是知道的,陸銘可不是單純的真武者,還是個御風神通者。論飛遁之法,還真沒有多少靈獸能勝得過。
“哦?這種靈獸一般要如何收服?”陸銘也不在意,只是好奇問道。
“威逼利誘,這裏的靈怪都有靈智,只要你能打服它,又能許諾足夠誘惑的好處,就有機會。”常莽說道。
“只不過,難度也不小。看得上的靈怪追不上,打得過的靈怪又看不上。”常莽又訕訕道。
陸銘沒有再追問,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常莽或牛炸天聊着靈安域的風土人情,直到太陽西斜,纔看到了遠處那白茫茫的一大片區域。
“那就是雪龍潭。”常莽神色一肅,遠遠望着遠處的雪山,略顯亢奮道。
雪龍潭,有連綿大山匍匐大地,如同一條雪白長龍酣臥。在這大山之中,則多有譚澤和深淵,隱伏着各種各樣的靈怪、精怪和危機、機緣,故此得名。
雪龍潭,又叫雪龍淵,是誘惑與死亡並存的深淵。
接近雪龍潭,氣溫不斷下降,不過對這一羣至少都是入品真武者的人來說,也沒有太大影響。
不過,等真正來到雪龍潭外十里之地時,身下的山背雀就開始緩緩下落,不敢再向前飛行。
“到這裏,我們就得自己進山了。雪龍潭上空的寒氣罡風,很可怕,尤其是中心區域,就連三四品強者也不敢肆意飛掠。”常莽望了眼前方的大山深處,忌憚地道。
山背雀落地,衆人一躍而下,到這裏以後,一個個都變得緊張了許多,甚至還有初來此地的弟子忍不住拿出烈酒來壯膽。
“走吧,先去我們上次探到的地方。”方丘山暗中清點人數之後,率先前行,帶路入山。
“先跟上再說,我們要找的地方還有些距離。”常莽提醒陸銘,兩人也跟着進了山。
牛炸天、豬三和羊青青則是遠遠落在最後方,只是負責掠陣,不會插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