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帶着保鏢離開了這個地方。
前方是一條清幽的小徑,之前唐沫苒也曾經偶然間跟他提過似乎,但是因爲當時他並未在意,不過現在,倒是陡然間想了起來。
他手上握着剛剛齊管家給的電筒,然後朝着前方走去。
往前大概走了幾十米,他忽然聽見哭聲,很小很小,類似於小獸的嗚咽,不過,那聲音,讓他頓時句停下了腳步。
然後,關掉了手中的電筒。
黑暗中,他憑藉着聲音的方位,一點一點摸黑前進,不過因爲後面,漸漸適應了黑暗,所以,倒也能看清楚腳下的路。
不過,在他漸漸靠近時,那哭聲忽然間就停止了,然後,就聽見有人嬌嬌軟軟,聲音略微帶着哽咽的害怕問:“誰在那裏?”
他脣角倒是微微揚起一抹弧度,這個小丫頭,倒也有怕的時候。
所以,他便故意加重的腳步聲,然後一步一步靠近,那丫頭似乎怕的更厲害了,頓時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到底是誰在那裏!我可告訴你,我可不怕這些鬼神的東西!”
唐沫苒趴在樹幹上,整個人渾身瑟瑟發抖,耳邊帶着的聲音越來越近。
那聲音,似乎停在了她趴着的樹幹底下,然後徹底沒了動靜。
她仔細朝下看着,隱隱約約看見底下似乎站着一個龐然大物!
該死!不會是遇到野熊了吧?
她心裏怕的要死,頓時聲也不敢出了。
下一秒,電筒的強烈光源突然照射在了唐沫苒的臉上,讓她無所遁形,緊接着,就傳來了傅廷夜略微冷漠的聲音:“爬那麼高幹什麼,下來!”
語氣很硬很冷,與剛剛在別墅裏如出一轍。
唐沫苒鼻尖再次酸了起來,眼淚不受控制的開始往下掉落,然後,她便抹着眼淚坐直了身體,聲音明顯帶着賭氣的味道:“我不下來,坐在這裏挺好的。”
聽着小丫頭明顯哭的都沙啞了的嗓音,傅廷夜的心揪了一下,然後,他便放緩了聲音說“上面危險,還有蛇會爬上去,快下來。”
可是唐沫苒根本不相信傅廷夜的鬼話,什麼蛇不蛇的,哪裏會有蛇,之前自己都坐在這裏這麼久了,也沒看見有什麼蛇。
所以,她語氣硬氣的很說:“沒事兒,這些就不勞煩傅先生擔心了,我只是坐在這裏散散心,等我散完心了,就回去了,傅先生請回吧。”
瞧瞧,這語氣多麼生疏。
傅廷夜無奈的微微嘆息一聲,怎麼可能真的狠下心來,如果他真的能夠不擔心她,也就不會追出來了。
尤其是看見,唐沫苒坐在樹幹上,她稍稍一動,整棵樹都微微搖晃起來,他深怕那棵樹被她給壓斷了。
更擔心,唐沫苒從那棵樹上掉下來。
所以,他站在樹底下,看向她,然後繼續說:“不相信是嗎?這兒遍佈蛇蟻蚊蟲,尤其是毒蛇跟蠍子居多,之前別墅裏有個傭人,就因爲在山林裏走路,被毒蛇咬了一口之後。,甚至連救治都來不及,就毒發滿臉潰爛而死,並且死狀恐怖,臉上滿是濃水。
唐沫苒打了個寒噤,但是卻始終不吭聲,也不搭理他。
傅廷夜見小丫頭依舊一動不動,知道自己就算用激將法,也沒有用。
他略微有些無奈,只能語氣寵溺的說:“沫兒,聽話,下來。“
唐沫苒聽見他柔聲細語,心尖微微一動,的確是有些心動的,可是她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說:“我說了,我不下來。“
“夜裏涼,而且之前,的確是我說話過激,你下來,我們回別墅再說。“他語氣低低緩緩的。
“大騙子!”她纔不相信他的鬼話!
他就只會罵自己,只會兇自己,現在也是,只不過是想要將自己騙下去而已,等到自己一下去,立馬他就會過來強硬的拉走自己,帶回別墅繼續兇,她纔不上當咧!
