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得失蹤,韓千語的任務並未完成,所以她依舊繼續呆在溫森別墅,當她拖着疲憊的身軀,出現在別墅內的門口時,裴聖夜一眼就看見了,她臉上有着明顯的倦容。
這兩天,她幾乎是天一亮就出去,很晚纔回來,雖然她從未表明,她在外面做了什麼,但是從她滿臉疲憊的模樣就能看出來,她並不是什麼都沒做。
“阿姨給你燉了點兒補湯,你先坐下。”裴聖夜出聲,語氣平靜。
韓千語擡眸看見坐在那裏得裴聖夜,眼眸微微暗淡下來,然後說:“不用了,我沒胃口。”
她現在並沒有什麼興趣喝什麼補湯,一點兒都沒有。
但是裴聖夜卻再次開口:“折騰了一天,飯總是要喫的,韓警官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卻並不贊同,而且我認爲,這應該並不是韓警官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纔是,壞情緒並不能幫助你解決問題。”
的確,心情無論好壞,的確不能改變事實,但是人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儘管明白這個道理,勸人的時候,都是一套一套的,但是真的到了自己,就完全不能理解了。
韓千語抿脣沒有說話,就那樣沉默着。
而裴聖夜直接讓傭人將燉好的補品端了過來,放在了韓千語的面前,然後繼續說道:“韓警官與其在這裏自虐式的找人,倒不如好好地養好自己的身體,這樣的話,才能更加有精力去幫我好好去找人。”
孩子的失蹤,從始至終,裴聖夜都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就連別墅內的傭人,看見了都尤爲的詫異。
畢竟裴聖夜的脾氣,算不上有多好,甚至於是很多時候,說話也是極其過分冷漠。
但是弄丟了小少爺,裴聖夜卻連一句不是都沒有說過,並且還對韓千語算得上是極其上心了。
韓千語看着眼前的補品,散發着香氣,卻沒有一丁點兒胃口,真的是沒有絲毫的食慾,不過,她還是端起面前那份補品,然後舀一勺放進嘴巴里,幾乎是機械似的喫着。
一碗補品喫完,她放下了碗,然後對坐在對面的裴聖夜說:“謝謝。”
然後她便轉身,上了樓,整個人異常的沉默。
第二天一大早,韓千語天矇矇亮的時候,就要出了別墅,但是剛走到客廳,就被傭人攔住,對方笑着說:”韓警官,還是喫完早餐再走吧?“
韓千語卻搖頭說:“不用了,我不餓。”
說完,她就要繞開傭人,但是沒想到,傭人卻伸手攔住了她,然後繼續說“請您別讓我爲難,裴先生吩咐了,說是您只有吃了早餐,才能走出去。”
韓千語聞言,頓時緊皺着眉頭,然後對傭人說:“您可以去告訴裴先生,是我自己強硬的闖了出去,與你們無關。”
她是真的真的毫無食慾,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
傭人繼續勸說着:“韓警官,您真的別讓我們爲難,我們也是替人工作的,主人有吩咐,我們不得不這麼做。”
最終,韓千語沒了辦法,只好跟隨着傭人進了餐廳。
一進去,就發現擺放在在餐桌上的早餐尤其的豐盛,並且溫森別墅內的廚師手藝都很不錯,幾乎可以與五星級飯店的大廚媲美。
她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兩口麪包,以及一個雞蛋之後,放下杯子時,恰好放在手邊的手機傳來震動。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金娜莎打電話過來的。
他們雖然在一個分組,但是基本上,都是各做各的任務,即便是分到了一組做任務,也只是疏離的打聲招呼,更何況之前,在警局裏面還動過手。
不過最終,她還是將手機滑下接聽鍵,然後淡聲開口:“有事麼?”
電話那頭,金娜莎倒是難得的好心情的問了一句:“聽說你最近好像闖禍了?”
