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奈何妖異聞錄集 >第十九章:廟會
    今天六月初九,百花娘孃的生辰,城中村的古樓小鎮舉辦了一場十分濃重,盛大的遊行廟會。千步臺階,百戶原住民,灰牆,青瓦家家戶戶門口都點着一盞盞紅燈籠,來這遊玩的人都紛紛拿出手機拍照,謝必安與黎落穿梭在古鎮上,這裏的小石板路阡陌複雜,一個不小心可能就逛迷路,好在每家每戶都點燈籠,還有最高的一座大山上燃燒着篝火,十分喧鬧 。謝必安手裏提着黎落買的醬香餅和烤熱狗,頭上戴着五顏六色的帽子,還有一身藍白相間的格子衣服也許這就是“入鄉隨俗”了吧,黎落興奮的在古街上左瞧瞧,右摸摸謝必安側擔當護花使者兼大力士在身後拎東西

    “咻砰”

    直到夜空中燃起一朵煙花黎落才放下手中的東西,“開始了”眼裏放光,拉着謝必安往山頂爬去。一路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謝必安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黎落,長吐一口氣,道:“累就休息一下吧”

    “累不可能的我還要趕在百花娘娘出現之前趕到祭祀臺呢”黎落十分利落的擦了擦汗,扭頭瞥了一眼氣喘吁吁的謝必安,燦爛一笑,不經然道:“好像,我們曾經認識過一樣”

    “”謝必安聽見黎落的話,身形微頓,停下腳步,擡頭看向站在臺階上面的人,只看見那一雙眼眸裏徐徐散開的星辰亦恰巧盛開在他心上黎落見謝必安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白皙的臉一片緋紅,轉身向上跑去。

    謝必安看着跑遠的人,垂眸,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而這笑意被黑暗之中的人看在眼裏,“咔”薛伸出手,直接折斷擋在眼前的樹枝將木枝扔在一旁,面若寒霜一般向謝必安走去,謝必安只覺周圍陰冷許多,皺眉,向上快步跑去不用想也知道,這裏有精怪而且十分可怕謝必安一邊跑,一邊想着怎麼躲避身後跟着的精怪,

    “咻砰砰”

    此時夜空中盛放着五顏六色的煙火,還有,一盞盞向遠方飛去的孔明燈,廟會已經開始了。閃舞..

    謝必安氣喘吁吁的爬上山頂,隻身站在一顆百年楓樹下,樹枝上掛滿了一緞緞紅綢子,垂下的一些木牌被清風吹起,搖擺,碰撞,聲音悅耳動聽。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搭建好的祭祀臺上一個衣着華麗鮮豔的男人手裏舉着一枝風鈴草,步履優雅的在祭祀臺上跳着奇怪的舞唱着奇怪的歌此時黎落已經被人羣淹沒,無影無蹤。

    周圍的樹葉隨風而動,陣陣陰冷的氣息覆蓋在謝必安周圍,謝必安只覺渾身上下汗毛都豎了起來,那個所謂精怪並沒有離開而是尾隨他來到了山頂。謝必安步步後退,面色蒼白,這與他以前遇見的完全不同,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惡意不遠處的祭祀臺上表演的“百花娘娘”目光落在了顫顫巍巍的謝必安身上,還有滿身劣氣的薛,“百花娘娘”手中的風鈴花在面前的聖壇裏點了點,揚手便將風鈴花上的水灑了出去眼眸犀利的盯着薛,嘴裏唸叨:“邪靈散盡”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不偏不倚正砸在薛臉上,與此同時薛化出身形在謝必安面前,謝必安直接愣在原地,薛仰頭,冷冷的盯着同樣冷漠的盯着自己的人,轉而拎起愣在原地的謝必安,冷冷道:“垃圾”

    “薛”謝必安回過神,一臉震驚的看着面若冰霜的薛,薛盯着謝必安的眼睛一字一句,說:“你以前不屬於她,我不管你現在”

    “跑”“百花娘娘”不知何時跑到了二人面前,對薛使勁一撞,薛後退兩步,轉眼謝必安已經被陌生人拉走了謝必安被“百花娘娘”拉着向山下跑去,這一路跑來他竟然不覺得絲毫累,猶如腳踏清風一般。..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百花娘娘”身上的香味圍繞着謝必安,不過一會兒,男子停了下來“不會追來了吧”。他們此時在站在一片竹林裏,而眼前這個穿着奇異的男子對一臉疑惑的謝必安笑了笑,狐狸眼微微眯起,道:“剛剛好危險,那個精怪爲什麼要追你”

    “你”謝必安眼露恐懼的盯着面前的男子,只見他身後立着一條巨大的白蛇,還有一隻渾身雪白的四尾狐狸和一隻巨大的烏龜,烏龜趴在男子腳邊,男子似乎也發覺了,自我介紹道:“我叫許清明,身邊的三位是我的靈使 ,許清明指向身邊的大白蛇,介紹道:“道爺”指向白毛狐狸道:“妲己”垂眸看了一眼腳邊的大烏龜“三清”“你不用害怕,他們都是修行上萬年的仙家”