傅廷夜見她低聲吐槽,因爲周圍極爲寂靜,即便是她說的很小聲,自己也是聽見了。
所以,他便只能擡眸問了最後一次:“真的不下來?那我可走了。”
唐沫苒始終不爲所動,甚至於背對着他。
大概過兩三分鐘,底下再也沒有傳來傅廷夜的聲音,唐沫苒試探性的轉過頭,發現底下沒了傅廷夜的聲音,只留下一個開着的手電筒。
由於有了光,所以映照周圍的黑暗更加可怖,她頓時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沒想到就在這時,腳下一滑,然後整個人竟然從書上掉了下去。
頓時,一聲尖叫劃破了夜空。
唐沫苒閉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降臨。
可是沒想到,自己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她害怕的微微喘息着,然後發現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感之後,她便睜開眼,然後便看見傅廷夜那張放大的俊臉。
頓時,她便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我……”
傅廷夜沒有說話,而是就那樣抱着她,走回了剛剛來時的那條小徑。
一路上,唐沫苒都怕的要死,深怕傅廷夜會罵她,儘管她很想讓他放下自己,但是現在,她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明明剛剛,她站在樹幹上,還聽趾高氣昂,硬氣的很。
等到傅廷夜抱着唐沫苒回到別墅內之後,趙曉曉第一個迎上來:“沫苒,有沒有怎麼樣?”
唐沫苒見趙曉曉還沒離開,想起來自己還被傅廷夜抱在懷中,於是便趕緊對傅廷夜說:“傅先生,您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傅廷夜卻抱着她沒有鬆手。
而趙曉曉這才注意到抱着唐沫苒的傅廷夜,似乎臉色不太對,額頭上滲透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來。
“廷夜,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傅廷夜沒有說話,而是將唐沫苒放在了沙發上,緊接着,便對聞訊趕來的齊管家說“去叫家庭醫生過來一趟,我的手應該是脫臼了。“
齊管家頓時驚訝的反問:“怎麼會這樣?”
明明之前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一趟,手就脫臼了?
所有人下意識的看向坐在那裏,同樣一臉懵逼的唐沫苒。
可是她稍稍懵了一下,就忽然間明白過來,剛剛是不是自己從樹上掉下去的時候,傅廷夜接住自己,然後,他的手便脫臼了?
她幾乎是立即走過來,走到傅廷夜跟前,慌忙道歉:“傅先生,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傅廷夜看着眼前小丫頭臉上有着明顯的慌亂,難過還有自責的模樣,便微微揮手說:“沒關係,很晚了,你先回房間睡吧。“
唐沫苒這會兒怎麼可能安心回房間,自己如果不是搞出這一出,還好巧不巧的從樹上掉下來,傅廷夜的手怎麼可能會脫臼?說來說去,就是自己的錯。
她鼻尖又開始微微發酸。
那邊趙曉曉也勸她:“沫苒,沒事兒,你不用自責,只是脫臼而已,傅……廷夜沒有怪你的。”
傅廷夜那麼寵愛這個小丫頭,寧願自己受傷,也要抱着小丫頭進來,怎麼可能會真的生這個小丫頭的氣?
所以,唐沫苒的自責,其實根本沒有必要。
可是唐沫苒卻依舊自責:“不是的,如果不是剛剛,我從……”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今天晚上也嚇着了,先回房間,趙媽,送唐小姐回房間。”
一旁的傭人趙媽趕緊過來,然後走到唐沫苒面前說:“唐小姐,請。”
唐沫苒儘管再不想離開,可是如今傅廷夜態度擺在這裏,她不得不離開。
等到唐沫苒離開後,趙曉曉便立即蹙眉問:“怎麼手還脫臼了?你們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傅廷夜臉上痛苦的神情這才顯露出來,而後說:“她剛剛從樹上掉下來,我伸手接住了。”
趙曉曉頓時驚呼一聲,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接住了?那麼高的樹幹,你怎麼敢用手去接的?“
趙曉曉真的是萬萬沒想到,傅廷夜竟然會愚蠢到這種地步,這種常識性的問題,他爲什麼會不知道?
那麼高的樹幹,那麼重的一個人,落下來的時候,該有多重啊!
他竟然敢伸手去接?不怕手都廢了?
傅廷夜卻不甚在意的開口:“無妨,只是脫臼而已,又不是手斷掉。”
不過,就算手斷掉,他也會去接的,他怎麼可能真的眼睜睜的看着小丫頭會有半點損傷?
趙曉曉看着傅廷夜眼底細碎的溫柔之意,略微搖頭感嘆:“您明明那麼在乎沫苒,非得兇她,沫苒呢也是,其實她心裏對您,應該也是有一絲絲喜歡的,可惜因爲您對她態度太過強硬,導致她的怕大於愛,您或許可以考慮,換一種方式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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