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雲仙君 >第110章 四皇子
    

    牛被掉包,羊兒逃跑,謀劃多年的牛羊大計,如今成了笑柄。

    國師的臉色陰沉如水。

    焚牛赤魔羊沒成功不說,平白浪費了他一張價值連城的銅牆鐵壁符。

    而罪魁禍首,竟是一個不起眼的練氣士。

    “他是誰。”謝長風盯住雲極,目光如毒蛇。

    “他是雲、雲老闆,我們商會的人。”馮海都懵了,結巴道。

    “他叫雲小驢,是小驢部落的族長。”狼女忌憚無比道:“他殺了千名狼騎。”

    謝長風恨聲道:“到底是商會的人還是部族的人!難道他也是草原人?”

    無論天莽商會還是什麼小驢部落,聽起來可都是草原人。

    雲極究竟是什麼身份,不止謝長風想知道,狼女和馮海也想知道,大將軍樊虎與羣臣更想知道。

    大皇子云天用勁的搖着扇子,嘿嘿一笑,宰相王駁岸微微昂首,神采中帶有一份淡淡的得意。

    除了這兩人之外,沒人知道雲極是誰。

    “想知道我是誰,簡單,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雲極看向國師,抱着肩膀道:“鬱家寶庫,在沒在你身上。”

    謝長風冷哼道:“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雲極道:“如果寶庫在你身上的話,自然是殺你奪寶嘍,如果不在你身上,只能殺你然後慢慢找咧。”

    謝長風氣樂了,道:“看來我難逃一死,小傢伙,你不過區區練氣士,憑什麼認爲能殺掉我這位築基大成的上修呢。”

    雲極道:“憑的自然是我的刀嘍,我的刀很快的。”

    謝長風喝道:“那便將你的刀拿出來瞧瞧!”

    雲極執着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鬱家寶庫,在沒在你身上。”

    謝長風哼道:“在我身上,亮刀吧。”

    雲極點頭道:“果然,你就是鬱家滅門的幕後黑手,能盜走寶庫,國師好手段。”

    謝長風冷道:“莫非你是鬱家餘孽,既然當年沒死,今天送你與全族團聚!”

    話音落時,謝長風黑袍鼓動,築基威壓瞬息而至,形成威壓之牢籠罩雲極。

    築基大成的威壓,禁錮尋常的練氣士不在話下,這是一種境界差距所形成的碾壓,低階修士很難掙扎。

    大將軍樊虎突然踏前一步,以威壓替雲極擋下國師的禁錮,問道:“既是雲姓,定然是霽雲之人,小子,你究竟是誰!”

    金鑾殿內,所有目光匯聚一處。

    雲極揚起手,拋出一塊玉佩。

    玉佩在燈光下劃出一道弧線,落在老國主的龍椅前。

    咔嚓,玉佩落地後碎成兩半。

    伴着玉佩的碎裂聲,還有一句淡漠的低語。

    “鬱家已除,霽雲安否。”

    沒有詢問,也沒有質疑,這句低語中有的,只是淡淡的冷漠。

    所謂親情。

    無需家纏萬貫,無關禮義廉恥,只是簡簡單單的不離不棄,脣齒相依。

    自從屠刀斬向鬱家的那一刻,這份親情在雲極的心裏已經蕩然無存。

    月光從窗外落下,照在兩半的玉佩上,能清楚的看到字跡顯現。

    雲尚用渾濁的目光努力的看向玉佩,臉上的紅潤正緩緩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屍體般鐵青的臉色。

    久臥牀榻的老國主,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看清幾個字跡。

    那種急迫的心情,彷彿讓他回到了登基大典的那一天,對面正是憧憬已久的龍袍。

    老國主的眼睛早已模糊不堪,看不清字跡,甚至連玉佩的位置都看不清。

    但他依舊努力的望着,幾乎要跌下龍椅。

    樊虎走上前,彎腰將玉佩撿起,託在國主面前。

    老國主眯縫着眼睛,想要去抓,結果手臂已經擡不起來,很明顯,近在眼前的玉佩他依舊看不到。

    樊虎沉沉一嘆,念出玉佩上的字跡。

    “雲地相接,極言其遠,陛下,這孩子是四皇子,雲極。”

