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有些冷冽的盯着她，看的厲雲笑心裏莫名有些發涼，最後，她迴應了一句：“你這會兒不應該陪着你女朋友嗎？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麼？”
洛野眼神一直緊鎖住她，像是要看進她心底裏去，好半晌，才移開視線，開口問：“那件禮服，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厲雲笑忽然間就明白了，爲什麼這麼晚了，洛野還特意跑過來，質問自己。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那件禮服。
“怎麼，你也懷疑，我是抄襲的？”她如同自嘲一般，替自己倒了一杯花茶，淺抿了一口，，然後放下。
洛野卻並沒有解釋什麼，而是順着問題繼續問：“我記得你說過，這件禮服，是因爲你覺得它跟安夏的氣質很搭，所以幾遍是我讓你改，你也不會再改，可是現在，這件衣服，還出現了一模一樣的款式，穿在安夏的死對頭身上，你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她用手扣着茶杯，手掌心蓋在杯蓋上，低垂着眼簾，語氣寡淡：“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她並不是很想對於洛野說出任何解釋的話來，畢竟就算說了，他也未必肯信，壓根沒必要。
可是厲雲笑這樣無所謂的態度，瞬間就惹惱了洛野，他坐直了身體，提高了聲音，眉宇間都泛着戾氣：“厲雲笑，你的意思是，承認你抄襲了是嗎？”
厲雲笑壓根連看沒看他，只是似乎不甚在意的說：“隨便你怎麼想，我有些累了，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帶上就好。”
說完，她便從沙發上站起來，要離開。
下一秒，卻被洛野一瞬間拉向他，並且壓在了沙發上，居高臨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說：“你就這麼無所謂？還是說，你對我，連解釋都不屑？那誰能讓你解釋，是江景，還是那個你曾經愛到極致的男人？”
厲雲笑眉心緊蹙，壓抑着聲音說；“放開我！”
可是洛野卻將她的雙手摁在了頭頂上，兩個人之間，貼合的沒有絲毫縫隙，他幾乎是以壓倒性的姿態，將她圈在身下：“放開你？厲雲笑，你從來都是這樣，從來都是！”
以前也是如此，她從來不肯跟自己解釋一句，如果不是自己發現了，自己長的跟那個男人很像，或許最後，他還會被矇在鼓裏。
壓着他的洛野，就像是一頭即將甦醒的野獸，令厲雲笑莫名有些心驚。
所以，她有些戰戰兢兢的，試圖喚醒洛野的理智：“洛野，你別忘記，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你現在這樣，對得起她嗎？”
洛野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看着自己，他一點一點湊近她，在她耳邊有極其曖昧的聲音問：“那你呢，對得起我嗎？你既然要做戲，那爲什麼不考慮做全套，哪怕是騙到底也好！”
可是她這個膽小鬼，卻騙到半路，就跑掉了。
厲雲笑臉上血色盡失，腦海中，浮現一個含笑的身影，看着她，朝着她眨眼，語氣中帶着俏皮與吊兒郎當：”小笑笑，你真不禁逗。”
她閉上眼睛。
洛野的吻就那樣落下，印在了厲雲笑的脣角。
可是厲雲笑卻忽然間，像是放棄了掙扎，不動，不掙扎。
他含住她的脣，細細的吻着，可是，卻突然間感覺到臉頰上有溼潤之意。
他倏然睜開眼，就發現，厲雲笑在哭。
這樣的認知，令洛野一瞬間，所有的熱情全都消散無影。
他盯着她白皙的臉頰上，有淚珠不斷滾落，她閉着眼睛，可是眼淚卻還是源源不斷的往下流。
“你就那麼愛他是嗎？”曾經，那個男人，是他們之間的禁忌以及不可跨越的雷池，直到徹底挑破的那天，他們也就徹底的分道揚鑣了。
可是如今，厲雲笑卻還是如此，僅僅只是提到那個人，她就哭成這幅模樣。
有那麼一瞬間，洛野的心裏，油然而生一種挫敗感，好像自己這輩子，都不要妄想將那個男人，從厲雲笑的心裏抹去。
他冷笑着放開了她，坐直了身體，語氣中冰冷的說：“厲雲笑，我果然還是小看了你。”
高看了我自己。
說完，他便站起身，沒有絲毫猶豫的離開了。
門口傳來砰的一聲的關門聲時，厲雲笑忽然間趴在沙發上嚎啕大哭，心口很疼很疼，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哭是因爲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喬珊趕到厲雲笑公寓的時候，一進門，就看見厲雲笑眼底的青影，好像一夜沒休息好的模樣。
她眉頭微皺的反問：“老闆，你又熬夜了是不是？”
厲雲笑卻一言不發，什麼話都沒說，就讓開了門，然後轉身朝着公寓內走去。
喬珊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發現桌子上，放着很大一沓現金。
她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眼底掠過一絲慌亂。
而厲雲笑則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的放置在腿上，面無表情的問喬珊：“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喬珊低低迴應：“五……五年了。”
厲雲笑輕笑，只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是嗎？都五年了。”
“以後，你就不必跟在我身邊了，這些錢你拿去，沒有多少，但是也算是對得起你平日裏跟在我身後，不辭辛苦的酬勞了。”
喬珊見厲雲笑竟然要趕她走，她當即就軟了下去，跌坐在地上，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敢置信：“老闆，你爲什麼突然間要趕我走，我做錯了什麼嗎？你告訴我，我一定改！”
厲雲笑沒看她，只是依舊淡淡陳述：“喬珊，事到如今，我並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你既然跟了我五年，就該知道，我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喬珊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她的膝蓋在地毯上摩擦着，一步一步挪到厲雲笑跟前，帶着哭腔開口哀求着厲雲笑：“老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到底錯在了哪裏，是哪裏做的令你不滿意，你不喜歡，我改就是了。”
“你當真不知道你錯在哪裏了是嗎？”她眸光犀利的看向喬珊，那目光，竟然像是一柄利劍，令喬珊無端的心虛，甚至連哭泣都忘記了。
她猶豫了一下，緊接着，就像是想起什麼來，對厲雲笑說：“我想起來了，老闆，是我對不起你，我之前有個表妹，同樣是學設計的，她前兩天告訴我，她要參加一個比賽，可是卻沒有什麼靈感，她問問我，有沒有關於你的一些設計圖給她看看，我就想着，這張禮服設計圖來，我想，您也就做獨家一件，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她似乎深怕厲雲笑不相信，上前拉住厲雲笑的手哭着說：“老闆，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他的，我就再也沒有做過其他對不起您的事情來，唯獨這一件，對不起，對不起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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