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放開那個鬼修 >第5章: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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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陵鴒,你弟弟的靈魂在這鎖靈囊裏可以保留三個月,但若是三個月之內找不到合適的寄魂體的話,就會魂飛魄散,再也救不活了。”

    延陵鴒連滾帶爬的從牀上翻下來,跪倒在鬼神腳下,不停的磕着頭,額頭撞到地板上磕的砰砰作響。

    “你瘋了啊,快起來,這是幹嘛”

    “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救救我弟弟吧,我把所有的東西包括身體都給你,你就算要我的命,只要你救活了我弟弟,你也拿去好了。”

    你先起來,鬼神將跪在地上的延陵鴒用力拉起,“我對你的身體和性命可沒什麼興趣。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堂堂延陵少主,怎能做出此等下賤之事呢。”

    延陵鴒紅着眼哽咽到,“什麼延陵少主,我早就不是了,當這個少主有什麼用,父母的仇恨報不了,連我弟弟也保護不了,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廢物”

    啪的一聲,鬼神一巴掌打在了延陵鴒的臉上,恨鐵不成鋼的道“你簡直是幼稚至極,你這樣就能給你父母報仇了,你這樣就能救活你弟弟了。你連延陵少主都不是了,你靠什麼去報仇,靠你的孤勇嗎你怎麼對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靈,對得起你的身份。”

    延陵鴒被扇了一巴掌,逐漸冷靜下來,鬼神繼續道:“人活在世,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是你的,沒有人能從你手中搶走,不是你的,早晚都會失去。延陵家主爲什麼把你送到這荒僻望來,你如今整個心理都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你還有什麼少主的樣子,完全跟那些插科打諢的潑婦一般。”

    “殺你弟弟的人還逍遙着,弟弟你不救了嗎,仇你不報了嗎,如果這樣,你拿着這個鎖靈囊願意去哪都行,我絕不攔着,你就這樣跟你弟弟去逃一輩子吧。走啊,快走啊”

    延陵鴒眼神裏逐漸有了一絲神色,冷冽的目光從眼睛散出,他再次雙膝跪地,拱手道“不管你是誰,你有救我弟弟的辦法,我延陵鴒一輩子都是你的,隨你怎麼差遣。不過這仇我一定要報,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說完,便重重的磕了個頭。

    “好,有骨氣,不過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想報仇是不可能的,你要先把身體養好,肩膀處這麼重的傷,你怎麼能熟視無睹呢,你連你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能照顧好別人。”

    “先喫飯吧,飯菜都涼了,喫完飯早點睡,明天跟我走,我自有辦法去救你弟弟。”

    延陵鴒起身,來到桌子旁,端起一碗飯,猛地向嘴裏扒去,只是他眼中又有淚水涌上,不久便順着臉龐滑落,他用整個碗遮着面,但是抽泣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

    “喂,你別光去扒那碗飯啊,喫菜,別把鼻涕眼淚嚥了肚子去給你紙擦擦”

    入夜,鬼神躺在牀上,他的身邊就是延陵鴒,此刻延陵鴒已經睡着了,或許是裝睡了吧,延陵鴒幾次把手搭在鬼神的身上。

    起初鬼神還有點不適應,總感覺跟一個男子在牀上勾肩搭背有點難以啓齒。但是或許是延陵鴒的習慣,反正這是他弟弟的身體,他也就不好說啥了。

    藉着透進來的月光,鬼神盯着延陵鴒那張熟睡的臉。漸漸的想起了故人。

    二十四年前,龕神山秋景如畫。這一年,仙府府主唐海川以教授仙家禮儀,阻止仙家墮落爲名,讓各個家族將自己的嫡系和外戚子弟送往龕神山進行學習。

    名義上是教導禮儀教化,實際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爲了阻止仙家各族的進一步擴張。

    特別是近幾年來,以門派教宗爲首的仙府根基受到仙家家族勢力崛起的劇烈衝擊。之前仙家法術和道器都掌握在宗門手裏,尋常百姓家族有天賦出衆者經選拔進入門派學習。

    只是後來,他們學成離開,成家建立家族,因爲家族本身的凝聚力和發展都要優於以宗門爲首的鬆散選拔,如此過了幾代,家族勢力以不可遏制的勢頭增長,逐漸成了仙府的心頭大患。

    而面對家族的崛起,普通人或是天賦不好的修士也可以接觸仙法,成爲家族的勢力甚至是外戚,這樣家族愈發龐大,而宗門本身的劣勢也逐漸凸顯。

    宗門內部,以長老爲首的關係派相互勾結,沒有什麼關係,根本無法在宗門中立足,而長老也會外出建立家族,招收自己的子弟進宗門學習,這樣宗門也就漸漸被家族所掏空取代。

    但是諷刺的是一直宣揚宗門派系至上的仙府竟然也是龕神唐家的家族統治的,因此不管怎麼說,宗門的衰敗已是不可遏制。

    到了唐海川這裏,形勢已經極其惡化,很多龐大家族不滿仙府統治,觸犯了他們的利益,因此對仙府也是陽奉陰違,更有甚者直接不聽指揮。

    而仙府已是行將就木,雖然滅了一個敢於對抗的蕭家。但根本無力去計較仙族百家做的那些或大或小的動作。不得已,唐海川只得出此計,藉以敲打一下他們這些家族的銳氣,讓他們安分一點。

    龕神山步道上,從仙界各處來的家族子弟正三五成羣的朝着仙府走去,更有家族子弟,身邊左擁右促。爲了體現仙府的權威,所有家族弟子一律不得御劍飛行,只得徒步上山。

    從這些家族子弟眼裏看到的全是不可一世和唯我獨尊的神色,每個人幾乎把傲氣和得意寫在臉上。

    一個少年從山下飛速跑上山,沿途少年們都在鄙夷這個沒有教養的人,對着遠去的身影指手畫腳,好不痛快,有些傲嬌的人甚至因爲他擾了自己的興致而破口大罵,毫無禮儀可言。

    少年身着黑色的上衣下裳飛快跑去,隨身的風讓裳邊陣陣舞動,他絲毫沒有在意那些指指點點的人,而是繼續登山,把很多人遠遠甩在後面。

    可是不久他在步道邊的一塊石頭上發現上面站了位藍衣少年,就這麼突兀得站着,自然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不禁詫異起來,按說每個家族送來子弟,都應是一起行動,怎的這裏還獨自一個站在這。

    “喂,我說你站在石頭上幹嘛,這龕神山雖說秋色美景,但也不用上了石頭上看啊。”

    但是少年並未答話,依舊站着目不轉睛的看着遠處,“喂,你是聾子嗎我說話你聽見沒有。”說着這個黑衣少年也爬上了石頭。

    但是石頭比較滑,少年一個踩滑失了腳,翻身便要從石頭上跌落,此時一直站着不動的藍衣少年伸手一把抓住他,將他拉了上來。

    黑衣少年上了石頭,也未道謝,只是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着說到“原來你還會動啊,我以爲你長了石頭上了呢,這有啥好看的,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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