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後的這些天,厲雲繡一直都表現的相當平靜,她似乎在很久之前的某一天就預見了如今的結局,又或者是那個時候顧繡夏劃出的傷口已經足夠深刻,所以現在的她,除了感到一點點的遺憾和惋惜,連心痛的滋味都淡去了許多。

      因此此刻聽到厲雲錦的話,她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我和他能有什麼事,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也沒有想到逛個街還能遇見餘溪,我也不想的,我看了她也覺得倒胃口呢。”

      厲雲繡又是淡淡的笑了笑,“我要是沒有和靳南風離婚,或許我還有生氣的資格,衝上去給她幾巴掌都是理所當然的,但現在,我算個什麼東西?我和靳南風都一刀兩斷了,他現在和誰在一起,和誰有了孩子,和我都沒有關係了。”

      “你可真的是大方。”

      厲雲錦語氣有些諷刺,他看不慣厲雲繡就這樣吃了這麼多的虧然後選擇放手成全那對狗男女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應該找人教訓一頓靳南風纔是應該做的。

      厲雲繡卻又是笑了,“我這不是大方,是已經死心了。”

      厲雲錦頓住。

      這麼多年來,印象裏這還是第一次厲雲繡對他說死心了。

      “哥哥,你不是我,雖然我們是雙胞胎,血濃於水,但是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現在的心情究竟是怎麼樣的?我不難過,也不生氣,我只是覺得……很惋惜。”

      那些錯付的時光和青春,想想看,如果用在更值得的地方,或許會比現在要更有意義吧?

      厲雲繡的嘴角忍不住的又彎了彎。

      厲雲錦久久的沉默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多久,才說,“人生很長,小繡球,你能想明白的話,也不算太晚。關於未來,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我想好好的工作,然後撫養琛琛長大。”

      看着厲雲錦微微皺起的眉頭,厲雲繡這才說,“我暫時可能還沒有勇氣去開始另外一段感情,我不是因爲還愛着他,而是因爲他教會我,不能再輕易的付出真心了。”

      真心被人碾碎的時候,真的好痛苦。

      偶爾想起,心臟還是會有反應的。

      客廳裏的氣氛沉重,只有牆上的鐘表在滴滴答答的快速走過,厲雲繡不喜歡這樣的氛圍,轉而笑了笑,像是在開玩笑一樣,“哥哥,你不會因爲我不結婚了,可能要你照顧一輩子了,所以不開心了吧?”

      “我是那種人嗎?”

      厲雲錦也笑了,只是看樣子有些不滿,“再說了,你哥哥有多厲害你還不知道?養你這個妹妹,十輩子都夠了。”

      壓在心臟上的那種不適感因爲這一句玩笑而散去了不少,厲雲繡又和厲雲錦說了好一會兒兩個人小的時候的事情,見天色晚了,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厲雲繡還在睡夢裏呢,厲雲繡就被“噼裏啪啦”的敲門聲給吵醒了,同時還伴隨着厲雲笑急吼吼的聲音。

      “姐,你快開門啊!快點快點,出事啦!”

      見她如此焦急,厲雲繡的心裏不由的“咯噔”一聲,忙的穿了鞋子打開門,皺眉,“怎麼了?”

      厲雲笑滿頭都是汗水,“那些記者好像知道了你和靳南風離婚的消息了,現在新聞上全是你和靳南風的事情呢。”

      厲雲繡揉揉眼睛,皺眉,“就這樣?”

      “對啊。”

      厲雲繡鬆口氣,懶洋洋的往牀邊走,“我還以爲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見厲雲繡重新把自己往被子裏鑽,厲雲笑有些惱怒了,走過去,一把拉住厲雲繡的胳膊,不讓他她睡,''這還不重要嗎?姐,現在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你和靳南風離婚了。”

      “知道就知道唄。”

      厲雲繡全是一點也不在意,“我和靳南風原本就離婚了,他們說的沒錯。”

      “你難道就不生氣嗎?我不用猜也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了,一定是靳南風!這纔多久啊,他就那麼迫不及待要昭告全天下自己離婚了,這不是爲他娶餘溪做準備嗎?”

      “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厲雲繡卻是無奈的嘆口氣,“管他是誰說的,我和靳南風的確是離婚了,以後男婚女嫁互不相干,與其到時候惹出一堆的麻煩來,現在公開這個消息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厲雲繡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輕鬆了不少。

      至少現在,她不再是“靳南風的妻子”了,她是隻屬於自己的厲雲繡。

      “姐姐……”

      厲雲笑皺眉,看起來憂心忡忡,“你怎麼那麼傻啊,你知道媒體是怎麼說的嗎?媒體說靳南風和你在半年前就離婚了!半年前!他們靳家可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這樣餘溪懷孕的事情也不會影響到靳南風了……切,明明就是靳南風婚內出軌,他們現在反而說姐姐你脾氣不好,性格不合,這倒打一耙的能力可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

      厲雲笑氣的臉色蒼白,嘴脣都在不停的發抖,“不行,我要去找記者,我要把這件事曝光出來!我要讓所有人知道靳南風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大混蛋!”

      “不用了。”

      厲雲繡笑了笑,然後在厲雲笑不解的目光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覺得大家是會相信靳南風,還是會相信我?”

      說白了,她不過是頂着一個總統厲北潯的女兒而已,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可靳南風不一樣,他是大家的寵兒,是萬千人眼裏崇拜的大明星大影帝,更不要說,靳南風的表面功夫做的那麼好,沒有人會懷疑是他不對,此刻找記者和媒體說出“真相”也只會被人認爲是抵死掙扎罷了。

      “靳南風的粉絲不會相信你的,趁着事情還沒有鬧大,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厲雲笑皺眉,沉默了許久,才說,“姐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喜歡着靳南風?你是不是還是在爲他着想?爲了他難道你要這麼憋屈的去背黑鍋嗎?”

      “笑笑,我的確還喜歡着靳南風。”厲雲繡沒有否認,“我愛了他那麼多年,就是一條狗,我都會有感情的,更何況,是那樣一個活生生的人,但是我也可以和你保證,今天的厲雲繡比起昨天的厲雲繡,愛靳南風會少一點點,時間會讓我忘記他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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