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拒絕,“不!不能去!”
陸雲裳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封伯年此時略帶威嚴的開口說:“知夏,我們知道你還不是很喜歡厲廷,正因爲這樣,才爲你們提供培養感情的機會,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
“可是我還要上學!”白初夏弱弱的又說了一句,做無謂的抵抗。
“等蜜月回來,你就繼續上學好了,這個不影響的。”
葉知夏沒話說了。
她看向封厲廷,想要他也說幾句,結果發現,這傢伙卻是全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
喫過午飯,封厲廷去公司了。
葉知夏一個人在偌大的房間裏發呆,一會趴在窗臺上,一會趴在沙發上,一會趴在牀上。
這男人的房間簡直就是一個冰櫃。
她現在跟軟禁在個情冰櫃裏有什麼區別。
逃又逃不掉,哪怕是逃出地球,估計那個惡魔都能開飛船把她抓回封家的。
想想未來真是一片黑暗。
最後,可能也是想累了,她趴在陽臺的欄杆上就迷迷糊糊的打起了旽來。
封厲廷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蜷縮着小腿,跟小貓似的趴着睡覺的女孩,紅色的裙子襯的她肌膚似雪,純真的睡顏十分可愛。
他走近,彎腰便聞到一縷甜甜的香氣,這是少女纔有的迷人體香,十分引男人犯罪。
他伸手撫了一把她滑嫩的臉蛋。
葉知夏悠悠的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面容英俊的讓她大腦運轉困難。
封厲廷看她這一副傻乎乎的模樣,頭顱又壓下來一些,對着她的臉吹着綿熱的氣息,略帶戲謔的低語,“要不要我抱你去牀上睡?”
葉知夏清醒過來,羞憤的拍開他的臉,“流氓!”
封厲廷站直,“我不過是說抱到你牀上睡,而你已經想的那麼深層了,你說,誰更加流氓?”
“你——”葉知夏氣的快貧血了。
他轉身回了房間,她想起蜜月的事情,忙跟過去,“封厲廷,度蜜月這個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封厲廷回答。
“什麼叫不怎麼辦?我不要跟你去度蜜月,死都不要。”
“你可以試試死,然後看看能不能不要。”
“…..我恨你!”葉知夏捏着拳頭喊。
封厲廷寡淡的用四分之一的餘光瞥她,薄脣裏不痛不癢的吐出兩個字,“隨意!”
葉知夏發誓,這一刻,她的人生理想只剩下謀殺親夫這一條了。
…….
晚飯她不想喫,可還是被封厲廷拎了下去。
在長輩們集體充滿慈愛的注視下,她只能裝乖乖的聽話的小媳婦了。
她真是納悶了,她昨天都逃婚了,他們怎麼一個個都當沒有發生過一樣呢?
她巴不得他們一個個都聲討她,那狗血撕逼劇似的,來個惡婆婆,而不是這個處心積慮讓他們培養感情的婆婆...她不要培養啊!
哎,心好累!
喫過晚飯,她實在是受不了,跑去外面透氣。
封家真的很大,光是花園就大到嚇人,走了一圈,她就在薔薇花圃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月光如銀。
初夏也是蚊子出沒的時候,她坐下不到幾分鐘,就被蚊子咬的好幾口。
她邊抓癢邊拍蚊子。
一隻奇大無比的花腳蚊子在她頭頂盤旋,她悄悄站起來,正要瞄準了拍,卻被正前方走來的人吸引了目光。
她注視着,然後呆住了。
俊美乾淨的面容,修長挺拔的身形,墨色的髮絲碎在額前,遮着星子一般的眸子,殷紅的脣比女孩的還要漂亮…..
封澤熙!!!
眼瞅着自己暗戀了兩個學期,她正策劃要告白的男神,此刻正身姿飄逸的向她走來,她的大腦徹底死機了!
