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喫着略顯豐盛的晚飯時,甚至懷疑,劉韜剛剛說的時候,是不是對‘稍微’這個詞,有什麼誤解。還是說,本身不學無術,所以用錯了詞。
不過喫着熱乎美味的食物,人是覺得突然活了過來。愜意的同時,這幾天擔驚受怕的心思,徹底平息了下來。
“其實剛剛那個情況,和我們說條件更好,因爲我們說不定會放寬底線。”鍾繇突然說了句,就是這樣,他才覺得奇怪。
“無非兩個可能……”荀攸剛剛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要麼我們是否投靠,他並不在意;或者說,不管我們需要什麼條件,他會接受的,只有自己開出的條件。”
“劉韜是個那麼霸道的傢伙?”鍾繇戲謔的說道。
“公羊儒哪個不霸道?”荀攸回了句,都‘九世之仇尤可報’了。
“別又是個窮兵黷武的漢武帝。”鍾繇有些擔心。
“只是現在很多人私下說,他是光武帝再世。”荀攸回道。
“昆陽之戰,有天火降世,隨即雲朵都落入凡塵……”鍾繇也想起那麼一段,“的確讓人不由得懷疑,光武帝是否也是仙人弟子。”
“很巧合的是,劉韜和光武帝一樣,都起於微末。”荀攸補充道,當年光武帝起兵,連馬都沒有,騎牛作戰,起家時的條件比劉韜還糟糕。
兩人少不得開始對比,劉秀母親早亡,父親在他九歲就過世。劉韜也是早早喪母,不過父親還在;劉秀時期有綠林和赤眉,劉韜因爲黃巾作亂而崛起……
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兩人的先祖都是漢景帝一脈。
人安定下來,話就開始多了起來,飽腹的狀態,也會讓血液都集中流入消化系統,大腦就會因爲缺血,整個人變得昏昏欲睡。都說喫飽了就睡,實在是正常生理現象。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劉韜親自過來看望四人,不得不強打精神前去迎接。
這個時候只覺得腦子裏面昏沉沉的,很不靈光,狀態比之前還要糟糕。強打精神聽劉韜的安排,比如說請荀攸爲軍師,參贊軍務;鍾繇作爲主簿副手,協助辛毗。
至於吉穆和吉邈兩兄弟,暫時作爲隨軍醫師,主要在需要的時候,幫忙看診。回到幷州之後,另外有安排。
四人死裏糊塗的,就答應了下來,隨着食物慢慢消化完畢,腦子開始恢復靈光,才發現自己中招了!怎麼連條件都沒談,稀裏糊塗就應承了下來……
現在再反悔,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兩人相視一笑,只能接受了這個結果。
與此同時,其他的官員也陸續投入陳王的麾下,董承,王服,吳皋和種輯都混了一個校尉或將軍的身份,吳碩和金禕也在軍中參贊軍務。
他們這些人是否滿意,就不是劉韜需要關注的,重點是他們這次過來,帶來的洛陽的虛實,比如說董卓麾下有多少兵馬,大概在什麼地方設防。
劉韜對這個不是很關心,在知道董卓沒打算攻打河東郡之後,就交給軍師那邊收集分析就好。畢竟那些臣子知道的事情,荀攸和鍾繇一樣知道。
這個世界沒有汜水關,但董卓的確在汜水設置了一個關卡,不是華雄鎮守,而是胡軫,不過華雄在其麾下。這個‘呂布之外董卓麾下第一強將’,似乎也不是很受到重用。
兵力只有三千,主要是預警和試探,真正的防禦重點是虎牢關,那纔是真正的雄關。城牆八米,比洛陽城牆還要高。
“值得主意的是,徐榮部一千人不知所蹤!”荀攸提醒道,“此人十多天前離開洛陽,去向不知,知道的只有董卓。”
爲了能夠加大籌碼,打算逃出洛陽的官員,都最大限度的去打探董卓的消息。大部分的消息都有打聽到,唯獨徐榮的去向不明。
“徐榮啊……那應該是去某個地方打伏擊了……汜水到虎牢之間,有什麼的地方適合伏擊的?”劉韜想了想,然後說道。
徐榮的話,歷史上最出彩的兩場戰役都是伏擊戰。首先是在梁東伏擊孫堅,若非祖茂出面把敵人引走,只怕孫堅在當時就要完蛋;其次就是在滎陽伏擊了曹操,衛茲陣亡,曹操本人也受了傷,同時兵員損失大半,只能乖乖過去給袁紹打了兩年工。
嚴格來說是一年,190年大敗,191年就佔了東郡當東郡太守,這是袁紹表的。直至192年纔在張邈和鮑信等人的推舉下正式辭工,當了兗州牧。
後來袁術只給孫策統兵,但死活不給他當太守,還是很有道理的。
“伏擊?”荀攸有些奇怪,爲何會想到伏擊。不過劉韜那麼說,他就稍微看了看,然後看了半天都沒有結果。
沒辦法,汜水關距離虎牢關只有不到四里的路程,能在什麼地方設伏?
反而是虎牢關以西,到洛陽爲止,就有不少山脈,這裏最適合做伏擊。
“屬下等人研究了一番圖輿,實在找不到適合伏擊的地方,反而虎牢關以西,有不少地方適合伏擊。”荀攸最後彙報上來。
“這樣啊……感覺還是有些不對……”劉韜想了想,隨即開啓‘風龍的洞察’,既然相隔才四里上下,直接用還省點魔法值。
隨着洞察開啓,整個虎牢關和汜水關,方圓十里都在他的視線範圍。
“嗯?”劉韜隨即注意到了什麼,起身來到圖輿面前,在汜水城西北方向四里處點了點,“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塊區域,在圖輿裏面只有很小一塊,甚至不完整。畢竟已經到黃河邊上,再過去就是河東郡,估計也是因爲是山脈的關係,所以爲了節省紙張,就沒有全部描繪進去。
“這裏……這裏是哪裏?”荀攸等人也很古怪,爲什麼會是這裏。
“那個徐榮,此刻就在這裏。”劉韜篤定的說道,“關鍵是,我們要不要告訴孫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