    聽到雲極兩個字,國主雲尚渾濁的眼中升騰起一種驚喜與內疚共存的複雜目光,乾枯如樹根的手指顫抖着,想要擡起去抓住些什麼,最終跌落塵埃。

    最後的氣息,徹底消失。

    順着屍體的眼角,落下一滴淚珠。

    老國主駕崩。

    臨死,他看到了最小的兒子,卻聽不到一聲問候。

    其實他很清楚。

    他們的父子之情,早在十八年前就斷了。

    極王歸來的消息,猶如一道驚雷。

    所有人的心裏五味雜陳。

    樊虎默默唸叨着被當做十八載死人的名諱,常齊震驚着恩公的真實身份。

    馮海呆若木雞,他怎麼也想不到被他當做自己人的雲老闆,竟是霽雲國的極王。

    大殿窗外,剛剛趕至此地的鬱婆婆老淚縱橫,小王爺果真沒死,鬱家,沒有絕跡。

    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經衝到近前,哭喊着老國主,羣臣跪拜。

    二皇子云化猶豫了一下,對國師喝問:“謝長風!你答應本王的事,該兌現了。”

    謝長風道:“好哇,國主駕崩,襄王自可上位,你是霽雲之主了。”

    雲化不悅道:“既然奉我爲主,還不速速退下,交出狼女與狼騎,命貪狼部從此聽我霽雲號令。”

    二皇子擅長拉攏各路諸侯,與國師走得很近,雲化的目的是借國師上位,成爲霽雲國主,但他沒想到謝長風的身份竟是天莽商會的會長,更是貪狼部的合薩,這個人明顯是霽雲的死敵。

    但云化憧憬着最後的希望,期望着國師曾經許諾他的那些好處還能算數。

    雲天實在聽不下去了,訓斥道:“二弟!別做夢了,謝長風是草原來的敵人,他的目的就是覆滅我霽雲,豈能奉你爲主?”

    雲化倔強道:“過半的諸侯肯唯我是從!霽雲的天下是我的!謝長風,你若迷途知返,我還封你爲國師……”

    不等雲化說完,只聽狼騎們紛紛狂笑,笑聲中盡是嘲諷之意。

    謝長風冷笑道:“多謝二皇子美意,國師這位置以後不會再有了,國主也一樣,因爲霽雲即將成爲草原的牧場,你們霽雲之人會有一個統稱,叫做,奴隸。”

    一聲聲長嘯從狼騎們口中發出,其中狼女的嘯聲最爲尖銳刺耳,在夜晚中傳出極遠。

    很快外面傳來一聲聲狼嘯作爲迴應,尤其是一聲高昂的嘯聲悠長而清冷。

    狼族已然潛入了皇城,蟄伏在黑暗裏的狼王正等待着狼女的召喚。

    一個個碩大的黑影從皇宮外翻牆而入。

    鋒利的狼爪抓裂了草坪上的花朵,抓碎了擋路的亭臺樓閣,皇宮內變得一片狼藉。

    幾個宮女正準備着晚宴,直接被衝過的狼羣撕成碎片,鮮血灑了一路。

    妖狼朝着金鑾殿奔襲,到得近前,其中兩頭妖狼立刻被老河帶隊的傭兵攔了下來。

    無需言語,見面便是死鬥。

    混戰從金鑾殿開始,逐漸席捲至整個皇宮。

    大殿內,狼妖紛紛而至,有了狼妖的狼騎如虎添翼。

    爲首的頭目察罕翻身騎上狼妖,旋轉起巨刀第一個衝殺向雲極,口中罵道:“你敢冒充草原人,上次沒宰你算你運氣,這次看你往哪逃!”

    迎着狼騎的衝鋒,雲極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

    刀出鞘。

    第一道刀光炸起在金鑾寶殿。

    刀光過後,察罕與妖狼的兩半身軀繼續前衝,直至撞上了牆柱後才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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