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

    正在替韓千語處理傷口的醫生則有些不太贊同的說:“小姑娘啊,你看看你這傷口,這麼大一塊,要是留疤那得多難看?以後還是要多多注意,這麼大的傷口,真的恢復很慢的。”

    韓千語點點頭,溫順的很:“謝謝醫生,我會注意的。”

    而站在一旁盯着她處理傷口的裴聖夜則不冷不熱的說:“韓小姐還真是熱心腸,都已經辭職了,還不忘記自己要樂於助人,救人於危難之中,甚至連自身安危都不用顧。”

    儘管裴聖夜根本就沒問她前因後果,但是僅僅就憑藉着司機剛剛的寥寥數語,他就揣測出剛剛就是她去救的那個孩子。

    不得不說,裴聖夜這個人,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精明。

    從醫院出來,她走的很慢,裴聖夜倒也並未說些什麼,只是陪着她一塊兒慢慢走着。

    直到快走出醫院門口,她才說:“裴先生,謝謝你帶我來醫院,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就不用勞煩您了。”

    她冷漠疏離的態度,頓時讓裴聖夜似乎有些不高興:“怎麼?這是用人可前,不用可後了?”

    韓千語差點兒沒被裴聖夜這句話噎死,她立即搖頭:“不不不,您誤會了,我真沒有,只是我覺得之前已經夠勞煩您的了,這會兒我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所以,我完全可以自己回去的。”

    裴聖夜則直接說:“好了,不用再多說,上車,哪那麼多廢話!”

    說話間,他直接打開了車門,盯着她,眼神帶着壓迫性。

    她不肯動,裴聖夜則語氣不是很好的說:“怎麼?是讓我抱你進去?”

    韓千語知道他能做的出來,所以她當即就說:“不不不,我自己來就好。”

    說完,她便坐了進去。

    車很快便又繼續往前行駛,只不過,行駛的方向,好像並不是她公司的方向。

    直到車停在了她家小區門口,她纔有些渾身僵硬的說:“裴先生,其實您真的不用這麼客氣,還把我送回來的。”

    她明明是想去公司的。

    裴聖夜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一直落在她身上,半晌後,他才語氣淡淡的說:“手既然受傷了,就在家好好休養。”

    “其實真的真的沒有什麼大礙的,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她以前可是受過比這嚴重多了的傷。

    裴聖夜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眸有些若有所思,他擡眼,就看見韓千語眼底有着一絲眼神落寞的模樣。

    他記得以前初見她時,她眼底在訴說着自己職業時的自豪感,以及告訴他,自己的職責就是爲人民服務,她很喜歡自己的這份工作。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光亮,在她的眼神中。

    但是現在,他見不到了。

    “如果有機會,你還想回去當警察麼?”鬼神神差的,他竟然問了這麼一句。

    韓千語則說:“其實當不當警察並不重要,也只不過是一份職業而已。”她語氣很淡的解釋着。

    最終,裴聖夜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打開車門,彎腰將她抱了出來,這讓韓千語整個人都是蒙圈狀態,腦袋發矇,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但是事實是,眼前這個男人,好像真的是裴聖夜。

    對方將她抱到了她家門口,然後才放下她。

    熟門熟路的很,應該是之前那次,他來自己家的時候,記住的門牌號。

    緊接着,韓千語像是想起,頓時就要去推他離開:“你趕緊走,等下次我會親自登門拜謝,裴先生,還請您趕緊離開!”

    她剛剛真的是腦袋懵圈到糊塗了,她母親並不喜歡自己與裴聖夜有所牽扯這一茬,她怎麼就給忘記了。

    但是有句話叫說曹操曹操到,她剛叫裴聖夜趕緊離開,那邊,買菜回來的韓母,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自家門口的韓千語,以及她身邊的男人。

    那一瞬間,她的心突然就驚了一下,沉了下去。

    臉上微冷,她走過去,而後對韓千語說:“不是在上班麼?怎麼又回來了?”

    然而還不等韓千語回答,站在一旁的裴聖夜就開口:“小語的手在路上救了一個孩子,所以受傷了,因爲傷勢有些嚴重,所以要送回來修養。”

    韓千語在一旁真的是很想告訴裴聖夜,您可閉嘴吧!

    她偷偷去看自家母親的臉,頓時她就想要衝上前去解釋三連:“媽,我不是,我沒有,你相信我!”

    但是韓母卻說:“那還真是謝謝裴先生了。”

    說完,她掏出鑰匙打開門,對韓千語語氣幾乎算得上冷淡的說:“小語,你先進去,我有話要跟裴先生單獨談談。”

    韓千語立即說:“媽,有話其實我也可以一起聽是不是?而且再加上裴先生也只是今天偶然間在路上碰見我,您沒必要……”

    最後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韓母提高了聲音,瞪着她:“你進去!”

    韓千語只好轉身,然後默默的進屋內,依依不捨的關上了門,趴在門後面,試圖聽清楚兩個人究竟談了些什麼。

    而在門關上之後,韓母則對站在面前的裴聖夜說:“裴先生,方便出去談談嗎?“

    裴聖夜點點頭,然後就跟着韓母走到了外面。

    腳步微頓,韓母直接開門見山:“裴先生,我也就直接說了,我們家小語,畢竟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從小到大,過的也只是普通人家的生活,像您這樣的,其實我們自己心裏也很清楚,我們高攀不上,也無意高攀,還請您以後,儘量不要再搭理她。”

    韓母的話很明顯,目的也說的足夠清楚。

    裴聖夜聽後,卻淡聲說:“我知道韓夫人您的顧慮,我與韓小姐目前來說,也僅僅只是朋友,但是我並不否認,以後會有其他可能性,但是您所說的那些,對於我來說,並不是問題。”

    韓母聽後,目光直視着面前的裴聖夜,然後說:“裴先生,同樣爲人父母,您應該也知道,我們這些做父母的,也只不過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過得好,一輩子,踏踏實實的,而不是到了最後,落得個悽慘的下場。”

    說到這裏,韓母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而且小語她性格本來就不是那種較爲心機深沉之人,她爲人良善,所以她並不適合裴先生。”

    這話怎麼聽,裴聖夜覺得韓母都在譏諷自己太過精明,像是一隻老狐狸。

    他有些啞然失笑,最後,只好對韓母說:“適合或者不適合,也要相處了之後才知道,您之前給她介紹了那個,您難道就覺得適合她了嗎?”

    韓母微微皺眉,臉上神情並不好看。

    裴聖夜則繼續說:“不管最終,您女兒選擇什麼樣的人,對於她來說,難道不是隻要她快樂幸福就夠了嗎?”

    字字句句,就像是戳在了韓母的心臟上,讓她臉上神情,有些蒼白。

    尤其是,在她回來的時候,韓千語就發現母親整個人好像都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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