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繡看着等着給靳南風抽血的男醫生,很是窘迫。
“我真的很怕疼。”
“好了,別廢話了,趕緊坐好,把手給醫生。”
厲雲繡帶着一點強迫的意味把靳南風按在了椅子上。
靳南風露出一隻胳膊,看着明晃晃的針尖,乾脆把腦袋埋在了厲雲繡的腰間。
男醫生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厲雲繡更是窘迫,臉皮子都忍不住的燒了起來。
想要推開靳南風,卻無意間看到男人露出來的脖頸處有一條長長的傷疤,已經結疤脫落了,但是痕跡卻很深,印在靳南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很是觸目。
“這個是什麼?”
厲雲繡的手指輕輕的摸了摸那條疤痕。
“嗯?”
靳南風微微擡頭。
“你脖子後面的傷。”
傷口很新,看起來並不是靳南風小的時候留下來的。
“就是上次在魚河鎮的時候留下來的。”靳南風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厲雲繡的心臟猛然一縮。
魚河鎮的事情,始終是她心底的一塊痛處。
那個時候,她沒有聽靳南風的話,甚至還掛掉了他匆忙打來的電話,就那樣莽撞的跟着曾經欺騙過自己的洪欣去了魚河鎮,還差一點被人侮辱。
如果不是靳南風冒死去救她,也許直到今天,她都被困在那個孤僻的小島上出不來。
她真的感謝靳南風,也承認自己被他感動了。
“謝謝你。”
厲雲繡酸澀無比的道了謝。
“你怎麼比我這個發燒的病人還糊塗?”靳南風聲音嘶啞,“我們是夫妻,我不需要你和我說謝謝。”
“一定很疼……”
厲雲繡的心揪住,這麼長這麼深的疤,當時該有多疼。
“你要聽實話嗎?”
靳南風擡了頭。
醫生已經給靳南風抽完了血,檢查結果要半個小時才能出來,兩個人就並肩坐在對面的長椅上。
靳南風不太舒服,厲雲繡就讓他躺下,腦袋墊在自己的腿上。
兩個人繼續着剛剛的話題。
“其實不是很疼。”
靳南風似乎是笑了,“當時我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沒有什麼知覺了,神經壓根來不及向我的大腦輸送痛感。”
“是嗎?”
“嗯,不過後來醒來就比較痛苦了,疼的像是渾身被拆開了一樣。”
靳南風說着說着,聲音便有了一絲沉悶,“更何況,那個時候,你還走了。”
那段時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如果不是後來我去夏城,偶然遇見了你,也許到現在,我都是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靳南風擡頭看着厲雲繡,“小繡球,別再離開我了,我真的……害怕了。”
“那你也別讓我失望了好不好?你以爲……我真的就想跑到那麼遙遠的地方嗎?”
厲雲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靳南風,我不在家的日子實在是太久了,我不想再這樣了。”
“我明白,我會守護好我們的家。”
靳南風低沉着聲音。
“在這個家裏,你就是老大,琛琛是老二,我是老三好不好?”
厲雲繡被他的話給逗樂了,“要你這個大明星給我當老三,你的粉絲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殺了我?”
“怎麼會呢?我的粉絲喜歡我,也一定會喜歡你的。”
他靳南風的眼光,一向不會差。
自從遇見厲雲繡,愛上厲雲繡後,他還沒有遇見第二個比厲雲繡更優秀的女人。
如今不公開厲雲繡的照片,也只是爲了更好的保護她,不讓外界的媒體去打擾到琛琛和她平靜的生活。
取完了驗血報告,醫生見沒有什麼大問題,便給靳南風開了藥,靳南風打完點滴回到別墅,都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高燒已經漸漸的褪下去,整個人虛的不行,倒在牀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厲雲繡生怕他再發燒,直到天明都沒有閤眼,天亮後她給楊韻打了電話,把靳南風生病的事情告訴了楊韻。
“今天的工作你看着能不能往後拖,剛剛好像又有點發燒,肯定不能去趕通告。”
“厲小姐,您放心好了,我這邊會幫靳哥安排好的,您好好的讓靳哥休息就行。”
“嗯,那就麻煩你了。”
靳南風的高燒始終反覆,直到這天的晚上才終於退去,幽幽轉醒。
昏睡了一整天,大腦沉甸甸的,就連身體也提不上一點的力氣。
厲雲繡中午時就熬煮了小米粥,見他醒來,一邊督促他去洗臉,一面去給他盛好。
“我沒什麼胃口。”
靳南風皺眉。
“沒胃口也要喫一點,你已經一整天都沒有喫東西了,身體會撐不住的。“
厲雲繡把勺子遞給靳南風。
靳南風的確沒有喫東西的慾望,爲了不讓厲雲繡擔心,還是勉強着把面前的一小碗粥填進了肚子裏。
“我已經幫你和楊韻請過假了,你臉色這麼差,明天再休息一天吧?”
其實她不是很願意讓靳南風如此拼命的工作,他們兩個並不缺錢,她也不需要靳南風多出名,多有聲望,他好好的就行了。
“明天是四號了吧?”
靳南風突然問。
“嗯。”
“明天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靳南風皺眉。
“什麼事?”
靳南風沒有立刻回答。
厲雲繡見他沉默,笑了笑,“抱歉,我不應該問的。”
“沒什麼。”靳南風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我要去找律師。”
“嗯?”
“關於餘溪的事情,我打算走法律途徑。”
其實靳南風也不太想和厲雲繡說起餘溪的事情,這個女人很在意,哪怕是提到餘溪的名字,她的眼神都會都明顯的停滯一下。
“別擔心了,剩下我會解決好。”
靳南風輕輕的吻了吻厲雲繡的額頭。
第二天一早,靳南風就離開了別墅。
他找的律師是一個解決此案件相當有手段的業內行家,叫張子明。靳南風大概的把自己的要求給說了一下,張子明便表示會處理好。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具體的事宜後,靳南風就先走了。
第二日,張子明則是按着靳南風留下的電話,撥通了餘溪的手機,約她出來喝茶。
餘溪趕到會面的茶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兩點了。
“你好,我是餘溪,請問你就是給我打電話的人嗎?”
餘溪看着張子明,眼神裏滿是警惕和芥蒂。
“餘溪小姐,您請坐。”
張子明禮貌的衝着餘溪笑了笑,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餘溪,“餘小姐,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子明,是一名律師,我的委託人靳南風靳先生希望我來代理解決你和他的案子。”
“律師?”
餘溪皺眉,眼裏的警惕更深。
“您先坐吧,餘小姐。”
張子明再次露出笑容。
餘溪這兩天一直過得提心吊膽的,自從知道靳南風要對自己動手了之後,連續兩晚上,她都沒有睡一個好覺。
靳南風找律師來是要做什麼?
要和自己打官司?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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