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放開那個鬼修 >第3章: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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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神出了廟門,手舉笛子吹了幾聲,那個鬼魂便再次離開了。而他回到了那間屋子。屋內延陵鴒還在沉睡,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鬼神把能找到的都給他蓋在了身上。

    延陵鴒面色通紅,汗珠直冒,不知道是熱的,還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鬼神上了炕,靠在牆邊,天色逐漸黑了下來,不久又是傾盆的大雨之聲,屋內漸涼,不得已,鬼神又下炕將火點燃。

    找了盞油燈點上,坐在炕邊,鬼神拿出佩劍,漆黑的劍鞘之上用刀篆刻着劍的名字無神。

    自己叫自己鬼神,可是劍卻叫無神,是不是有些打臉啊。

    拔出佩劍,劍身漆黑,但並不暗淡,劍刃處閃着冷光,此劍還是當初延陵家主送給自己的。

    那年,倒府運動剛結束,統治已久的仙府最終覆滅,參與倒府的主要家族開始商議關於將來如何治理仙界的問題,於是便在龕神山聚頭。

    當時鬼神也去了,未上山門,便看見一個身穿淡青色長衣的人站在山路邊一塊高聳的石頭上眺望遠方。

    鬼神見那人是延陵家主,便走上前去。那時的延陵雄也還年輕,俊朗非常,棱角也遠比現在柔和。

    “喲呵,這不是延陵家主嗎,怎麼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裏吹風,哦我知道了,你又在想你的鳥了。”

    話未說完,只見延陵家主從青色長衣中取出一把劍遞給了鬼神。

    “唐羲,這是送給你的,你的佩劍之前不是已經斷了嗎,我找人替你又打了一把。”

    “不用了,延陵家主,我現在一個修鬼道之人,平日裏也用不上劍,還是你留着吧。我有這個就夠了。”說着,鬼神從懷裏掏出了素笛晃了晃。

    “那終究是把樂器,不能當防身之用,這把劍是專門爲你鑄的,仙府寶庫裏有一塊黑白兩色的天外隕鐵,你當初也沒看上,但那絕非凡品,我特請人拿來鑄劍。”

    “誰說這不能防身,要是有人敢打劫我,我就使勁吹,吵死他,實在不行,我就用笛子砸他。”

    延陵家主將劍一拋,負起手來。鬼神忙接住了劍,拔出來一看,劍身烏黑,劍芒陰冷,感覺有陣陣凜冽之意正不停從劍中向外噴涌。

    “好劍,好劍啊。既然延陵家主執意相贈,那我豈有不收之理,正巧,最近挖墳刨土缺個順手的傢伙事,此劍我看就不錯。”

    說着,鬼神還偷偷瞄着延陵雄的神色。嘴角帶着一絲得逞的壞笑。

    只是延陵雄神色未變,“劍已給你,便是你的,隨你怎麼用,只是此劍尚未有名,還需你自取了。”

    “有了,這把劍我看乾脆叫無神算了。”

    “你自稱鬼神,何來無神一說。”

    “不是神仙的神,是神色的神,你看你天天那麼陰沉,沒個朝氣,沒有神采,如喪考妣。無神這個名字就剛剛好。”

    “無聊”說着,延陵家主下了石頭,順着龕神山的山路繼續向上,而鬼神也跟了上去,在他身邊又蹦又跳,哈哈嬉鬧。

    “延陵家主,延陵雄,阿雄,雄雄,你理我好不好,看我看我,我能把劍挑了鼻子上誒,喂喂,別走啊等等我。”

    鬼神想到這裏仿若又回到了那一天,嘴角上又掛起了那邪魅的奸笑。

    雨還在下,屋裏靜悄悄的,只有柴火燃燒的噼啪聲,伴着窗外的雨聲,鬼神收劍入鞘,剛一躺下,便覺得腰間有些硌人,將那東西摸出來一看,竟是一塊灰黑色的石頭。

    怎麼會,難怪我會附魂到他身上,而他雖然身死,但是魂卻未離身,原來是這塊石頭的原因。算了,先不管了,睡覺。

    第二日,鬼神試着臉上有些麻癢,便睜開了眼,只見一個少年正在用一塊布條給自己擦臉。

    “阿翎,你醒了。”那少年溫和的說道。

    鬼神猛地坐起,用手撐着向後退了退,盯着眼前的少年,正是已經甦醒的延陵鴒。

    鬼神心如電轉,他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我該怎麼跟他開口,嗯,我是阿零,他的奴僕,應該是吧

    想到這,鬼神對着正在詫異的延陵翎率先開口了,“那個,少爺,少主,阿零天生賤僕,這個事阿零自己來就行,不敢髒了少主的手。少主昨夜高燒不退,身體虛弱,還應多多休息。”

    嗯,這麼說天衣無縫,我記得之前看過的那些鬼話書就是這麼寫的。鬼神演完自信的想到。

    延陵鴒忙放下手裏蘸水的布條,將尚在炕上的延陵翎一把拉下,摸着他的頭道“阿翎你不會還沒睡醒說胡話吧。也沒發燒啊,我是你哥哥。什麼少主少爺的瞎說,趕緊把臉擦了。”

    說着,把桌上的布條遞了過去,鬼神邊擦着便想到,真是失算,我竟然忘了延陵鴒還有個弟弟叫延陵翎,原來是阿翎不是阿零。是兄弟,不是主僕。是翎不是零啊。

    “對了,阿翎。”一聽到這,鬼神便緊張起來,害怕自己剛剛漏了餡,“你身旁那把劍哪來的。”

    “劍,你說這把,當然是,是撿的了。我去鴛鴦澗外,給你採藥,結果昨天雨下的這麼大,該是從鴛鴦澗裏衝出來的。”

    “撒謊”

    鬼神微微一震,又迅速平復了心情道:“哪裏說謊了,真是撿的,”

    “我說你採藥爲假,這麼一大鍋藥,你這是在熬湯嗎,這裏面大多味藥鴛鴦澗都從未生長,何來採藥一說。”

    這小子還挺精,幸虧他沒計較這把劍,否則真是說不清了。

    “但阿翎還是謝謝你,下次不要再去偷東西了。走,咱們回家去,在這佔用了人家的房子,麻煩人家了。”

    “嗯,哥哥,你身體怎麼樣了,剛剛我是逗你玩玩的。”

    我年紀也不小了,竟然叫一個我當初去給他洗過禮的人叫哥哥,真是世道變了。鬼神邊說邊想到。

    延陵鴒揉着他的腦袋笑笑說道,“弟弟長大了,會關心人了。我已經沒事了,休息一下就好。昨天弟弟也很勇敢,你放心吧,哥哥把他們引得遠遠的,他們不會再來了。”

    看來,昨天有一批黑衣人前來抓過他們,既然是被延陵鴒引開了,說明跟那兩批纏鬥的不是一批。且那兩批纏鬥的應該不是屠殺村民的那一批,追延陵翎的那批也不像。看來昨日至少有四批黑衣人來過這,真是熱鬧啊。只是四批人當中有幾個勢力參與呢。

    這裏已經沒有其他活人了,誰知道會不會還有什麼人來,他們如此密集的來此是爲了何事呢。

    這是延陵鴒看着正在發呆的鬼神嘴角微微上揚道:想什麼呢,別上神了,走了。那麼微笑仿若春天般讓人癡醉,在整個臉上顯得無比協調和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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