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瀟起身,“早餐已經做好了,快去喫吧,說好了今天去逛街的,喫完飯,咱們早點去。”
“嗯。好。”
林宛西強迫自己吃了早飯,然後和遲瀟一起出了門。
“幸好厲雲錦已經走了,他要是還在門口蹲着,我可能真的要帶你翻牆了。”
“哪有那麼誇張?”
林宛西淡淡一笑,“就是遇見他,大不了我不理他就是了。”
“那男人現在已經化成纏人精了,可不是你三言兩語說不理就不理的。”
遲瀟想起昨天一路跟着自己的厲雲錦,渾身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本以爲好不容易甩開了厲雲錦,能好好的逛逛街,誰知道沒走五分鐘,遲瀟就停住了。
“哎,不對啊,這不是厲雲錦的車嗎?”
遲瀟指着路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你確定?”
林宛西皺眉,“別不是認錯了吧?”
“林宛西小姐,請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可是邁巴赫今年的新款豪車,全球僅售五十臺,我向你保證,這方圓百里也找不出第二輛了,我怎麼可能會認錯?再說了,這車昨天可是跟了我一路,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林宛西的眼神又是一沉。
厲雲錦不是回去了嗎?他的車怎麼還停在這裏,難道……
他人還沒走?
林宛西瞬間有些不安。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重新去面對那個男人的準備,可並不代表,她不會緊張、
遲瀟跑到車子前,彎腰透過車窗看了一眼,立刻驚叫,“厲雲錦!”
林宛西又是一愣,看來是在車裏睡着了?
也難怪,昨晚等了自己那麼久,就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
“走吧。”
林宛西不想摻和,只想快點離開,不然等厲雲錦醒,她估計就走不掉了。
“等等。”遲瀟語氣有些着急,“厲雲錦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什麼?”
“他好像生病了。”
“怎麼會?”
林宛西眉頭一皺。
“我可是個醫生,不要懷疑我好不好?”遲瀟似有些不滿,伸手去拉車門。
好在厲雲錦的車門沒有鎖,輕輕一拉就把駕駛室的門拉開了。
果然不出遲瀟所料,厲雲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發起了高燒,整個人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高燒暈過去了。
伸手一摸額頭,那灼熱的溫度幾乎燙手。
“果然……昨天耍酷在淋了那麼久的雨,現在發燒了吧?讓你逞能。”
遲瀟幸災樂禍。
林宛西始終沒有走過去,與厲雲錦的車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離。
遲瀟無奈,“喂,怎麼辦啊?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啊,萬一燒壞了腦袋,好好的一個總裁變成癡呆了怎麼辦?”
“打120,送他去醫院。”
林宛西皺眉。
“拜託,你能不能不要浪費醫療資源?救護車出一趟成本很高的,懂不懂?”
遲瀟翻翻眼睛。
“那你要怎麼辦?”
遲瀟彎腰進了車,很快拎出一把車鑰匙出來,衝着林宛西晃了晃,“車鑰匙不是在這裏嗎?開厲雲錦的車送他去醫院好了。”
“我們又不是他的家屬。”
林宛西一臉的抗拒。
“行了,我知道你不想再和他有聯繫,但是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我是個醫生,不能見死不救,你要是介意,就先回去,我把他送去醫院馬上就回去找你。”
遲瀟一邊說着,一邊就進了車,艱難的想把厲雲錦移到後座上去。
可是她一個瘦小的女人,哪裏弄的動厲雲錦一個成年的男人。
“過來幫忙。”
遲瀟對林宛西說。
林宛西眉頭微微一皺。
遲瀟催促。
林宛西自然不想厲雲錦死,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自己曾經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救回來的人。
就衝着爲了他在精神病院度過的那黑暗的三年,她也希望厲雲錦能好好的活着。
林宛西不再猶豫,快步上前,和遲瀟一起把厲雲錦給扶到了車子的後座上。
誰知道,那邊遲瀟一鬆手,男人的身體就直接壓了過來,直直的把她壓在了身下,絲毫動彈不得。
遲瀟一臉的壞笑。
“遲瀟,你故意的吧!”
林宛西憤怒了,耳根都浮上了一絲紅。
“你別誣賴我啊,我怎麼就故意了。明明是你身上和綁了磁貼一樣,人家直往你身上倒。”
“快點幫我弄開他。”
林宛西有些急躁。
“來了來了。”
林宛西把厲雲錦從林宛西的身上扶起來,靠在車座椅上。
結果那邊林宛西剛剛坐起身,厲雲錦的腦袋又是一歪,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沉沉的睡着。
林宛西:“……”
遲瀟偷笑:“我說什麼來着,你身上綁着磁貼呢,不然怎麼不見人家往我身上歪。”
“你能不能不浪費時間了?說好了醫生不能見死不救呢,你再磨磨蹭蹭下去,這傢伙可就沒命了。”
“知道了知道了,還不能開開玩笑了是吧?”
遲瀟說完,回到了駕駛室,往醫院開去。
“你別說,這幾千萬的車開着,手感就不一樣啊。我家算是有錢的了,也買不起這樣的豪車,真想不到厲雲錦居然會那麼豪,早知道,就衝着你懷了他的孩子,也該多要個幾千萬纔對。”
“遲瀟!”
林宛西的臉色白了。
遲瀟滿不在意,“他暈着呢,不可能聽得見的。放心好了。”
林宛西扭頭,輕輕的看了一眼正伏在自己肩膀沉沉睡着的厲雲錦。
只是幾天不見,他似乎清瘦了不少,因爲發燒,整個臉頰都蘊着不正常的緋紅,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清晰的落在林宛西脖頸的肌膚上。
滾燙,炙熱。
林宛西的呼吸一點點的收緊,手心手背全是汗。
他淋了一夜的雨,身上的衣服還是溼漉漉的,林宛西猶豫了一下,還是脫下身上的大衣輕輕的給厲雲錦披上。
正在開車的遲瀟正好從倒車鏡裏看到,眉頭不由的輕輕一挑。
“林宛西,我突然有種預感。”
“什麼?”
“你遲早有一天還是要栽在厲雲錦的身上。”
“你在胡說什麼呢?”林宛西皺眉。
遲瀟也解釋不清楚,雖然林宛西表現的一點也不在意,被厲雲錦傷害的這麼深,也絲毫看不出難過的影子,但是……她總有一種隱隱的說不出的預感——
林宛西的心裏,仍舊是愛着厲雲錦的。
但凡這種感情一直存在,林宛西的這層保護罩就有隨時崩塌的可能,到那個時候,原諒厲雲錦,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遲瀟在心裏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啊,還真的是孽緣。
沒多一會兒,醫院就到了。
兩個人將厲雲錦送進去,看着醫生圍着厲雲錦忙前忙後,這才微微鬆口氣。
就在兩個人打算離開時,一個護士突然叫住了林宛西。
“病人還沒有甦醒,你們家屬怎麼就自己走了。”
遲瀟立刻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我可不是他家屬。”
誰是厲雲錦的家屬啊,簡直搞笑。
那護士只好看着林宛西,“你是他什麼人?”
“我……”
林宛西微微一猶豫,那護士便已有了不耐煩。
“你是他朋友吧?你男朋友現在還沒醒呢,你怎麼能走呢?先去把醫藥費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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