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夜聞言,倒是也並沒有反駁,而是坐了下來。

    老太太則說:“相比較而言,倒是你更像傅家人,也不知道同樣是一家人,怎麼會性格差那麼多。“

    老太太似乎感嘆一般,開口說着。

    傅廷夜倒是淡聲迴應:“也許只是性格不同,您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老太太搖搖頭,微微嘆息一聲,然後說:“要是傅家個個都像你一樣,哪裏還需要我來操心。”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如果傅家每個人都像傅廷夜這樣全能,那傅家得發達成什麼模樣。

    所以老太太的話,卻也只能是感嘆而已。

    傅廷夜倒是並沒有說些什麼。

    不過感嘆完,老太太見傅廷夜沒說話,倒是含笑說:“哎,其實傅家能出個像你這樣的,我已經很滿足了,至少傅家交到你手裏,我是完全放心的。”

    “奶奶,您有些高看我了。”他倒是謙虛了一句。

    老太太輕哼:“你就別謙虛了,什麼高看低看的,你們這幾個孩子,我都是從小看着長大的,賀超做事衝動,凡事不過腦子,爲人好大喜功,難有出息。鏡廷雖然有能力,但是他的心,僅僅爲了一個女人,就將自己放縱成這樣,現在,我唯獨只看好你,所以,你可千萬不要令我失望啊!”

    不過緊接着,話鋒一轉,老太太還是將話頭轉到了唐沫苒身上:“那個女孩子,你一直養在身邊,怎麼?還真的打算娶了?”

    老太太觀察着傅廷夜臉上的表情,那雙渾濁但是卻依舊泛着精光的眼眸打量着他,似乎想要看出什麼來。

    傅廷夜垂眸,對於唐沫苒,很多人都問過,對於自己,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存在。

    只是一想到那個小丫頭,就會令他覺得心情莫名有些愉悅,甚至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他想,也不過就是會討人喜歡的玩物而已。

    至於婚姻,他並未想那麼多。

    所以,他只是淡聲說:“奶奶,您多慮了。”別的,他並未過多說些什麼。

    畢竟老太太之前,是不喜她的。

    見傅廷夜並沒有過多解釋,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如今年老了,傅家的大權全部交給了傅廷夜,如今以她力量,已經左右不了傅廷夜什麼。不過該有的警告,她還是會做到位:“廷夜,你是傅家的未來,所以,小打小鬧可以,在大事上,可千萬馬虎不得,你得知道,將來你面對的,會是一個什麼的境地。”

    傅廷夜從主宅那邊回來的時候,唐沫苒還候在客廳裏,一聽見動靜,幾乎是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然後蹦到門口,在門打開的瞬間,笑眯眯的說:“傅先生,歡迎回來!“

    她這段時間,可乖的不行。

    進門的傅廷夜驟然看見眼前笑容滿面的唐沫苒,怔愣了一下,心尖微動,他忽然毫無徵兆的伸手,將人扣在懷裏,緊緊的抱着。

    唐沫苒忽然被傅廷夜抱進懷裏,導致她整個人渾身緊繃,心臟忽然狂跳起來:“傅……傅先生,怎麼了?”

    只是去一趟主宅而已,怎麼回來就抱住了她?難不成,是聽說了什麼?所以打算今晚就辦了她?

    她頓時感覺有些惶恐,連帶着靠在傅廷夜懷中的身體,就更加僵硬了。

    她剛剛想要掙扎,傅廷夜卻在她耳邊,似乎如同嘆息一般說道:“別動,讓我抱一下,一會兒就好。”

    她原本要動的身子,就那樣慢慢的軟了下來:“好……”

    到底,這是怎麼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唐沫苒下樓的時候,都還在奇怪,爲什麼昨天晚上,傅廷夜一進門就會抱住她,然後沒多久,便放開她,上了樓,甚至也未曾多說什麼。

    還真是奇怪的很。

    不過對於這個問題,她並未糾結些什麼,因爲今天是傅廷夜要去南城的日子。

    她剛下樓,倒是並未如同往常那般,看見傅廷夜坐在沙發上看晨報的身影。

    她朝着餐廳的方向走過去,也同樣並未瞧見。

    不過她剛進餐廳,傭人便迎上來輕聲說:“唐小姐,早餐已經替您準備好了。”

    唐沫苒落座,隨口問了一句:“傅先生呢?”

    “先生一大早就乘車離開了呢。”

    頓時,唐沫苒端牛奶杯的手稍稍頓了一下,這麼快?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忽然間就狂跳起來。

    她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爲什麼如此不安,傅廷夜走了,他會在自己成人禮的當天趕回來……她有很好的機會逃出去,徹底逃離這個地方。

    她應該開心纔是。

    只是,爲什麼……

    唐沫苒的呼吸沉沉,總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給死死地捏住了一般,讓她難以喘息。

    她在擔心什麼?

    她在爲傅廷夜擔心嗎?

    害怕他真的在南城遇見什麼危險?

    可是怎麼可能,且不說那天聽到的是不是真的還有待考量,就算是真的有人要對傅廷夜做什麼,以傅廷夜那麼厲害的本事,也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唐沫苒不停的在心裏安慰着自己,可不管她如何反覆的說,她的手心還是在不停的往外冒冷汗。

    她坐在後花園的鞦韆上,眉頭緊皺的坐在那裏慢慢的晃悠着,但是沒過一會兒,她很快便從鞦韆上站了起來,可是剛站起來沒多久,她臉上閃過糾結的神色,又坐了回去。

    如此幾次反覆,就連齊管家都發覺出了她的異常,齊管家上前,主動詢問了一句;“唐小姐,您是不是有什麼需要?”

    唐沫苒瞧着齊管家那張笑眯眯的臉,頓時想到之前,自己不過隨口與他說了一段話,回過頭就傳到了傅廷夜的耳朵裏,所以現在,打死她也不會再跟齊管家說些什麼。

    “沒有沒有,我沒有需要。”她立即搖頭。

    齊管家倒是輕笑着說:“我看您坐下沒多久就站起來,然後又坐回去,還以爲您是有什麼事情,先生說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您可以在這裏自由活動,只要您不亂跑,都是可以的。”

    這院子也就這麼一點大,能有什麼自由?傅廷夜到底還是假慈悲罷了。

    唐沫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心裏罵了一句廢物。

    傅廷夜把她當成一個沒有自尊和隱私的玩意兒,困在身邊日日夜夜的折磨,自己幹嘛要去擔心他會不會有危險啊。

    她應該要祈禱傅廷夜出事呢,畢竟一旦他要是真的出事兒了,就再也不會有人囚禁自己了。

    自己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與其在這裏擔心他會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倒不如想想,自己要怎麼趁着傅廷夜不在的這段時間,逃出去。

    反正父親跟哥哥兩個人如今在國外,自己完全不用擔心他們。

    所以接下來,她便又按耐住情緒,重新坐了回去,爲了不讓齊管家發現自己的異常偷偷給傅廷夜告狀,她假裝優哉遊哉的晃悠,內心卻在不停的思考要怎麼逃出去。

    齊管家瞅着她似乎看起來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於是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退了下去。

    是夜,唐沫苒偷偷的從二樓的窗戶爬下來,她白天的時候觀察過了,別墅裏的保鏢,沒過兩個小時左右,會有換崗交班的時候,基本上換崗的時候,他們會邵少傑交談一下,然後不會注意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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