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曼麗狼狽地要撲過來:“你放開我兒子……”
同時……
“你住手!”厲振國拍着桌子站起來,喝斥時晴。
時晴手指力道更大,痛得厲瑞瑞叫聲更慘烈,轉頭,滿是威脅地看向厲振國:“你給我閉嘴!你再廢話,信不信我真擰掉你寶貝孫子的耳朵?”
兩人聽到殺豬般叫的厲瑞瑞,頓時都不敢上前。
厲振國氣得血壓突突上升,老眼看向一旁的厲北潯:“你還不管管你的女人?”
厲北潯神色淡然地坐到厲雲錦身邊,彷彿完全沒看到:“她現在還沒嫁進厲家。”
意思很明確,他也管不了。
只是沒想到,在他面前一直柔和溫良的蕭小姐,居然有這麼潑辣的一面,而且,他居然該死的……不反感這樣的潑辣。
嗯……潑辣得好。
尤其她那副保護雲錦的模樣,如果是裝出來要博取他信任的話,那他也只能承認,她的演技實在太好……
厲振國差點眼皮一翻就撅過去,心疼孫子,又不敢上前,語氣商量着對時晴:“你要怎麼樣才放開瑞瑞?”
時晴輕笑的聲音:“這小子上過幼兒園嗎?道歉會不會?”
厲振國氣得臉紅脖子粗,忙對厲瑞瑞:“快道歉啊……”
“啊……好痛……唔唔……”厲瑞瑞淚流滿面,哭得那個傷心。
時晴像是故意要給他長記性,手上的力道更到,語氣卻更柔,像是一個誘哄小紅帽的狼外婆:“再不道歉,你以後就少了一隻耳朵喔?”
厲瑞瑞在厲家,完全是小霸王的存在,因爲厲振國的溺愛,就連厲雲錦都不放在眼裏,這時候聽到要少一隻耳朵,頓時哭得肝膽俱損,不過還是嚇尿般嘶吼:“對不起!對不起!”
時晴像是沒聽到:“你對不起誰?”
“雲錦雲錦……對不起雲錦……”
時晴這才鬆開他,把他推到塗曼麗的懷裏。
厲瑞瑞一旦得了自由,立馬跟奶娃娃似的,撲到塗曼麗懷裏撒嬌了:“媽媽我好疼,嗚嗚嗚……”
塗曼麗不甘心:“公公,你就讓瑞瑞這麼受委屈?”
她想說她自己的,但她清楚,她在厲家,特別是厲振國眼裏,完全是無足輕重的,厲瑞瑞纔是命根子。
厲振國見孫子被放開了,什麼隱忍都不要了,怒吼着:“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綁起來!”
衆人:“……”全部都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原來門口的黑衣人,全部都被厲勁和一衆保鏢給控制住……
厲振國見自己的人都被擋在外面,不敢對厲北潯發火,怒不可遏地懟厲海:“你敢堵着我的人?”
厲海微笑:“對不起三爺,沒有厲爺的指示,誰我也不能放進來。”
厲振國:“……”胸口再次被補刀。
“北潯,今天事情沒完,我們三房不能這麼丟了面子!這女人剛剛你也說了,她還沒進門,我要怎麼對她,你不能插手。”
他淡然地瞥了一眼小女人,冰冷的聲線裏透出一絲愉悅:“下次不要親自動手了,不然傷了手指,就不好戴結婚戒指了。”
時晴當然知道厲北潯這話是在演戲,不過,這戲演得太大快人心了,她也很入戲地配合:“謝謝親愛的,我知道了。”
說着就俯身幫厲雲錦整理有些亂的領結,微笑道:“快喫飯了,我帶你去洗手?”
厲雲錦擡起頭,就見朦朧的頭紗下,似乎能夠感受到時晴眼中寵溺溫柔的眼光,他有些彆扭地清了清嗓子:“好。”
聽話得像是一個乖兒子。
……
這頓飯大家都喫得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捱到厲北潯放下筷子,其他人都逃命一樣匆匆離開。
厲振國臨走之前還瞪了時晴一眼。
厲北潯又被厲海和厲勁請了出去。
包廂裏,只剩下時晴和厲雲錦兩個人了。
母慈子孝的戲碼不必上演了,小太子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了時晴的掌心。
時晴有些不安,想去確認他到底狀態如何。
可小太子根本不讓她靠近。
他只是安靜地對着牆站了一會兒,然後,才紅着眼睛轉頭,看向時晴——
“本來想阻止你回到我爸爸身邊,但是現在,你回來,我可以視而不見,但我也絕對不會幫你。你知道了嗎?”
..................
厲北潯成爲總統競選人,厲振國帶着全家來帝都,本來是來拉攏關係的,結果因爲嘴巴太臭,偷雞不成蝕把米,昂揚威武地來,灰不溜秋地走了。
蕭晴的身份已經擺在那裏,不管是蕭家,還是未來的厲家,他都暫時沒辦法得罪她,於是在剛纔的宴席上,不停地敬酒,表示賠禮道歉。
時晴不敢喝多,厲北潯幫她略微擋了一些,回到家的時候,腦袋熱熱的,脹脹的,看來已經微醺了。
她把他扶到沙發裏坐了,見他不太舒服:“你在這坐一會兒,我去一下廚房。”
冰箱裏的食材都很新鮮,時晴麻利的做好了醒酒湯。
做好之後,端過去,就見厲北潯雙目緊閉的靠在沙發的椅背上,眉心深處,臉頰薄紅,看了很不舒服的樣子。
“頭還很疼嗎?來把這醒酒湯喝了,或許你就好受多了。”
厲北潯緩緩的睜開了幽邃的眼眸,沒有去接她手裏的玩,而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神色未明。
時晴知道他的警惕,以前在錦繡園的時候,每次他們出去應酬,厲北潯都不會輕易喫外面的東西。
咬了咬脣,她柔聲道:“食材都是你家冰箱裏的,廚房裏也有監控,我要是下毒的話,恐怕我今天也走不出你家的門。”
厲北潯依然冷冰冰的看着她,眉心,卻蹙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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