連蚊子盯在她的鼻子上都毫無察覺。
人越走越近了。
她已經不會想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種複雜的問題了,她只覺得,自己肯定是被封厲廷那冷血的大魔頭整成神經分裂了,纔會出現這麼不科學的畫面。
她暗戀的男神居然出現在她的....夫家!
被一個穿着鮮紅色裙子,表情呆萌的漂亮女孩死死盯看着這麼久,封澤熙想要忽視都很難。
他來到她面前。
赫然看到她鼻子上盯着一個大蚊子。
他下意識擡手替她驅趕,可在葉知夏的視覺裏看來,他是輕盈的走到她的面前,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然後擡手就要撫摸她的臉。
omg!!!
這會不會太直接了一點!
她捂着激動的快要缺氧的心臟,羞澀的快要不知如何是好了。
“啪——”
他的手掌以拍打式壓在她的臉上,雖然動作很輕,可這跟撫摸…也差的太遠了吧!
“有蚊子!”封澤熙捏起被他拍死在她臉上的蚊子,拿到她的眼前。
而她的臉上,現在有一小灘血跟一小灘灰,鼻子上還有被蚊子盯咬後留下的小紅點。
葉知夏看着蚊子的屍體,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哦,是蚊子啊!”
封澤熙看着她的臉,忍着笑提醒,“你的臉,我感覺.....可能要擦一擦。”
“髒了嗎?”葉知夏一通亂抹,“好點了嗎?”
看着變的更加“混亂”的臉,封澤熙很善良的點頭,“嗯,好多了!”
“那就好!”葉知夏嬌羞的笑笑。
“你好,我叫封澤熙,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我的小嬸嬸吧。”封澤熙笑的很是明媚,眉宇間閃爍着令人不易察覺的鋒芒。
小...嬸嬸!!!
一道閃電劈中她的天靈蓋!
她的嬌羞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情況!
到底什麼情況!昨天之前她還是他的同校小師妹呢,怎麼過了一夜,她就成了他嬸嬸了?
“你是…你是封厲廷的…”她用盡自己僅剩下來的一點魂魄,氣若游絲的問。
“我是他侄子!”封澤熙回答。
轟!又一道雷劈中了葉知夏的腦門。
她已經魂飛魄散了!
端着一張生無可戀的臉,她連跟他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飄走了。
封澤熙望着離開的女孩,眸子垂了垂,似在思考些什麼,隨後他笑了,在月光下如妖一般蠱人。
二樓陽臺,封厲廷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本就清冷的面容上,覆蓋了一層寒霜。
……
葉知夏回到房間。
也懶的看封厲廷在不在,她走到沙發上,一頭紮在沙發上,哀怨的就像幹一瓶敵敵畏!
“怎麼了?”封厲廷口氣冷的像冰。
“相思病演變成倒黴命苦併發症!”葉知夏癟嘴,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着他說,“這就好比你喜歡的女人忽然搖身一變喊你爸爸。”
“……明天帶你去看病!”
“我看個卵!我現在就想日日夜夜詛咒你!我要剋死你!”
“瘋子!”
封厲廷推了一下她的太陽穴。
葉知夏直起眼睛,不敢置信似的指着他,“你…你家暴,離婚!必須離婚!”
不對,他們還沒登記,婚禮她也沒參加,離哪門子婚,直接跟他拜拜就好了。
到時候,封澤熙就不用叫她嬸嬸了。
“哼,”封厲廷冷哼了一聲,彷彿猜透了她的心思,“你還是收起你的那點小心思,安安心心當好封太。”
“可你又不喜歡我,而我也討厭你,難道我們要對着彼此都討厭的臉一起白頭偕老嗎?我才21歲,我——”葉知夏一頓抗議後,忽而又想到什麼,兩眼放光的問他,“我可以偷情嗎?”
“…..”封厲廷眼裏呼呼的颳着獵獵銀光,好似一把把小刀,“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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