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她便領着喬珊在附近的一家餐廳用餐,打算簡單喫一下,到時候再去其他布料市場看看。
在等餐期間,喬珊便詢問着厲雲笑:“老闆,您大概想要找什麼樣的布料?”
厲雲笑拖着下巴,有些出神,心不在焉的迴應了一句:“不知道。”
喬珊愣了一下,挑眉有些不敢置信:“不知道?”
以往自家老闆可沒有說設計一件衣服,連布料都沒想好的就過來採買的。
見厲雲笑不說話,喬珊也不好多問些什麼,就覺得厲雲笑反正有些奇奇怪怪的。
坐了一回兒,厲雲笑便對喬珊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因爲她動作起來的有些快,最後她便聽見後面有一聲驚呼聲,,緊接着,就聽見玻璃隨地的聲音。
自從那次受傷之後,厲雲笑對於碎玻璃的聲音,就有些敏感,所以,她聽見聲音的同時,瞬間頭皮發麻。
下一秒,卻猝不及防的捱了一巴掌:“沒長眼是不是?朝着人身上撞?”
“老闆!”喬珊當即就從椅子上站起老,查看着厲雲笑臉上的傷勢。
厲雲笑捂着臉,擡眸就看見,安夏站在自己面前,她面前是一大塊水漬,而一旁的服務生,在不斷的慌亂道歉,對不起這位小姐,是我沒注意,不小心撞到了您身上。”
而安夏卻指着厲雲笑,眼神微眯,帶着某些冷冽的光芒說:“我看見了,是她撞的你,所以你纔會將盤子裏的水倒在我身上。”
厲雲笑聽見這句話,也不知道該誇安夏還挺明事理,還是該覺得,這其中,也許藏了故意的成分在裏面。
但是,她平白無故捱了這一巴掌,讓她心裏很不爽。
尤其是,今天她是爲了替安夏做禮服纔會來到這裏。
所以,她放下捂着臉的手,語氣淡極的對安夏開口:“安夏小姐,你不覺得你這麼做,未免有些過分了嗎?”
安夏見厲雲笑開了口,眼角眉梢都閃爍着高傲的味道:“過分?你潑了我,我打你一巴掌,這樣我們就算是扯平了,有什麼過分的?”
一旁的喬珊聞言,立即就想要替厲雲笑爭辯着:“就算是我們潑了你,大不了給你道歉賠償就好了,你憑什麼打人!”
安夏盯着喬珊,冷嗤一聲:“我想打就打了,而且你以爲僅僅只是賠償就算了?你知道我這件衣服值多少錢麼?”
喬珊漲紅了臉,打算還要繼續跟安夏槓下去,卻被厲雲笑扯住了手臂,示意她暫時先閉嘴。
而厲雲笑則跟安夏溝通:“這件衣服是法國設計師衛斯理的成名作,市值兩千萬。”說完,她便從包裏掏出一張卡,砸到安夏身上,語氣極淡:“這兩千萬我賠給你,但是……”
說完,她便毫不猶豫將一巴掌甩在了安夏臉上,力道之大,明顯更勝安夏剛剛那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我還給你的,安夏小姐,人的臉面,可比錢重要得多。”她說完,便轉身就走。
可是剛走沒幾步,就迎面碰上了走進來的洛野。
他站在那裏,攔住了她的去路。
而安夏在看見洛野的出現時,頓時就紅了眼眶,捂着臉,走到洛野身邊,語氣哽咽的說:“洛野,厲小姐剛剛打了我一巴掌,我知道,之前厲小姐是因爲之前我說要換掉她,所以她對我,一直都有記恨之心,剛剛還說,什麼人的臉面比錢更重要之類的話來。”
“喬珊!”厲雲笑及時喝止了喬珊接下來要說的話。
喬珊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厲雲笑:“老闆,明明是她!”
“好了!不要再說了!”厲雲笑語氣帶了一絲不悅,喬珊見厲雲笑生氣了,到底還是不敢再說,可是卻還是心有不甘,憤憤然的盯着安夏。
這個壞女人!
厲雲笑是知道洛野的,他有多護短,自己以前是領教過的,所以,無論今日喬珊說什麼,在洛野看來,不過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洛野見她始終緘默着,他聲音略微有些冷淡的開口:“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厲雲笑看着他,目光坦然:“該說的,該做的,我剛剛都做過了。”
洛野的眸光,在她白皙紅腫的臉頰上停頓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間,就移開了視線。
厲雲笑皮膚本就白皙,所以稍微的紅腫,就很明顯的能看出來。
“你剛剛是哪隻手對她動的手?”他詢問着,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可是厲雲笑知道,他越是平靜,就證明他此時此刻,越是生氣。
不過,她沒有迴應他,而是繞過他,想要朝着門口走去。
“我有說過你可以走了嗎?”他冷聲質問。
跟在洛野身後的高遠則適時的擋在了厲雲笑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厲雲笑轉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洛野:“你想要怎麼樣?”
“那隻手打的?“他還是那個問題,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冷漠的令人心驚。
厲雲笑看着這樣面無表情,周身氣勢卻冷極的洛野,心裏頭就像是有一根刺,越扎越深,疼的她險些有些站不住。
“我如果不說呢?你又能怎麼樣?”她眉眼間都是冷嘲。
站在洛野身邊的安夏瞧着厲雲笑自始至終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態度,頓時極其惱怒的對洛野說:“你看看她那囂張的態度,洛野,你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
“高遠,按住她。”
高遠便對厲雲笑動了手。
厲雲笑雖然練過,但是高遠畢竟是男人,武力值遠遠在厲雲笑之上嗎,沒有幾招的功夫,她就被他制住。
見厲雲笑被摁住,洛野對安夏說:“很生氣是麼?”
安夏很委屈的點點頭,眼眶都紅了,還落下淚來。
洛野則伸手摟着她的要安慰,然後說;“既然她動手打了你,那你就打回去,在我面前,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己。”
看着眼前將安夏小心翼翼呵護着的洛野,厲雲笑心裏滿是不甘,更多的,卻在心裏生出一絲絲憤恨出來。
洛野,你就算護短,憑什麼不分是非黑白對錯!
她在心中無聲質問着,更多的,卻是委屈,說不上來的委屈。
安夏聽見洛野這麼說,說實話,有那一瞬間的詫異,她似乎小心翼翼而又不敢置信的詢問着洛野:“我真的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