對於金娜莎語氣裏明顯幸災樂禍的情緒,韓千語並沒有想要過多搭理她的意思,只是說:“如意你沒有什麼別的事情,那我就掛了。”
說完,她還真的就要掛電話。
但是電話那頭的金娜莎卻仍舊繼續說道:“我知道孩子在哪裏。”
金娜莎卻含笑說:“我能幹什麼?韓千語,你可不要忘記,我是一名警察,怎麼可能會知法犯法?”
韓千語也是這樣認爲的,金娜莎就算再糊塗,也不可能知法犯法,帶走。
所以,她便握緊手機,語氣中帶着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問“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這個孩子的下落,但是作爲交換,我要你做一件事情。“金娜莎在電話那頭似乎情緒很不錯,就連聲音都帶着趾高氣昂之意。
韓千語卻握緊手機,心裏仍舊對她存有懷疑:“如果你說了假話怎麼辦?”
畢竟現在,她誰都不敢相信,而且金娜莎既然知道,爲什麼自己不去跟你趙隊說,然後去邀功?
“信不信隨便你,畢竟我知道,你現在可比我焦急多了。”金娜莎應該是手上握有籌碼,所以整個人說話的方式都不一樣了。
韓千語沉默了下來,的確,她現在沒有資格跟她討價還價。
“你要我做什麼?”她問,語氣帶着一絲不甘。
電話那頭的金娜莎,頓時輕笑了一聲,然後開口。
警察局,辦公室內。
“韓千語,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辦公桌前,趙隊那張臉,異常嚴肅,甚至於帶着一絲嚴厲。
而站在辦公桌前的韓千語,就那樣筆直的站在那裏,身影挺拔,面上沒有半分情緒的迴應:“是,我知道。”
趙隊頓時擰緊眉頭,敲了敲桌面:“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在這個節骨眼上辭職,到底意味着什麼?你跟着的這個案子,僱主的孩子因爲你,弄丟了,結果你卻現在跑過來的告訴,你要辭職?”
趙隊顯然是氣的不輕,真的是沒想到平常一向拎得清的這丫頭,突然間就腦袋糊塗了起來。
韓千語臉上並沒有因爲趙隊這些話而又任何的動容,甚至說:“是,很抱歉趙隊,給您添麻煩了。”
趙隊差點兒氣笑了,給他添麻煩?
這是一般的麻煩嗎?
他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暴脾氣,然後耐着性子勸說着韓千語:“小韓啊,我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你壓力非常大,但是壓力越大,你越是要抗住了,這樣以後,你不論帶任何案子,都會有所收穫,覺得輕鬆自如。”
“現在僱主的孩子是你弄丟的,但是我聽說,僱主好像並沒有因爲你弄丟他的孩子,而對你有什麼過分的舉動,甚至於對你還聽不錯的,只要我們接下來好好調查,一定能將這個孩子找回來的。”
韓千語似乎是鐵了心要辭職,只是重複着說:“趙隊,真的很抱歉。”
趙對額頭上的青筋都在隱約跳動着,看着眼前的韓千語雷打不動的模樣,頓時擰緊眉頭說:“行了,你先去外面清醒一下,我考慮一下。”
韓千語說了一聲謝謝,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剛出辦公室的門,她就直接問了身旁的一個經過的同事:“看見金娜莎了嗎?”
那同事聞言,倒是愣了一下,畢竟韓千語跟金娜莎之間,同爲部門一枝花,那可是水火不容。
所以,她便搖搖頭說:“她好像今天沒過來。”
聞言,韓千語臉上神色冷了下來,然後對那位同事說了一聲謝謝,邊走邊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是金娜莎似笑非笑的聲音:“怎麼了?”
“我已經跟趙隊說了辭職,現在,告訴我孩子的下落。”她語氣極爲冷硬。
“趙隊肯定暫時不會同意,就算你提了。”按照平時趙隊對於韓千語的袒護,她說辭職,對方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就批准?
聞言,韓千語頓時語氣就沉了幾分:“金娜莎,你耍我?”
“不,不是耍你,只要我親自看到了上面的批准令,我就會告訴你,否則,萬一你臨時反悔,我能怎麼辦?”金娜莎似乎並不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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