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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上午下起了雨,下午溫度一下降了下來,空氣也變的格外清新。

    唐沫苒站在陽臺上,由東向西眺望着整座大宅院,心裏盤算着自己偷偷逃出去的機率有多大。

    眼下就還錢跟逃跑兩條路。

    還錢她是還不出了,逃跑倒是可以賭一把。

    她正全神貫注,滿腹心事,下面傳來了一道清澈慵懶的男生,“喂,你在看什麼?”

    誰在說話?

    唐沫苒向下看,發現院子的池塘邊坐着個人,仔細一看,是傅鏡廷。

    他怎麼又來這個院子了!

    “你好。”她禮貌的打了個招呼,轉身就回房間。

    這個祖宗也還是別去招惹爲妙。

    睡了一個小時的午覺,醒來,聽到窗外滴滴答答的聲音,過去一看,又下雨了。

    收回視線,餘光,瞥到一抹墨綠色,她望下去,發現傅鏡廷居然還在。

    這會,正平躺在草地上閉着眼睛淋雨。

    他是不是瘋了!

    不對,弄不好是睡着了,還不知道下雨,哪有人喜歡淋雨的。

    她打開窗戶,探出頭去,對着下面喊道,“傅二叔,你醒醒,下雨了。”

    下面的人毫無反應。

    睡的這麼熟?

    唐沫苒又試着喊了兩次,還是沒反應。

    算了,不管他了。

    她關上窗戶,走到梳妝檯邊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身上的雨水。

    又過了五分鐘,外面的雨似乎是越下越大了。

    唐沫苒忍不住走到窗戶邊瞅了瞅,他竟然還躺着?

    究竟是醒着還是沒醒?!

    她感覺自己已經混亂了。

    眼瞧着雨完全沒有停歇的跡象,糾結了兩分鐘後,唐沫苒一咬牙下了樓。

    她打着傘走到院子裏,蹲身在傅鏡廷的旁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的胳膊,“喂,下雨了”

    傅鏡廷冷不丁的睜開眼睛。

    “你沒睡着?”唐沫苒見他眼神清醒,這壓根就沒睡着嘛。

    “誰跟你說我睡着了,自作聰明!”傅鏡廷吐糟道。

    唐沫苒心頭火一下冒氣。

    她本着人道主義的善心纔下來提醒他的。

    結果倒好,非但好心當成驢肝肺,還被奚落。

    “不好意思,是我多管閒事,您喜歡淋雨就淋個夠吧。”她冷着小臉起身,扭頭就走。

    還沒走出幾步,手裏的傘忽而被奪去。

    傅鏡廷不知什麼時候從地上起來了,還搶去了她的傘,往後一拋,扔到了池塘裏。

    “你”唐沫苒再能忍,也受不了,“你神經病啊!”

    “說的對,我就是神經病。”傅鏡廷不僅不反駁,還認同的點頭,表情狂妄不羈。

    “……”唐沫苒噎住。

    愣住三秒,不在理他,大步就要往屋子走。

    傅鏡廷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拖了回來,“既然你打擾到了我,就留下來陪我吧。”

    “我不要!”唐沫苒掙着自己的手。

    “再嗦小心我揍你。”傅鏡廷凶神惡煞的威脅。

    “你不講理。”唐沫苒差點被氣哭。

    “想哭?”傅鏡廷瞅着她發紅的眼睛。

    “我如果哭了,你會不會放我回屋?”唐沫苒試探性的反問,想着是不是她裝一裝弱,他就不會爲難她了。

    “不會,我會把你沉塘,因爲我最討厭女人哭。”

    “……”

    唐沫苒忙她醞釀到擠出來的眼淚給憋回去。

    傅家兩兄弟,一個陰險城府深,一個古怪沒人性。

    傅鏡廷把她強行摁在草地上,“淋雨很舒服吧。”

    舒服你個大頭鬼!

    唐沫苒在心裏恨恨的回答。

    朦朦朧朧的雨絲珠子般的落下來,砸在她頭上,臉上,身上,她就全身溼透了,裙子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纖細曼妙的身材,連裏頭的內衣內褲都看到了。

    “看不出你瘦瘦的,還挺有料。”傅鏡廷目光肆意的欣賞泄露的春光,毫不掩飾自己的行爲。

    唐沫苒低頭看了一眼,臉瞬間漲紅。

    她抱住自己的身體,“傅二叔,作爲長輩,請你放尊重點!”

