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哥吼了一聲。
像他們這樣的尋常獵戶,通常都只能用獵弓和獵箭。而一般的獵弓獵箭是難以擊穿野豬的厚皮的,所以他才瞄準野豬的眼睛而不是脖子等要害。但這支紅羽箭的箭頭直接就沒入了野豬的脖子,必然是強弓發射。
難道又是哪家富貴公子出來遊獵?
在這一瞬間,辛雨心念一動,默默運起《羨臨書簡》裏提升五感的法門。
對於這書簡裏的法門,他現在雖然連摸到皮毛都算不上,但總算是略懂一些。屏氣凝神後,他的聽力得到了提升,一下子聽到了不遠處的動靜。
“在那邊。”辛雨指了指十丈開外的小溪對岸。
幾乎是同時,兩個漢子從溪對岸走來。
這兩人都是四十左右的年紀,比辛雨略高,照着劉趙兩個獵戶又矮了不少。上身穿着齊膝的紅布對襟大衣,下身黑色緊腿褲,腳上蹬着一雙裹住腳腕兒的黑色棉靴。
一人手握長弓,另一人腰間挎着巴掌寬的長刀,上身都披着一層山字紋鎖子甲。
獵戶聲音一下子低了幾分。
這年頭帶刀弓之人倒是不少見,穿着甲的可就少了。要知道朝廷雖不管民間使用武器,但是精製盔甲是決不允許平民使用的。
“是范陽的守軍”
劉大哥小聲說道,戳了戳趙三哥的後背。
‘守軍???’
辛雨倒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異世的軍人,與他心裏想象的樣子倒是差了不少。
“我看就是兩個兵油子。”趙三哥小聲嘟囔道,“他們不好好在城裏待着來這大山作甚?”
辛雨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倆守軍大腹便便,一點守軍的樣子都沒有,倒是有些許匪氣。
劉大哥趙三哥都是脾氣火爆之人,可別因爲這頭野豬發生什麼衝突。
“等一下!”
劉大哥怒喝一聲。
“這豬和兔是我們先獵到的!你們給我放下!”
倆守軍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把野豬往溪水邊一扔。
一個三角眼的守軍說道:“你獵的?明明是我們射出的一箭刺穿了這野豬的咽喉!就你們窮獵戶的那破橡木弓,鵝毛鐵箭,能殺得死這野豬?”
劉大哥攥緊了拳頭。
“我們的弓箭自然比不上你們那牛角長弓,雁翎鋼箭。但方纔是我先一箭射中那野豬的眼睛,即使你們不補那一箭,這野豬也快死了,當然應該算是我們的獵物了!”
“呵~”
另一個缺了一隻耳朵的守軍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你算老幾,憑什麼你說誰先射出致命傷就算誰的?老子還說誰最後補箭算誰的呢!”
“你!?”
劉大哥趙三哥一時氣惱,卻被這守軍嗆得說不出話來。
“按照法律,的確是誰先射出致命一箭獵物就算是誰的。那野豬眼睛中箭在先,直插入腦,已經致命傷,這野豬當然應該算是獵戶大哥的。”
辛雨突然說話了。
兩個守軍一愣,隨後啐道:“法律?哪家的法律,你特麼定的法律還是獵戶定的法律?我可去你的吧!”
“當然不是我定的,是天瑞帝國定的!”
辛雨的聲音陡然增大數倍。
“《天瑞律》廄牧篇第四十二條,白紙黑字寫在上面。你們這些做守軍的,難不成連自己國家的法律都不知道!?”
被辛雨這麼一喝,兩個守軍都是被震住了。
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