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亦塵眉頭皺的更緊,“不光是囡囡,也是爲了你。”
顧青頓了頓,藍亦塵看到顧青耳邊的碎髮,下意識的伸手想替她整理一下,顧青這才驚覺兩個人此刻的動作有多曖昧,醫院的門口,人來人往,還不知道要引來多少人的側目。
趕緊往後退了一步,有些不自然的開口,“別這樣。”
“兒,你很關心我,爲什麼不能誠實一點呢?”
顧青捏緊了拳頭,憤憤的盯着藍亦塵,“我只是不想那麼快原諒你!便宜你!”
“那的意思是,願意給我機會了是不是?”
藍亦塵又一次把人給圈進了自己的懷裏,低頭看着顧青,笑,“既然給了機會,就不能反悔了。”
顧青瞪圓了眼睛,“我沒說你給你機會!”
“不行,你就是這個意思,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青咬牙,“你這個人也太霸道了一點吧?”
……
藍亦塵開始了戒菸的日子。
他以前是沒有煙癮的,兩個舅舅都是先後死於肺癌,藍亦塵的母親從小就要求家裏所有人不碰香菸。
後來成了藍氏集團的總裁,才陸陸續續在生意場上接觸到,也沒有什麼癮,全是推不掉的人情世故罷了。
真正染上煙癮還是顧青帶着孩子消失的那幾個月裏。
他的整個世界似乎都空了,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心臟處如同被人拿了刀子,剜走了最重要的一塊,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的大腦被塞滿了太多的東西,顧青的笑容,囡囡的稚嫩的臉頰……
他只能讓自己忙起來,纔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和時間去想起讓他窒息的人。
可他不能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他總有停下來的時候。
在那段日子裏,酒精和尼古丁就成了安撫他情緒的最好的東西
渾渾噩噩。
可如今兒和囡囡回來了,他自然要想辦法戒菸戒酒。
戒酒倒是簡單,難得是煙癮,藍亦塵過去一天都是一兩包的量,如今強行控制到一天兩三根,整個人都和一頭躁動不安的獅子一樣,總是憋着一肚子的火。
在公司裏還能罵罵可憐的下屬,回到家,自然不能對顧青和囡囡也這樣,藍亦塵更是抓心的難受。
顧青看得出來他戒菸戒的辛苦,這天的晚上,兩個人洗完澡上牀,藍亦塵的煙癮明顯又犯了,一個人跑去陽臺吹冷風。
顧青睜開眼睛看着藍亦塵的背影,忽然無聲的嘆了口氣,拿起藍亦塵的煙盒和打火機,去了陽臺遞給他。
“給你。”
藍亦塵低頭看了一眼,沒有接,而是不悅的皺眉,“你明知道我在戒菸,還拿過來刺激我是不是??”
“是看你睡不着,所以……縱容你一次啦。”顧青把煙盒和打火機又往藍亦塵的面前遞了遞,“抽吧,你煙癮那麼大,慢慢戒,不着急的。”
藍亦塵猶豫了一下,然後伸手輕輕的把香菸接了過去。
抽了一根塞在嘴裏。
顧青又說,“實在戒不掉就算了,我想你也不會在囡囡的面前抽菸的。”
藍亦塵的瞳孔緊了一些,捏着打火機的手攥緊了,然後他把嘴裏的香菸又拿了出來,連同打火機一起扔到了腳邊的垃圾桶裏。
“怎麼?”顧青嚇了一跳,“不抽了?你不難受嗎?”
藍亦塵低聲笑了,聲音明顯有些沙啞,再看向顧青時,那眼神就紅的有些不懷好意了。
“什麼?”
顧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藍亦塵握住了手腕。
顧青只覺得腳下一空,原來是藍亦塵已經把她整個打橫抱了起來,三步兩步就回了臥室,壓在了牀上。
……
最後藍亦塵當然是喫飽饜足,哪裏還管得上煙癮的事情。
在藍亦塵接下來戒菸的一個月裏,這個混蛋都是這樣來打散自己的煙癮的,這可苦了顧青了,有時候被折騰的狠了,第二天就下不來牀。
她開始後悔了。
好好的幹嘛要藍亦塵戒菸啊,現在好了,藍亦塵戒菸,苦的卻是她自己。
她雖然警告過藍亦塵幾次,要他離自己遠遠的,可每晚男人摟着她的脖子,可憐巴巴的看着她說,自己很難受的時候,她又忍不住的心軟了。
哎,她顧青,真的是太善良了。
一眨眼,囡囡已經一歲了。
藍亦塵對孩子的週歲禮看的格外重要。
說什麼也要給孩子在酒店裏擺酒席。
顧青勸,“不用了吧,囡囡還這麼小,哪裏需要這麼大的儀式……就是個一週歲。”
藍亦塵卻很堅決,“那時候你帶着囡囡走了,就沒給囡囡辦滿月酒,這次週歲禮,說什麼也要隆重一點。你不要擔心,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到時候你和囡囡只用出席一下就好。”
顧青反應過來什麼,皺眉,“那你的那些朋友什麼的……不是知道我是你妻子的事情了嗎?”
“那又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啊,你怎麼都忘記了。”顧青臉色有些不太好,“當初結婚的時候,你不是說了嘛,藍家不接受二婚的女人,所以咱們隱婚……”
她要是出席,藍亦塵娶了個二婚女人的消息估計也會立刻傳開了。
藍亦塵笑了,緊緊的樓着顧青的腰,“兒,那時候我是胡亂說的,現在我巴不得讓人知道我有個這麼如花似玉的好媳婦。”
不管顧青怎麼擔心怎麼不想去,囡囡滿一週歲的時候,藍亦塵還是包下了帝都最豪華的酒店主宴會,給囡囡辦了週歲禮。
藍亦塵多年來在生意場上積累下了不少的人脈,來參加酒席的人非常多。
顧青不喜歡熱鬧,再加上囡囡還小,貪睡,所以到了酒店之後,就去了休息室,打算等酒席開了之後再帶着囡囡出去逛一圈認識認識藍亦塵幾個要好的朋友,就差不多能回來了。
囡囡今天被家裏的傭人特意打扮了一番,一套價值百萬的藍色公主裙,頭上還帶着一個鑽石王冠,一歲了,小丫頭出落的越發粉雕玉琢,眉宇間也和藍亦塵越發的相似。
也許是到了陌生的環境,囡囡一直吵着要從休息室出去。
顧青見囡囡啼哭不止,只能抱着囡囡去外面的走廊走走。
結果一出門,就看到有三五個穿着高貴晚禮服的女人,正舉着杯子,站在不遠處聊天。
“聽說了嗎?藍少的這個女兒,是個離了婚的女人生的。”
“我之前就聽說了……是真的啊?藍少真的娶了個二婚的女人?”
顧青一邊抱着囡囡,輕聲逗着囡囡,一邊靜靜的豎着耳朵聽這羣女人的聊天。
“怎麼可能?”其中一個穿着藍色晚禮服的女人不屑的笑了笑,“你不看看藍少那是什麼樣的家庭,怎麼可能會娶一個被人玩過的二手貨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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