    “我有沒碰你,哪裏不尊重了?話說,傅廷夜對你肯定很飢渴吧!”傅鏡廷露出惡意的表情。

    “我不知道!”

    “他就是想睡你。”

    “你閉嘴!”

    她現在恨不能拿膠帶把他的嘴給堵上。

    傅鏡廷不再逗她,利落的把身上溼透的t恤給脫了,捋一下溼透的短髮,仰頭去接落下來的雨水。

    唐沫苒一瞥眼,就看到旁邊那光身子的裸男。

    白皙優美又精壯無比的身體,側顏的五官山巒般起伏,雨水從天而落,沖刷猶如羊脂玉般的肌膚,美的不可方物。

    就跟漫畫裏那些漂亮又邪惡的吸血鬼一般。

    越美麗,越變態。

    “你看什麼?”傅鏡廷察覺她在看他,敏銳的捕捉到她的眼神。

    “我沒看什麼。”唐沫苒把頭轉回去,抱着膝蓋,下巴墊在手臂上。

    他狐疑般的告誡道,“小丫頭,你可別愛上我。”

    唐沫苒無語。

    “哦,你放心,我不會的。”她尬笑着搖手。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會控制不住自己呢?”

    “……”

    她好想切腹自盡。

    唐沫苒不知道怎麼解釋次纔好,鼻子一酸,她打了個噴嚏,“阿嚏”

    完了,要感冒了。

    “傅二叔,我真的不行了,你放讓我進屋吧。”她懇求他。

    “真沒用。”傅鏡廷鄙視的推了推她的額頭。

    正當他動手碰她之際,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院落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唐沫苒擡起頭,就看到打着黑傘回來的傅廷夜。

    那臉色相當難看。

    “傅叔叔,我們,我們在”

    “過來。”傅廷夜威嚴冰冷的兩個字從薄脣裏吐出。

    “是。”唐沫苒站起了身,走到他那邊。

    她站的遠,在傘的範圍之外。

    傅廷夜把傘往她那邊挪了挪,爲她遮了雨,自己原本不沾一滴雨的肩頭倒是全部打溼了。

    他從口袋裏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臉,“淋雨好玩嗎?”

    哪裏是她想玩的!

    唐沫苒想實話實說。可一想,她要是說了,那傅二少爺找機會打擊報復她可怎麼辦?

    反正這雨也淋了。

    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她笑笑,打着哈哈說道,“天氣太熱了嘛,淋雨可以解暑。”

    傅廷夜擦拭的動作頓時,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又看看草地上裸男,冷笑,“你們倒是真的挺解暑。”

    “某些人這是喫醋了嗎?”傅鏡廷在那邊喊。

    傅廷夜的臉色瞬時變化成陰冷色,“你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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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個小時後。

    晚上九點,唐沫苒“不負衆望”的發高燒了。

    整個人昏昏沉沉,意識模糊,一臉力氣都沒有,難受極了。

    傅廷夜叫來了自己是私人醫生舒醫生,聽聞掛水成分中有抗生素,能物理降溫最好是物理降溫,便毫無猶豫的選擇的後者。

    唐沫苒躺在牀上,只聽舒醫生說,“你要用溫水擦拭整個身體,記得要多擦幾遍,每個角落都不能有遺漏。尤其是溫度較高的部分,如入脖子,胸口,大腿等這些地方,都要反覆不斷的擦拭,直到溫度退下來。”

    唐沫苒:……

    擦拭整個身體!

    她腦海裏冒出自己被傅廷夜扒去衣服的幻想。

    不,不,不,絕對不行!

    她張嘴,用盡全身力氣虛弱的說道,“我要掛點滴!”

    站在牀邊的傅廷夜跟舒醫生朝她看了看,然後彷彿什麼也沒聽到一般轉回頭去,兩人又開始旁若無人般的交談起來。

    唐沫苒鬱悶至死。

    他們怎麼能完全忽視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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