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息怒!”
那英俊青年勒住繮繩,立刻下馬向轎內半跪道。
“吳爭,你給我向他道歉!”
轎子裏的人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吳爭縱然百般不願意,但轎內之人的命令他無法不服從,只能下馬向辛雨一拱手道:“適才冒犯閣下,還望見諒”
“”
“閣下?”
見辛雨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靜靜地看着轎子若有所思,吳爭的眼角微微抽搐。
辛雨此時的注意力全在轎中之人的身上。
剛纔那一聲怒喝,絕不是普通的一聲吼,辛雨分明能感到那聲音中蘊含着極強靈力,遠勝於自己。
‘莫非是修行者’
辛雨意識到,這很可能是他來到這異世以來,所見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修行者。至於之前的孟原,雖然也是修行中人,但她顯然只是個初學者,連摸到皮毛都算不上。
但轎內中人這股充沛的靈力,就遠遠不是孟原可以比的了。
“哪裏哪裏,是我走路不小心,對不住了。”
辛雨也向着那個叫吳爭的圓臉漢子拱了拱手,那漢子的臉色這纔好看一點。
“我家這位哥哥剛纔也是一時衝動,驚擾閣下了,實在抱歉。若是傷到了哪裏,我們一定賠償。”
那英俊公子也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給辛雨到了個歉。
辛雨細看這青年,看上去歲數比林楠略大,約莫二十多歲,也是十分俊美。但不似林楠的珠光寶氣,這位公子無論是穿着還是扮相都十分樸素,而且笑容和善,言談舉止都讓人倍感親切。即使是對他這種不名一文的窮老百姓,神色中也沒有絲毫的輕慢,親和的口吻安全不像是那種假惺惺,反而就好像讓人覺得他真的是打心裏十分看重對方一樣。
轎伕再次擡起了轎子,那公子和漢子也上了馬,臨走之時,那個叫吳爭的漢子回頭狠狠瞪了辛雨一眼。
‘看樣是惹上麻煩了啊’
辛雨苦笑一聲,他倒是不怕那個漢子,轎子中的那位纔是他所擔心的。
修行者們也不都是性情淡然,遠離世俗之人。修行者也是人,人的惡性他們也有。一旦這位修心者是個喜怒無常,生性殘忍之徒就不好辦了。剛纔也許之時礙着周圍有人才假惺惺地來這麼一套,過後再過來尋仇泄憤也不是不可能。
他正這麼想着,就聽得背後一陣小跑的聲音。
辛雨一回頭,卻是黃猛正臉色煞白地跑了過來。
“黃大哥,有什麼事嗎?”
“快,快過來”黃猛把辛雨拉到了一個偏僻的小衚衕裏。
“你剛走不久,我突然想起來還有東西要給你就追了出來,剛纔那事我都瞧見啦。”
“你知道剛纔那是誰嗎!?”
看黃猛慌張的神情,辛雨大致就猜出一二了。
“那轎子轎頂用銀色布料,轎蓋轎幃用的墨綠色,以前聽人說過,這都是有功名之人才能用的配色,那人恐怕是范陽城的某位官員吧?”
“不止如此啊。”黃猛喘氣道,“那位正是范陽太守吳季常!那公子是吳太守的獨子吳青,那大漢是吳家的家奴,跟了吳家姓,喚作吳爭!”
“嚯”辛雨倒吸了一口涼氣,吳季常的名字他可是聽過多次了。
“這吳太守出門怎麼也不封路?”
“吳太守向來親民,從不搞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