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易緩緩搖了搖頭,“不好說,等等看吧,我想,過幾天,咱們自己的援兵也就到了。”
憂心忡忡的沈不易,度過了來到敕勒堡之後的第一個夜晚,還好,這個夜晚還算是安穩。
只不過,讓他略感意外的是,第二天,整整一天,除了一個叫明悅的,負責司禮的官員來過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露面。
這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啊。
可,除此之外,一切又似乎沒什異樣,這讓太子李瑛有點沉不住氣了。
“恩師,你說,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沈不易其實心裏也沒底,但是身爲太子的老師,當學生心慌的時候,自己必須鎮定,出奇的鎮定纔行。
“殿下,請稍安勿躁,或許他們內部還有其他問題要處理。”
李瑛畢竟還是小孩子,對於沈不易這番解釋,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而此時,白虎王爺府。
冰火雙妖,美如花和冷如霜兩人,齊齊的跪在地上。
在他們面前,是一個身穿黑衣的老嫗,這老嫗一臉皺紋,滿頭白髮。
右手一根比自己還高的鳳頭柺杖。
“師尊,您一路辛苦了。”
冷如霜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
絕羅師太微微點點頭。
“嗯,這還像句人話,如霜,我問你,這麼多天了,怎麼任務還沒完成?”
冷如霜一躬身“恩師,不知道爲何,半路上完顏康忽然取消了計劃,阻止我們行動,說一切要等回來再說。”
絕羅師太求證的目光,看向美如花。
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美如花還是不敢有絲毫的作假,輕輕點點頭。
“是的,師尊,我們被迫更改了計劃,。”
絕羅師太輕輕點點頭,“好吧,現在既然到了敕勒堡,就趕緊動手,吐蕃國王恩邦已經催了好幾次了。”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而只是輕輕頓了頓手裏柺杖。
美如花也沒有接茬,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說道:“師尊,還有一個情況,小師妹現在也在敕勒堡。”
絕羅師太微微一愣,旋即嘴角,露出一絲髮自內心的微笑,“這個瘋丫頭,爲師也有日子沒見了。”
“師尊,她就在貴賓客棧。”
美如花接着補了一句。
“也好,我去看看這瘋丫頭,”絕羅師太說完,身子一晃,便消失不見。
身後,是冷如霜的喊聲,“師尊,別說我倆在這裏。”
看着絕羅師太離開,美如花如釋重負,擦了擦額頭汗水,“師尊來了,看他沈不易和李瑛,還能猖狂幾時?”
貴賓客棧。
忽然見到絕羅師太。
白曉蝶很是驚喜和意外。
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師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呵呵,你個瘋丫頭,爲師就不能來看看你。”
“多謝師尊掛念,徒兒還想過一陣,去天山看您。”
白曉蝶笑着說道。
“行了,你就會哄我開心,自打你下山,什麼時候回去過。”
白曉蝶笑着站起來,“師尊,徒兒有苦說不出啊,我那爹爹,實在是不講理,天天把我關家裏,不讓我出門。
好在,絕羅師太,似乎是並不太在意這個。
“瘋丫頭,敕勒堡是是非之地,你們把鏢送下,就趕緊離開吧!”
絕羅師太說完,看向白曉蝶的眼中,滿是關愛之意。
白曉蝶扶着絕羅師太到椅子上坐下,然後倒了一杯水給她。
“師尊,我們師徒好容易見面,您多陪徒兒幾天好不好。”
“又說瘋話,爲師還要和你兩個師姐,”話說出來,絕羅師太忽然意識到,似乎有點不妥,便瞬間換了話題,“爲師還有其他事要做。
。”
“兩位師姐也在這裏嗎?”
白曉蝶興奮的喊道。
.這絕羅師太,一下子想起,臨來之時,冷如霜的叮囑。
立刻冷冷的說道,“他們,不在。”
”好吧。
白曉蝶也不敢再多說,急忙換了話題。
就在師徒二人敘舊之時,報恩寺裏。
井空主持,也開始忙碌起來。
他先把自己最得意的四個弟子找來。
這四個弟子,是幫他教導徒子徒孫練武的徒弟。
武藝可以說得到了他的真傳。
“能喫,能喝,能睡,能玩,你們四個,立刻去召集可靠的弟子幫衆,儘快來報恩寺集合。”
能喫微微躬身,“師傅,以幾時爲準?”
井空想了一會,問問點頭,“就以今晚三更爲限”。
很快四個徒弟四下散去,分頭出了報恩寺。
而此時,關內司馬無雙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一份如此重要的情報送出去,得到的回覆居然是要自己火速趕往契丹國都敕勒堡。
而且吳榮特別點名,要自己聽從沈不易的指揮。
寇極無奈的嘆息一聲,“唉,司馬大俠,兩頭押注,咱們還是玩不過吳榮啊!”
就在兩人奔向居庸關的時候,無數的百騎司軍卒,晝夜不停,朝着敕勒堡而去。
敕勒堡,王宮裏。
完顏平坐在虎皮交椅上。
看着面前一衆文武百官,一臉嚴肅的說道,“衆位卿家,你們說說看,咱們該當如何招待唐朝使臣?”
一衆臣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國師門答拉開口了。
“可汗陛下,老臣以爲,既然我們打算和他唐王朝暫熄戰火,那麼對於太子李瑛,自然要國禮相待!”
聽他說完,完顏平輕輕點點頭,“國師所言極是,諸位可還有其他跟好好的去辦法。”
“可汗陛下,萬萬不可如此草率。”
新居也忽然閃出身來。
“哦,新元帥,你有何話說?”
完顏平似乎意料之中,波瀾不驚的問道。
“可汗,我們派去的使臣,可是地位尊貴的白虎王爺,可是他們,就派了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來,這未免太輕視我們契丹了。”
這個。
這個新居也,倒是真會胡攪蠻纏。
李瑛的身份,那可是大唐太子,和這位白虎王爺相比,地位只高不低。
可他避重就輕,偏偏用年齡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