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盯着她,沉聲問:“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葉知夏看着封厲廷說一本正經的模樣,指責着自己,如果不是葉知夏看見那兩張照片,她可能會覺得自己十有八九有毛病。
不過很可惜,就算封厲廷段位再高,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
“封厲廷,我再問你一遍,你今天到底去了哪裏?”她盯着他,似乎在忍耐着什麼。
封厲廷的黑眸深邃的如同古井一般幽深,一眼看不到底,他盯着她看了良久,最後,薄脣微掀,語氣很淡很淡,淡漠到幾乎令葉知夏覺得有些心寒的地步:“你什麼時候那麼關心我的行程了?”
畢竟之前葉知夏從來不問這些,每天封厲廷回來,葉知夏不是已經進了房間,就是已經睡着了,很少她又特意問他今天干了什麼。
所以她今天特意問了,沒想到封厲廷會是這樣的回答,這是葉知夏沒有料到的。
葉知夏很久很久沒有說話。
而封厲廷見葉知夏一直沉默着,最後轉過身,將桌子上剛剛劉嫂放下來的燕窩粥端到葉知夏面前直接說:“把它喫完。”
葉知夏眼神淡漠的掃了一眼面前的燕窩粥,將頭一扭,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封厲廷額頭青筋在跳動,最後,他硬生生忍住了,開了口:“我之前說過了,下午我跟客戶去釣魚的,因爲釣的有些盡興,所以有些晚了。”
很好,話沒有任何毛病,但是葉知夏卻覺得可笑。
他這是當自己有多好騙?
如果事實真的如他所說,那麼之前那兩張照片又怎麼解釋?
不過,手機被她剛剛砸了,所以她並沒有將剛剛那兩張照片扔到封厲廷的臉上,而是對封厲廷說:“封厲廷,很多時候,我發現我似乎並不是很瞭解你,就譬如現在,我甚至不知道,你哪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話又是假的。”
她無法辨認,也不敢辨認。
因爲她怕,最後自己所有的以爲,全都是假的。
封厲廷看着她,很認真的迴應:“我並未欺騙過你。”
但是,葉知夏不相信。
她並不想與封厲廷繼續爭辯下去,所以,她便對封厲廷放低了姿態與聲音說;“我今天真的沒有任何胃口,就當我求你,讓我安靜安靜。”
封厲廷看了一眼臉色微微有些泛白的葉知夏,站在那裏緘默良久,最終,他轉身離開,只是離開前他便說了一句:“要是半夜有什麼不舒服的,我就在隔壁,你隨時找我。”
葉知夏沒有迴應,只是重新坐回了牀邊。
封厲廷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轉身離開了。
不過,在封厲廷離開之後,葉知夏忽然將牀頭櫃上剛剛封厲廷放下來的那一碗燕窩粥狠狠扔進了垃圾桶。
她站在旁邊,盯着那碗燕窩粥冷笑連連。
還很是會僞裝的很,虧她還真的以爲,封厲廷是愛自己的。
可惜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
尤其是她進餐廳的時候,發現之前那些教她做餅乾的傭人完全就不見了,只有劉嫂,在一旁忙碌着。
她很快便走到了劉嫂面前,輕聲問:“劉嫂,家裏是不是換傭人了?”
劉嫂聞言稍稍一愣,不過很快,她便狀似隨意的解釋着:“只是廚房有幾個傭人正好家裏有事,所以換了一批過來。”
葉知夏卻微微蹙眉反問:“那麼巧一塊兒集體辭職了?”
劉嫂笑着點頭:“是啊,畢竟人家家裏有事,我們也不好阻攔的,您說是不是?”
葉知夏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覺得略微有些奇怪,恰好是廚房的傭人集體辭職,這在以前,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並且淺水灣別墅這裏,工資給的也還挺高的,想要進來的人數不勝數,怎麼會有人想着出去呢?
不過,劉嫂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繼續給葉知夏安排着早餐。
今天的早餐倒是異常豐盛,甚至於比平常要多上一倍。
她看着琳琅滿目的早餐擺滿了一桌,便微微蹙眉反問:“這些都是給我一個人喫的?”
劉嫂點點頭:“因爲廚房新來的傭人並不是很能摸準您的口味,所以每一樣都給您做了些,您嚐嚐,有沒有不合胃口的。”
葉知夏卻覺得,做這麼多,未免有些太過浪費了。
所以,她便招呼着劉嫂說:“這些我也吃不了,你拿些下去給下面人分了,不要浪費。”
劉嫂卻立即搖頭:“夫人,您昨天晚上就沒有喫什麼,爲了肚子裏的孩子着想,還是要多喫些。“
“我真的吃不了那麼多,這樣吧,我把我想喫的留下來,然後剩下的你拿下去可以嗎?”這一桌子實在是太過豐盛,葉知夏真的沒有這麼好的胃口。
而且她早晨的食慾本就不是很好,所以面對這些琳琅滿目的早餐,她只有看看的份,喫也是吃不了多少的。
最後,劉嫂禁不住葉知夏的軟磨硬泡,還是將早餐撤下去一部分。
葉知夏在喫完早餐之後,就打算去後花園消消食,不過,她在即將走到後花園的時候,就聽見旁邊有傭人壓低聲音說:“聽說昨天晚上,先生將昨天做菜的那些個傭人全都開了,今天是臨時換的一批,昨天晚上趙管家可是忙了一晚上呢。”
“真的嗎?好好地,先生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將他們辭退?”另外一個傭人似乎並不知道內情,所以好奇的開口。
“聽說跟夫人有關,昨天夫人一天都沒有怎麼喫東西,再加上晚上先生又跟夫人吵架了,有火沒地方撒,大半夜的將趙管家叫到了書房裏,後來我聽說,趙管家出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黑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看一大早,別墅裏就多了很多我沒見過的傭人,沒想到先生對夫人,還真是好到令人羨慕。”
“是啊是啊,要是我能有一個這樣對待我的老公,我做夢都會笑醒。”
緊接着,兩個人便在那邊花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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