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潯幫她拍背:“怎麼回事?”
時晴忙灌下幾口橙汁,這才把喉嚨裏的排骨嚥下去了,“這麼快?你確定嗎?”
“快嗎?我說過,已經夠慢的了。難道……你是不想嫁給我了?”幽邃的目光忽然帶了幾分讓人猝不及防的試探!
尤其是他的最後幾個字,意味深長!
“沒有……”時晴連忙否定,想站起來,腳踝傳來鑽心的疼,她秀眉一皺:“可是我的腳還很疼,我想等腳好了再去,你看可以嗎?”
如果是以前時晴說這樣的話,他都會心疼她,然後等她的腳好了,等她準備好一切,再去辦結婚的事情。
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裏發了芽,她所有的推辭,都像是懷疑的養料,說的越多,懷疑的成分就越多。
厲北潯垂着眼眸,放在桌下的大掌則一點點地,慢慢地收緊,“沒有關係,我可以抱你去。”
時晴似乎也有些沒有了耐心,擡着擡起頭,目光對視上厲北潯的,認真道:“還是等我好了再去吧。不急這一時,可以嗎?!”
空氣裏瞬間充斥着火藥的味道,也點燃了厲北潯眸中的火。
盛怒中的厲北潯,安靜到了極點,幾乎是慢動作那樣緩緩地站起來,額頭的青筋猛烈的跳着。
“時晴!我是不是把你逼得太急了?”
他眼中明顯有受傷的成分,她卻只能沉默不語。
該死!
厲北潯感覺自己快爆炸了,心中存着一萬噸的原子彈,如果還待在這裏,他怕傷了她。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他直接出了門,上了自己開回來的那輛賓利車的駕駛室。
一路上油門都踩到了底,生死一線的極速,把所有的火氣都消散的乾乾淨淨。
最後車停到了一旁的路邊。
厲北潯打開敞篷,新鮮的空氣灌進來,吹過他沉靜如墨的眼眸。
他很不想去懷疑她的,他很願意相信是厲勁錯了,但是種種跡象都表明她想要離開他。
就算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她,她還是不會稀罕,依然要走。
而且,不肯告訴他實話。
他也只能另闢蹊徑去知道她究竟怎麼了。
厲勁說,季筱一直在南門外等着,那就是說,時晴的離開,季筱那裏是不可忽視的環節。
眼睛眯了眯,厲北潯掏出手機,按下了一組號碼。
……
陽光,沙灘,海岸,棕櫚樹。
慕千離悠閒的躺在躺椅上,寬大的墨鏡遮住了他那張過於招搖的妖孽臉。
美女處處都有,他何必爲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
對的,還是花花的世界好,他的心,不該亂。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
慕千離煩躁,沒有看來人,直接懶洋洋的喝斥:“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打擾我嗎?我要壓壓驚。”
“你怎麼被驚到了?”寒氣逼人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讓悶熱的慕千離瞬間來了一個透心涼,“去幫我查一件事。”
“……好的,大哥。”
慕千離接完電話,胸中像是掀起了十二級的海嘯,久久不能平靜。
時晴那丫頭要走?
不會吧?
一想到昨晚,季筱很奇怪地出現在遊樂場南門,是有點詭異啊。
但是她不是說,在那裏等他的嗎?
到底哪一個理由纔是真的?
慕千離瞬間氣得想要咬人。
那個小妮子居然敢騙他?
攪動了他心中的一池春水,如果最後是騙局,那他慕少的面子哪裏擱?
不行!
這件事,就算不爲了老大,他也要去搞清楚。
……
季筱忙了一天,有些疲憊的靠在電梯的牆上一路往上。
到了公寓頂樓,電梯打開了,她踩着高跟鞋,身體懶懶的走了出去。
掏鑰匙,開門。
猛然間,門口居然站着一個人。
栗色的卷短髮,粉白的花襯衫,黑色的緊身褲,腳上穿着某大牌的最新款騷包皮鞋,滿滿妖孽誘惑的氣息。
季筱扶額:“你在這裏做什麼?”
慕千離迷離的看向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薄實的脣瓣,“怎麼樣?我特意去做的造型,喜歡嗎?”
季筱無語:“就這樣子?”滿滿的嫌棄。
“這樣不好嗎?”說着慕千離扭着腰肢上前,一隻手搭在季筱的肩膀上,輕輕呼出一口氣:“我還有更勁爆的,你看不看?”
季筱翻白眼:“什麼更勁爆的?”
慕千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朝後退了一步,開始一顆一顆地解鈕釦。
白皙的皮膚,肌理分明的肌肉,充滿野性的腹肌,雄性荷爾蒙爆表的身材……
等等……
季筱湊近一些,盯着慕千離胸上的紋身:“這是什麼?”
季筱自戀地敞開襯衫,好讓季筱能夠看清楚一點:“認不出來嗎?是龍,我專門爲你畫的。”
畫……的!
季筱滿頭黑線:“一條皮皮蝦而已,差評。”
毫不客氣地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推開,鑰匙插進孔裏,打開了門。
季筱進了屋,愣在原地的慕千離反應過來,上前理論:“喂喂?怎麼就是皮皮蝦了?我這明明是龍好嗎?”
砰——
回答他的,是無情的關門聲。
慕千離:“……”他的問題還沒問啊!
手機來了信息,是助手發來的。
“慕少成功了嗎?憑你的色相,只要想勾引女人,沒有不成功的。”
慕千離回了一句:“你可以去死了!!!”媽的,還皮皮蝦!害他丟面子!
………..
兩天後。
季筱家。
慕千離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一邊搖晃着手裏的鑰匙,一邊得瑟得自言自語:“我慕少要做的事,還從來沒有失敗過,不讓我進門,我就把你這邊的整套公寓全買了,哼哼!看你們誰還敢攔我?”
整個屋子是工業風格的裝修,暖色的地板中和水泥牆的冰冷,傢俱都是輕奢大氣,簡約不簡單。
所有的色調,都是衝刺着簡單清淡,沒有一絲濃烈的色彩,很像季筱本人的性格。
慕千離撇撇嘴,很不屑:“什麼鬼?好好的一個女人,用的都是殯葬的顏色,不知道她腦子是怎麼想的?不行,以後跟着我,我一定得改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