    “仙家”白蛇一雙眼睛冷冷的盯着謝必安時不時吐吐猩紅的舌頭,此時白毛狐狸也盯着謝必安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吐出人語“小小少年,靈氣逼人”

    “難得一見的好東西”白蛇說完立馬把謝必安束縛在中間,居高臨下。謝必安嚇得嚥了一口口水,這些纔不是什麼仙家,只不過是成精了的妖精罷了

    “好生熱鬧”一個身着白衣的男子立在一顆竹子旁,白蛇警惕的退回許清明身邊,白蛇盯着白衣男子冷冷道:“你是誰”

    “”許清明看向謝必安,嘴角依然微微上揚,餘光在掃視了周圍,卻什麼都沒有看見謝必安在他們對峙時向山下跑去,一路上兩旁的燈籠明明滅滅,跑進一條小巷子,迎面是一羣面無表情身着灰色鐵甲衣的兵役,他們擁護着一個白衣女子緩慢的向前移動,謝必安來不及多想從他們身邊準備跑過去,這時候一個手拿雞毛扇子,頭髮亂糟糟的人對謝必安笑了笑露出大黃牙,指着地上,神經兮兮的道:“地上有兩灘血,你踩那一灘”謝必安低頭,地上果然有兩灘血,趕緊退後一步,嘀咕“神經病吧”扭頭,才發現剛剛的那一羣人憑空消失了沒有多想,向前快步跑去,只是越往前跑,路越來越窄,周圍也越來越荒涼涼風徐徐,似有少女的聲音在周圍響起,

    “嘻嘻嘻,有人來了”

    “哇,真的誒居然敢一個人跑到這裏來”

    “長得真好看”

    “小白臉兒,我們自己養着當玩物吧”

    “嗯,好主意啊”

    “啊”幾聲慘叫之後,周圍便又安靜了下來,這使謝必安一瞬間瀕臨到崩潰邊緣,薛從遠處走來,手裏拎着白蛇和狐狸的頭,另一隻手中握着青銅劍輕輕一揮,眼前的幻象如同煙霧一般散去,謝必安癱軟在地,血腥味刺激着謝必安的鼻子,薛將蛇與狐狸頭往地上一扔嘲諷道:“還是這副慫樣,沒出息”

    “站住”頃刻之間整座山被精怪包圍,它們十分囂張的瞥了一眼薛和謝必安,領頭的是一條長出角的大黑蛇,薛打了打哈欠,十分不把它們放在眼裏,吐出舌頭,眼露精光,笑道:“嗷餓了”隨後便化出真身,張開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口水從它嘴裏流了出來,滴在謝必安臉上,謝必安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山中慘叫連連,整座山也如同鬧了地震一般,圍觀羣衆紛紛向山下跑去,許清明坐在只剩下半邊龜殼的烏龜身上,向山頂飛速前進,等到他來到山頂一切都已經晚了,周圍一片狼藉,就連費盡心力搭建的祭祀臺也垮了,巨大的楓樹也不知爲何被雷電劈死一緞緞紅綢子散落在地上,這上面都是人內心深處的願望,他還沒有爲他們實現就已經就已經毀了

    許清明十分狼狽的癱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烏龜靠在他身邊,重重的吐息道:“楓樹上寄宿了許許多多的精怪,或多或少都是害過人的,在加上這楓樹常年奪取人的精氣”

    “倘若走正道,也不會遭此死劫時候到了”

    “三清上仙,你說這句話”許清明一臉茫然的看着烏龜,只見它的龜殼漸漸裂開,最後直接破碎許清明漸漸覺得眼睛似乎看不見了喉嚨發不出聲音,耳朵也聽不見了他自從遇見這三位仙家可從來沒有害過人,反而處處保護他們,幫助他們實現這些填不滿的爲何,他也要遭受這些

    許清明的臉,手,開始退化成老人模樣,最後變成一具乾枯的屍體

    古鎮在這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高高聳立的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天坑坑有裂痕,裂縫裏有一具經年風化的白骨

    薛將謝必安帶回七月齋,“喵喵”黑貓舔着謝必安的眼睛,謝必安這才睜開眼睛,看見熟悉的景象,心裏一陣酸楚。老闆娘一身黑衣,肩披藍色坎肩,手裏依然拿着白玉酒瓶,喝了幾口,這纔看向狼狽的人,垂眸轉身走進後院,桌子上的彼岸花最後一瓣凋謝,一直小小的烏龜從店裏爬了出去

    謝必安將枯黃的紙條遞給薛,薛接過,將紙條放進一個小玻璃瓶裏,蓋上蓋子笑道:“也不是一無所獲,還以爲,你把它扔了呢到時候我就殺了你”

    “喵”黑貓跳到謝必安身上,在他懷裏蹭了蹭,謝必安抱起黑貓向後院走去,老闆娘正獨自坐在月下飲酒,謝必安看着老闆娘的背影,道:“我回來了”

    “嗯。”

    七月齋外,白衣男子咧嘴一笑,“再等等”

    #####成長是一件很痛苦而美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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