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縣的百姓已經習慣了這支民團的存在,十多天接觸下來,發現這支民團,沒有那些**的壞習慣,就算面對他們普通老百姓,都是面帶笑容的。
而且遇到什麼問題,也會停下來幫忙一二,很快就拉近了軍民之間的關係。甚至有些百姓,覺得若這支部隊是郡兵的話,那該多好……
“這是涿郡的郡兵嗎?”遠遠的,一支隊伍來到涿縣城門附近,看到這支在晨練的軍隊,爲首的男子好奇問道。
“能在這裏訓練,那應該是吧?”旁邊的隨從應了一聲,“要不,小的過去問問?”
“不必了,他們既然在訓練,那麼就不要打擾他們。”男子搖了搖頭,“涿郡的郡兵不錯,回去自當彙報給刺史,好好嘉獎一下他們。走,去郡府衙!”
兩刻鐘左右,一行人來到郡守府,說明身份,衙役不敢怠慢,立刻進去通報。
“不知將軍前來,有失遠迎!”大概三分鐘前後,太守便帶着郡丞和郡尉匆匆出迎。
“我們也沒有提前告知,太守無需如此。”來者笑了笑,上前行禮。
雙方分別進去,在客廳分別落座。幾句客套之後,男子也不再廢話,直接進入正題:“前幾天朝廷下旨,令各州郡招募士卒,以抵抗黃巾賊。刺史接到聖旨,開始命我等在各郡發榜徵兵。同時考慮到,涿郡是黃巾賊北上的必經之路,所以不僅要在涿郡這邊徵兵,同時各郡的新兵,連帶我麾下的本部兵馬,都會集中到涿郡這邊,集中訓練備戰!”
“既然是刺史的意思,那本官自然會全力支持!”太守點頭。按說刺史只是用來監督各郡太守的官員,地位甚至在太守之下,最多是平級。
奈何最近幾十年,刺史的權利越來越大,衙門也幾次擴充,副手也多了不少,權力上,隱隱已經蓋過太守……實際上,就是沒有兵權的州牧。
所以太守就算不甘心,對於刺史的吩咐,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對了,你們郡的郡兵,看起來挺不錯的……”男子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支軍隊。
“郡兵?”太守很奇怪,這位將軍爲什麼要提到郡兵,那幫傢伙每旬一小操,每月一大操,平時就這樣閒着,必要的時候還要給郡尉做點私事,戰鬥力只能算一般。
隨即想到了什麼,有點尷尬的說道:“將軍說的,是否一大早在城牆外跑步的那支?”
“有什麼不對嗎?”男子看太守的神色有些古怪,於是試着問道。
“那並非本郡郡兵……”太守知道男子會錯意,於是解釋道,“那是本官批准成立的民團,洛陽的聖旨,本官自然也知道。考慮到涿郡是黃巾賊北上必經之地,同時涿縣本地的漢室宗親劉韜,以及涿郡最大的酒肉商人張飛,還有北中郎將盧植的嫡長子盧琰三人,有拳拳報國之心,於是批准他們組建民團,抵抗黃巾賊。”
按照漢帝的聖旨,允許地方良家子弟組建義勇軍,這件事情男子也知道,所以聞言倒沒有太驚訝,只是沒想到,那樣一支軍隊,居然只是民團而已。
“慢着,你說那民團首領,是漢室宗親?”男子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關鍵。
“正是,那劉韜是涿郡劉氏子弟。這涿郡劉氏,乃中山靖王的後裔,嫡系子弟,都是彙報給宗正府,登記在冊的,劉韜是名副其實的漢室宗親。”太守回道。
“可否……”男子想了想,“爲我引薦一下這位劉韜?”
“將軍要見他,這是他的榮幸,本官立刻就派人告知。”太守聞言笑道,心裏卻很清楚,這劉韜,怕是要開始發達了。
另外一邊,劉韜剛剛帶人跑了一圈回來,正在喫早飯,結果有個衙役過來傳話,說太守有事找他。張飛給了點小錢,後者低聲告知:有上官想見劉首領!
可這上官是誰,衙役不清楚,畢竟他可沒有資格旁聽,不過猜測,是個武將。
“不會是上面,想要收編我們的這支部隊吧?”劉韜聞言頓時皺眉,剛剛打算出去浪一波,然後闖出一番功勳,結果還沒出兵就給人收編。
到時候立下功勞,那也是上官指揮有功,自己就跟在後面喝點湯水。甚至部隊被忌憚了,就各種摻沙子,然後給自己調個文職架空自己。
就說呂布,好好的超級猛將,都得乖乖去當個主簿。當然,他那情況不太一樣,當時丁原是幷州刺史,這主簿到底是行軍主簿,還是州主簿很難說。如果是行軍主簿,丁原活該被殺。若果是州主簿,怕卻是要栽培呂布了,畢竟當初朱被舉孝廉,就是郡主簿任上。
不舉孝廉,那麼仕途註定有限。丁原有意讓呂布擔任主簿做過度,奈何呂布不清楚這良苦用心反了,丁原的死,就有些冤枉了……
可到了自己這邊……如果不知道大漢最終會大亂,只怕也願意熬一熬履歷。可既然知道,那麼自然要早點儲蓄力量,否則很多大事都要錯過,那就非常被動了。
他可不希望,如同劉備一樣,東奔西走大半輩子,才安定下來。劉備最悲催的地方,就是面對這個亂世,他準備不足,處處被動。同樣準備不足的呂布,下場自不必說。
“兄長?”盧琰看劉韜面色沉重,“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沒什麼……”劉韜這纔回過神來,“我只是擔心,對方見我們部隊精銳,是否會出面收編。到時候雖然成爲幽州正規軍,但自由就沒了,關鍵以後建立功勳,那都是別人的。”
“兄長可以不受啊!”盧琰隨口回道,“我們奉旨行事,並無僭越。再說還沒有過去,誰知道對方是何打算?”
“說得也是,不能還沒見面就怕了!”劉韜點頭,“益德,準備幾瓶酒,跟我過去。”
“我也去?”張飛聞言指了指自己。
“偷偷給太守送兩瓶過去,順便談談口風,這個我不方便做。剩下的,在必要的時候,給那將領送過去,到底是上官,搞好關係也是很重要的。”劉韜回道。
“好的,我這就去取酒!”張飛回了句,然後立刻朝着酒窖方向走去。
一刻鐘後,劉韜進入府衙,在衙役的帶領下,在客廳見到那個男子。
“你便是劉韜?身體有些薄弱,不過倒是個偉男子!”男子看向劉韜,“吾乃破虜校尉鄒靖,有點事情,想要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