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鬼神走了過來,兄弟兩人停止了談話,鬼神看着齊墨闌微紅的眼圈道:“喲呵,你哥哥這不是好好的了,你還哭什麼”
“謝謝你的照顧,麻煩你了。”齊墨初對鬼神說道。
齊墨闌擦乾眼淚道:“誰哭了,我纔沒有哭,我從今天起就是大人了,大人了”
鬼神說道:“那小大人,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儘早離開這個地方爲妙啊。”
“走就走,走啊”
“怎麼跟吃了黃連似的,話都說不明白,算了,走吧。”鬼神打趣道。
這時意外發生了,遠處的樹上,一隻箭朝着鬼神射來,鬼神眼尖,猛地避開,箭方向未變繼續向前,直直朝着齊墨闌飛去,齊墨闌此刻正一臉驚慌,想避是避不開了。
這時他身後的齊墨初想拔劍去擋已經來不及了,他一把將齊墨闌攬入懷裏,轉了個身,用自己的背去擋那飛來的箭。
噗嗤一聲,箭硬生插入了他的後背,鮮血四濺,甚至濺到了齊墨闌的臉上。
齊墨闌因爲哥哥的保護,並沒有受傷,那穿透哥哥身體的箭鏃只是微微扎破了他外面的衣服,將鮮血也沾了上去。
齊墨闌宛如晴天霹靂,大腦瞬間空白,不久他的衣服也被鮮血浸染透了。
此時延陵鈺和延陵鴒已經發現了那個藏在樹上放暗箭的傢伙,那傢伙見勢不好,開始撤退。
延陵鈺拔劍剛想去追,延陵鴒拉住她道:“莫追,小心埋伏,注意警戒,保護齊墨闌和延陵翎。”
齊墨闌感覺抱住自己的身體氣息越來越微弱,力氣也越來越小,很快便向後傾倒,哐噹一聲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一個齊墨闌在孤零零的站着,彷彿喪失了全部生息。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齊墨初笑了,笑他保護了弟弟,用生命遵守了與母親的承諾,完成了最後的交代,自己並不後悔。
他又哭了,哭的如此心痛,他與那個叫若初的女孩行走仙界,隱世而居的願望最終也只是一場空想,他曾經克服了一切的阻力,但卻在最後一刻轟然破碎。
齊墨初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倒在了龕神的深山中
鬼神趕了上來,試了一下他的鼻息,已經全無生息了。刺穿他身體的那隻箭的傷口此時已經發黑,說明箭上是塗了劇毒的。
很快延陵鈺和延陵鴒見那人逃走了,便圍了上來。延陵鈺看那箭鏃,震驚道:“這箭鏃是司空家的,難道刺客是司空家所爲。”
鬼神回到:“這應該是嫁禍吧,你見哪個刺客這麼白癡,把自己的身份留下的。”
“先別管誰所爲了,這次封狩太危險了,前有刺客邪祟,後有屍羣鬼修,步步危機,我們還是趕緊出去爲妙。”延陵鈺回道。
鬼神戳了戳還呆站着的齊墨闌,齊墨闌突然向後倒去,鬼神連忙將手伸到他背後,扶住了他,齊墨闌已經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昏迷的齊墨闌開始咳嗽起來,鬼神掐了掐他的人中,幫他順了氣,咳嗽這才停了下來。
哥哥的死亡對齊墨闌打擊太大了,昏迷是正常的。延陵鈺幫忙接下了齊墨闌,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滿是褐紅色的血污,幫他把外衣解下,把血污裹在身上絕對不好過。
看着倒在地上齊墨初,雖然跟他沒什麼交集,但是既然是齊墨闌的親哥哥,也是爲了救弟弟而死,自然不可能就把他丟在這,可是把他屍體就這麼擡出去也不現實。
延陵鴒看着鬼神久久盯着齊墨初的屍體,便道:“你不會想把他煉成兇屍吧,可是你還沒經過齊墨闌的同意呢。”
“若這是你的話,你會不會願意讓自己成爲兇屍,永遠的呆在弟弟身邊,隨時的保護他。”
延陵鴒突然沉重而又不加一絲猶豫的點了點頭。
“這或許是每一個真正熱愛自己弟弟妹妹的哥哥都會做出的選擇吧,齊墨初或許跟你是一樣想的,齊墨闌即已昏迷,自然無法做出決定。”
“但是你放心,我會把操控這具兇屍的權限全部交給齊墨闌,我不會私自用他哥哥的屍體做任何事情的,就算他將來想讓哥哥入土爲安,我自可以解除契約。這是我的原則。”
因爲屍體剛死,戾氣不重,不需要共情祛除戾氣,鬼神便在地上畫了一個法陣,將屍體搬入法陣中,取出不多的空符籙畫好了新的煉屍符,開始了煉屍。
爲了給齊墨闌保存下他哥哥的大部分東西,包括記憶,鬼神全力操控法陣。
凡人講究事死如事生,而鬼道煉屍最高級的便是煉出一具與生前別無二致的屍體,可以思考、行動、說話甚至是有自己的感情。
但是人一死亡,生機便如泄了氣的球一樣無法挽回,想讓屍體與生前一模一樣,根本無法實現,就算是能動能思考會說話也是逆天而爲,要付出慘重代價。
鬼神生前煉的最高級的屍體便是那四具鬼將,他們已經是除了感情之外一應俱全了,爲了煉成鬼將,鬼神生前可是花了巨大代價,躺了三個月,折損了不少生機。
而這一世煉屍,鬼神只煉出了兩具最簡單的兇屍,他們除了能行動之外,只會執行命令,只是相當於一具高階的走屍罷了。
鬼神全力催動法陣,他身上開始出現一些肉眼可見的青霧,這便是生機,生機是生命的氣息,人一旦喪失了生機,就會成爲一具沒有意識和感情的活死屍。
鬼神全力催動法陣,符籙亮起,屍體也被法陣的力量催的晃動起來,突然催動法陣的鬼神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法陣黯淡了下去。
在將要煉成一具會說話的兇屍之前,鬼神已經支撐不住了,這畢竟不是自己真正的身體,生機沒有被充分調動起來。
而且鬼神也想尋找一種平衡,在不損害延陵翎身體的情況下,最大程度的煉製兇屍。
但是事實證明,鬼神還是拜了,屍體已經煉成,也是屬於最低階的兇屍,只會行動和聽從命令,若是要還想繼續煉製,當下已是不可能了。
延陵鴒見法陣暗淡下來,連忙上前將鬼神扶起,鬼神擺手道:“我沒什麼事,就是煉屍急了,有些氣息鬱結,吐出血來,如今好受多了。”
“師傅盡力了,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煉屍本就是逆天之事,不可能事事圓滿。”
“嗯,等到將來有機會,我便給齊墨闌那小子煉一具最厲害的兇屍,我師傅曾經說過得神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