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彪吼了一句,話音出口時,覺得胸口劇痛無比。
多年的山匪經驗讓他明白,這是自己的肋骨被打斷了,而且斷了好幾根。
溪水的清涼讓文彪全身發冷,他帶着難以置信的神情,右手顫動的食指指着辛雨,卻是沒能再說出一句話便昏死在淺淺的溪水之中。
眼看着這瘦弱的窮措大一掌將體重比他重兩倍,身穿山字紋鎖子甲的文彪一擊秒殺,其餘三人嘴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最爲震驚的當然還是嚴虎,他混跡江湖久矣,以前也沒少跟人交過手,自然比劉趙兩個獵戶更知道這一掌的威力。
一掌就將一個穿着鎖子甲的大漢打飛數丈,這份掌力放到江湖上算不上絕頂高手也算得上是個中強手了。
“閣下是哪路英雄,可否報上名來!”
嚴虎瞥了眼躺在溪水裏的文彪,見他胸口起伏雖然劇烈但倒還能呼吸,心知他沒有生命危險後便向辛雨拱了拱手。
他心說雖然這青年貌不驚人,但讀過書又會武功,而且還不弱,也許是哪家門派落難至此的也說不定。
但任憑嚴虎想破腦袋估計也想不到,辛雨並非江湖中人,他練得也不是什麼外家功夫。
辛雨,他是修行者。
那一掌不過是普通的一掌,只不過其中蘊含了些許靈力。
這正是辛雨在《羨臨書簡》裏學來的一點皮毛。他按照書簡上記載的方法吐故納新,每日靜坐冥想,漸漸便覺得身上有一股如遊絲般的涼氣。他自己之前尚不明白那股涼氣是何物,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將那股淡淡的涼氣集中在手掌用力揮出一掌,竟然直接打斷了一根胳膊粗的小樹。
他先前還以爲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後來漸漸就想明白了,這鼓氣並不是什麼內力,而是更高級的東西——仙家的靈氣。
一根腳趾已經跨入修行的大門,辛雨自然是高興的。但他日常倒並不願意用這種東西,因爲每次用上靈氣,雖然威力遠比自己本身**來的強,但用上一次便會精疲力盡,渾身痠痛難忍。而且積攢靈氣十分緩慢,用上一次就要攢上好些天。
他猜測,也許是因爲自己的身體還太差,尚不能隨便使用靈氣。
但剛纔那一瞬間,處在生死邊緣的辛雨已經來不及多想。若是自己不出手,文彪很可能會大開殺戒。
既然警告無效,自己就只能硬着頭皮上了。不過他倒是沒想到自己一掌居然就打彎了文彪胸前的鎖子甲,要不是這層護甲,很可能文彪現在已經一命嗚呼了。
辛雨雙腿有些痠軟,使用靈氣的副作用很快就涌了上來。尤其是出掌的那隻手,微微動一下手掌就有一股鑽心的疼痛,很可能是骨頭斷了。
他強忍着纔沒攤到在地上,這種時候不能表現出弱勢,否則很可能被嚴虎反將一軍。
沒摸清這窮措大倒是底細,嚴虎不敢造次,只是斜着瞥了眼劉趙二人。
“這位兄臺,敢問是那路高手。在下也曾浪跡江湖多年,你我或許還有些淵源。”
“在下嚴虎,那位是我兄弟文彪。二人現在是城防營軍官,多年前也曾經走過江湖”
嚴虎慢慢靠近劉趙兩個獵戶,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絕無惡意。
“不過是頭野豬,我兄弟也是一時意氣用事,各位別見怪,野豬讓你們就是”
劉大哥緩緩放下了獵弓,皺着的眉頭鬆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