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剛要離開的時候,就被韓千語攔住:“站住!”

    嚴輝腳步應聲停下,然後沒敢動。

    而韓千語見嚴輝停了下來,這才轉過身,看向走到沙發旁坐下的裴聖夜說:“裴先生,可否通融一下,外面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就算要巡邏,也可以適當性的讓他進來休息一會兒,然後再出去轉一圈。”

    裴聖夜卻勾脣反問:“倒不是我不通融,只是我很喜歡韓警官你這樣敬業的人,相反,某些不敬業的人到了我這裏,我實在是無法容忍,如果這位嚴警官覺得我這裏的要求太過分,沒關係,可以回警局,換一個人來也是可以的。”

    韓千語怎麼聽都覺得,裴聖夜是想要將嚴輝攆走,這纔有了這一出。

    所以,她只能對裴聖夜放輕了語氣說:“裴先生,他只是新人,真的沒必要這麼嚴苛,還請你體諒一下。”

    “很抱歉,我恐怕無法體諒,在我的人生信條裏,沒有體諒兩個字。”他拒絕的很徹底。

    韓千語也明白,裴聖夜的意思,反正就是不願意唄,要麼敬業一點好好幹,要麼就就給他滾蛋。

    雖然他最終的目的是想要讓他滾蛋。

    韓千語忽然間打了個噴嚏,覺得原本就暈乎乎的腦袋,現在更暈了。

    而裴聖夜見她打了個噴嚏,頓時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起來,然後便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問:“怎麼打了噴嚏,是不是感冒了?”

    韓千語很想說,自己應該睡一會兒就沒事兒了,但是沒想到,裴聖夜已經走到自己身邊,伸手探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手底下燙人的溫度,頓時讓裴聖夜臉色都冷了下來,就連語氣都冷硬了幾分:“你是有多蠢,發燒都不知道說一聲?”

    說完,他打橫將她抱起來,然後朝着樓上走去。

    韓千語靠在他懷中,輕聲說:“其實我真的沒事兒,只是發燒而已,喝點水喫一顆退燒藥就好了,我身子很硬朗的。”

    她一向身體健康,極少生病,這一次會發燒,她覺得也就是昨天晚上在冷風裏睡了一會兒,所以凍着了而已,沒有多打問題的。

    可是恰恰是韓千語這種渾然不在意的態度,讓裴聖夜總是覺得,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明明額頭都那麼燙了,還能說出其實根本沒有任何大礙這種話。

    他將她放在牀上之後,便立即對身後跟上來的傭人吩咐:“去把家庭醫生叫過來一趟,讓他速度快點兒!”

    傭人應了一聲,然後便退了出去。

    那邊韓千語伸手抓住裴聖夜的手,腦袋暈的厲害,但是她卻依舊勸說着:“給我一顆退燒藥就好了,真的沒有什麼大問題的,你不用這麼興師動衆,還要請醫生,太小題大做了。”

    她真沒覺得自己那麼金貴。

    裴聖夜仔細看,才發現韓千語的臉色異常蒼白,之前他並沒有注意到,現在湊近了看,才覺得異常。

    他本來因爲嚴輝的事情,其實就覺得心裏不太爽,到現在韓千語的不配合,更是讓他心情更差:“你真當自己刀槍不入還是怎麼樣?韓千語,請你正視自己,你是個女人,不是個超人,不可能做到生病了還能無所謂的態度,你明白嗎?”

    “我知道的,我沒覺得自己是個超人,但是這次真的只是發燒而已,你真的不用這樣。”她試圖說服裴聖夜,但是顯然,對方好像並沒有做到理解她。

    裴聖夜只覺得韓千語可能腦子被燒糊塗了,生病了不請醫生,難道要等病好了再把醫生叫到家裏來?

    所以,他乾脆不再跟她爭辯,而是走到衛生間,然後擰了一塊溼毛巾,放在了她額頭上降溫。

    他一大早發現她身上渾身冒涼氣的時候,其實就覺得情況不太好,沒想到泡了熱水澡還有喝了薑湯還是不行。

    醫生來的時候,在路上就被傭人催的不行,他還以爲是個什麼情況,沒想到了之後,卻被告知,只是發燒。

    如果不是對方是裴聖夜,他可能真的會掉頭就走。

    “醫生,你給她看看,她額頭的溫度很燙。”裴聖夜向來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但是這一次,他臉上的神情,卻是毫不掩飾的焦躁與擔憂。

    醫生拿出溫度計給韓千語量完之後,便對裴聖夜說:“裴先生,因爲發熱的溫度目前還在可控範圍內,所以我建議,喫一顆退燒藥,然後睡一覺,差不多應該就會退燒了。”

    躺在牀上的韓千語聽見這句話,真的是覺得,果然有些話還是要醫生來講會比較有說服力,就像自己說了好幾遍,裴聖夜都以爲自己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

    結果現在醫生還是這麼說。

    “她這樣確定不要給她開點別的藥,或者做些什麼其他措施麼?”裴聖夜試圖讓醫生給出不一樣答案。

    但是醫生很誠實的搖了搖頭:“不用,只需要服下一顆退燒藥,然後多喝溫水便好。”

    裴聖夜見家庭醫生都這麼說,只好對醫生說:“那就麻煩您開點退燒藥。”

    那醫生開完退燒藥之後就離開了,離開前還連連搖頭,應該是沒有想到,裴聖夜竟然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在吃藥的時候,韓千語則還能跟裴聖夜開玩笑說:“裴先生,適當的接受別人的意見,也是一種美德。”

    裴聖夜看着韓千語將藥喫下去之後,臉上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迴應:“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見裴聖夜似乎有打死不想承認的意思,韓千語也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而是提起了正事:“關於嚴輝,我有話想跟你說。”

    見兩個人聊的好好地,又提起了別人,裴聖夜似乎有些不太高興,臉上神情微微有些冷漠的迴應:“好好地,提起別人幹什麼?”

    韓千語則說:“他不是別人,是我的師弟,也是趙隊交給我的新人,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帶着他,並且教會他這些。”

    裴聖夜卻說:“他也可以教給別人去帶,並不一定非得是你,你自己有自己的事情不是嗎?”

    “我的事情,就是負責教會他,然後讓他儘早上手,能夠獨當一面。”老人帶新人,都是這樣的,韓千語以前不是沒有帶過新人,只不過這一次,嚴輝這個愣頭青,的確是笨了些。

    見韓千語仍舊在袒護着嚴輝,裴聖夜幾乎已經將不滿表現在了臉上:“總之你以後離他遠一點,如果這一次不是因爲他,你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裏。”

    “這本來就是我自己沒有注意,根本不是他的問題,也不能隨意讓他背黑鍋不是?”韓千語倒是會替別人着想的很。

    裴聖夜冷哼一聲,極爲不屑。

    關於嚴輝的去留問題,再次無疾而終。

    而韓千語吃了退燒藥,可能是因爲裏面含有安眠成分,所以她覺得眼皮子重的很,就那樣慢慢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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