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開車離開,而是側着身看着那道纖細的身影朝着人羣走去,挺着脊背,姿態優雅從容,像個女戰士。
樊亦一出現那些記者就看到她了,全都朝她涌來,“樊小姐,對於您二叔這件事您怎麼看”
“樊小姐,早上新聞出來後繁盛的股票就開始大幅度下跌,請問你對此有什麼想說的”
“樊小姐,對於你二叔在外面的孩子你們是打算接回來還有其他想法”
樊亦在保安的保護下走到正門口,站定後看着一衆記者,臉上掛着適當的微笑,記者見狀動靜小了下來。
“首先,謝謝大家對我們的關心。”她輕輕開口,聲音清脆柔和,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認真傾聽。
“對於早上的新聞,我覺得我作爲一個小輩沒什麼好說的。”
她話音剛落,那些記者就又吵了起來,話筒拼命地往她面前遞,“樊小姐,公司對於這件事的態度您可不可以透露一下”
樊亦輕笑,“這是今天早上才發生的事,我也剛到公司,具體怎麼應對還要等股東開過會才知道。”
“樊小姐,你二叔這件事已經很大程度地影響到了繁盛的正常運行,那公司會不會對當事人做出一些懲罰機制和彌補措施”
樊亦看着這一個個言辭犀利的記者,面上有些爲難,“這個”
記者見她猶豫,連忙又發問,“樊小姐是知道什麼內幕嗎”
“大家也都知道,我纔回國沒幾個月,到公司也只是管管部門的事,至於犯錯了會怎麼做,這個我還不知道。”這話就是說,我來公司一直都是認真工作,還沒有犯過錯。
“但是還是很感謝大家對我們的關心,我們有什麼決定也會告訴大家的,辛苦了。”
記者看着樊亦被保安護着進了公司,想再問幾句也沒辦法了,就退到外圍等下一個。
俞昇勾了勾脣,開車離去。
對面街角,樊鈺坐在車上,看着那個在人羣裏周旋的身影,眼裏全是陰戾。
樊亦接到通知,直接上了頂樓會議室。
封衛國臉色不善地坐在那裏,他們剛把樊千暉推到接手樊亦的工作,今天就被爆出這種新聞,不鬧心纔怪。
封凱從樊亦進來眼神就不時地往她身上瞟,她只當不知道。
樊千海皺着眉坐在上首,樊軻一臉沉靜。
“我覺得先查查這件事的真僞,然後再下定論。”孫浩心裏還是偏着樊千暉,潛意識認爲他不是那種人。
也有人附和,覺得先查新聞的真僞。
“我也這麼認爲,沒有查清楚不能妄下定論,現在的新聞有幾條是真的之前樊總監的那兩次還不就都是假的既然樊總監可以解釋,那樊總也可以。”封衛國替樊千暉說話。
樊亦從進來就沒說話,坐在椅子上轉着筆。
現在聽到有人點她,她才擡起頭瞅了一眼。
“樊總監有什麼想說的”封衛國見她看過來,把話鋒轉向她,“樊總監不是受傷要在家裏養着嗎,怎麼今天就來了可真是巧”
封衛國諷笑,“但願不是來看笑話的”
孫浩聞言也看向她,“確實太巧了點,樊總剛暫代你處理托克的案子就被爆出這種新聞,樊總監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對啊這一大早的公司門口就守了那麼多記者,我們沒有一個人從正門走,偏偏樊總監去了,還和那些記者聊了聊。”封衛國連忙跟着發難。
“大家沒從正門走那是因爲你們都是從地下車庫上來的,”樊亦坐正身子,“我就不一樣了,我沒有車只能坐出租車來,出租車又不能去車庫,我只能停在公司門口了。”
“那你和記者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封衛國繼續追問。
“我都從正門走了,不說幾句反倒顯得我們心虛,倒不如光明正大的,那樣到時候也不會太難看。”
封衛國沒話說了,他知道這件事應該是真的,畢竟他就知道很多次樊千暉去國外出差買了很多奢侈品走的都是公賬,財務部那邊有他們的人,就沒有挑明。
“現在最主要的事是要控制股票下跌,至於樊總的事那是他的家事,我們管不上。”孫浩在繁盛快二十年了,什麼都以公司的利益爲重。
樊千海沉吟着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先控制股票,至於新聞的事等樊總來了再說。”
“你做的”散會後,樊軻特意跟在樊亦後面走的。
這個時候會議室的人大多都下去了,就剩下他們一家三個,所以樊軻也沒藏着。
樊亦看着他,聳了聳肩,“誰讓我脖子疼呢。”
樊軻神色微斂,他聽出來了,樊千暉的新聞是她爆出來的,她的車禍也是樊千暉做的。
樊千海走到他們跟前,一臉關切地看着樊亦,“小亦,傷怎麼樣了”
“現在不疼了。”
樊千海點頭,“你二叔這次”他沒再往下說了,“去忙吧,你回來了托克那邊就還是你來吧”
樊亦看着他的背影,總覺得他滄桑了許多。
“尹律師回了濱城老家,可能這兩天就會來京都。”樊軻跟着她進了電梯。
樊亦點頭,“不急。”真正的對手不是樊千暉,而是一直沒有露面的樊鈺
另一邊,樊鈺已經收到了尹江煦回國的消息。
“這個樊亦,花樣是一個接着一個。”他坐在昏暗的臥室裏,眯着眼,手裏的絲絲光亮找到他臉上,顯得異常陰森。
“也不知道人家是回來幫樊亦的,還是來給自己父親報仇的。”他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濱城,尹江煦帶着金絲邊的眼睛,面無表情地站在墓碑前。
半晌後,他伸手擦了擦墓碑上看不見的灰塵,轉身離去。
京都,樊家,不知道這些人準備好了沒有,到時候可不要不堪一擊,那樣遊戲可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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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奮和懶惰並存的我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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