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小樓,唐沫苒裹着大衣掠過院子,往屋子裏跑去。

      “跑什麼?”一個冷清的聲音傳來。

      唐沫苒不由剎住了腳,有些糾結的站在原地。

      “怎麼了?去哪兒了?”傅廷夜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一愣,隨即擡步走過去,拽着她的手臂,將她拉着面向自己。

      “誰的衣服?”他語氣赫然冰冷,聽的她不由打了哆嗦。

      “傅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一害怕,又叫了他傅叔叔。

      往常這樣他會覺得自己太兇了,對她輕聲細語起來。

      而這樣,她這樣叫自己,反而讓他覺得她是心虛。

      “脫掉。”傅廷夜猛然大聲,蘊含着怒氣。

      唐沫苒嚇得一個哆嗦,都快要哭了:“傅叔叔……對不起。”唐沫苒將外面的大衣脫掉,裏面衣服上紅色的燃料漏了出來。

      “你這是怎麼了。”看她只是站在那裏哭,他又是擔心又是着急:“這身上是什麼?”他拿手摸了一下,已經乾涸在了衣服上,鮮豔的紅色,看來不是血。

      “是……是顏料。”唐沫苒抵着頭,揪着自己的衣服,不敢擡頭看他。

      “怎麼弄的?把顏料弄到身上去了?你去哪兒了?”

      “去了傅鏡廷那裏,畫畫的時候不小心……”唐沫苒極力解釋。

      “什麼?你去他那裏幹什麼?”一聽她是從傅鏡廷那裏弄成了這個樣子回來的,傅廷夜更加的惱火。

      “你沒事去他那裏幹什麼?這個衣服也是他的?”傅廷夜將大衣拿過來,隨即又像是泄憤似得扔到了角落裏。

      “他教我畫畫,顏料不小心倒在衣服上了,擦了,但是擦不掉。”唐沫苒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傅叔叔……”

      “你以後少跟他接觸,還教你畫畫,我看他沒安好心:“傅廷夜拉着她就往樓上去。”

      “傅叔叔,幹嘛呀。”唐沫苒被拉的踉蹌着往樓上去。

      “不許這麼叫我。”前面的傅廷夜頭也沒回的就兇她。

      雖然害怕,她還是低頭乖乖的叫了一聲:“阿夜。”

      “去洗澡。”將她推到浴室裏,傅廷夜往浴缸裏放水。

      唐沫苒站在一邊,雙手攪在一起:“阿夜,我自己洗吧。”

      “不行。”傅廷夜直接了當的拒絕,回頭看着她:“你自己洗不乾淨。”

      “只是些顏料,如果我洗不乾淨,那你也洗不乾淨。”後面的半句話她說的及其小聲,害怕傅廷夜聽到,又不吐不快。

      “好了,過來,洗澡。”傅廷夜試好了水溫,關掉水龍頭,轉身對着她招手。

      唐沫苒往後退了兩步,貼在浴室的牆上:“你出去吧,我還是自己洗吧。”她搖着頭,對他給自己洗澡這件事情十分抗拒。

      “過來。”傅廷夜不容抗拒的拉着她過來,伸手就去脫她的衣服。

      “不要。”唐沫苒雙手抵在胸前反抗,眼睛看到他深邃冰冷眼眸的時候,又慢慢放下了自己抗拒的雙手。

      傅廷夜脫掉她的衣服,將她抱到浴缸裏。

      順便摸了一下水溫,覺得有些沒剛剛熱,按了加熱的按鈕。

      唐沫苒在浴缸裏蹲着佔據了一角,眼睛如同受驚的小鹿,帶着恐慌和無知。

      這個眼神對男人來說誘惑太大了。

      可轉念一想她可能在衣服被潑上顏料後用這樣的眼神看向傅鏡廷後,他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拿了浴花打了沐浴露泡沫,伸手將她拽了過來。

      “不要,不要,我自己洗。”雖然兩人的關係已經確定,但她還是不適應他這樣對自己。

      傅廷夜絲毫不理會她的話,用浴花一寸寸搓着她的皮膚,溫柔的力道里帶着不容拒絕。

      唐沫苒臉紅的如同要滴血般,也不知道是因爲水溫的熱還是因爲害羞。

      終於傅廷夜幫她洗完,給她裹上了浴袍,將他抱到了房間裏,又溫柔的幫她將頭髮吹乾。

      她全程如同聽話的木偶娃娃,一動不動,任由他擺佈。

      他以爲她是生氣了,將她摟在懷裏:“怎麼不說話了?”

      “沒,不知道說什麼。”唐沫苒仍舊抵着頭,興致不高。

      “你在怪我?”雖然聽不出她話裏有責怪的意思,但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肯定是在心裏怪自己。

      “我和傅鏡廷真的只是畫畫,原本我就是想試試的,誰知道要走的時候顏料盤翻了,顏料倒在了我身上,我這樣不好意思出門,他就拿個了大衣給我穿上,打了車我就回來了。我們沒有什麼的。”

      聽着她敘述式的解釋,傅廷夜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她始終太單純,單純的看不出人性的善惡,傅鏡廷那種人連他都覺得陰沉不定,唐沫苒這樣的小綿羊實在太嫩。

      萬一他哪天沒看牢,小綿羊就不知道入了哪個狼的口。

      他現在就只能像是羊媽媽一樣,不停的交代她:“傅鏡廷這個人,陰沉不定,連我都摸不透他的性子,我只是害怕你和他獨處會出什麼事情,他一個偏執的只愛畫畫的男人,執拗起來什麼都不認,你一個人面對他太危險。”

      “他哪有你說的那樣。”唐沫苒忍不住反駁,他不過是一個在未婚妻死後用畫畫來寄託思念的人而已。

      她的辯駁迎來了他一個爆炒栗子的懲罰。

      唐沫苒捂着被他敲痛的頭頂,眼中含着氤氳的淚水看向他:“好痛哦。”

      看她含着眼淚的樣子他也跟着心痛,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裏輕聲安慰着:“你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反正他你還是少接觸的好,我也是爲你好,這樣的人你不需要深交。”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