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心裏難受,自己辛辛苦苦跟着張子京這麼多年,最後落的被殺人滅口的下場。
再看看人家沈不易這邊,聽說少爺要回來了,一家人高興的像過年一樣。
唉,不可同日而語啊。
張興在這嘆息。而此時,沈不易和太子李瑛一行,這日走到了封陽山,走到了數羊湖。
看着眼前的情景,曾經和紅羽一起,在這裏探荒寺,救藍羽的一幕幕,宛如昨天。
沈不易擦了擦眼角淚痕,催馬來到太子李瑛身旁,“殿下,可否容許隊伍在這裏稍停,我去前面看看。”
太子李瑛自然明白沈不易的心思,睹物思人,這是想要回憶過去啊。
大隊人馬停下來,就地埋鍋造飯。
沈不易帶着羽家姐妹,催馬上了封陽山。
這座山上,留下了紅羽太多的足跡。沈不易他們走的很慢。
唯恐錯過什麼。
破舊的寺廟依舊,從廟門一直走到最後一進的假山。
三人一邊走,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誰也不會想到,三姐妹如花似玉的年紀,大姐已經香消玉殞。
三人站在寺廟前,久久不肯離開。
此時,太子李瑛忽然來了。
沈不易對此也是十分詫異。“殿下,您爲何忽然到此?”
太子李瑛神色肅穆,“我聽說,太平姑姑和這座寺廟有很深的淵源,她待我不薄,我特地來看看。”
是啊,是有很深的淵源。
只不過,沈不易沒有把真實情況告訴李瑛。就怕太子李瑛有過激的行爲。
沈不易陪着太子,在寺廟裏走了一圈,又站在廟門,遠眺數羊湖。
看着湖心幾個島嶼,藍羽又想起,沈不易帶人營救自己和白寒的經歷。
宛如昨日,卻已經物是人非。
此時的沈不易和太子李瑛,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場看似隨意的安排,給他們帶來了多少的麻煩。
此時長安城裏。
丁老三接連兩晚,徹夜未歸,這讓沈鈞如有點擔憂起來。
以往,丁老三可是勤勤懇懇,幾乎不離開家門半步的。
可是,沈不易馬上要回來了,他怎麼換了性子。
這一天天的,在外面搞什麼。
可是,丁老三不是自己的家僕,嚴格來說,丁老三和沈不易是朋友。對於兒子的朋友,沈鈞如沒有權力問東問西。
所以,雖然心中不悅,卻也只能選擇忍住。
他可以忍,可是有些人受不了了。
太陽西斜,丁老三再次找個由頭,出了家門。
一路之上,他哼着小曲,走的步履輕盈。
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隋立。
見他一頭扎進劉德成的院子,隋立蹲門口守到掌燈,也不見他出來,心中明白,多半是不露面了。
暗暗記下宅子位置,隋立悄然離開了。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第二天一早,丁老三心滿意足的穿起衣服,打算離開。
一出房門,外面一個年輕男子,笑着迎了上前。
“丁爺,適才我家老爺吩咐,請您移駕客套廳一敘。”
丁老三笑着點點頭,跟着來人,去見劉德成。
見面之後,劉德成依舊對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丁老三笑着點點頭“好,好得很,多謝劉大哥。”
從這稱呼之中,劉德成聽得出來,自己成功了。
“老弟啊,明日沈不易他就要回來了,我所說的事情,還請抓緊啊。”
丁老三一拍胸脯,“劉大哥你放心吧,等少爺,不,等沈不易回來之後,我儘快想辦法解決。”
劉德成點了點頭,“可別忘了,那可是三千兩黃金,不但可以保你一生,你三五代人衣食無憂了。”
“明白,明白。”丁老三連連答應着。“明日少爺就回來了,今晚我就不來了”
興高采烈的回到家中。
家裏人已經開始洗刷安排庭院,靜靜的等候沈不易平安歸來。
此時,丞相宋璟家裏。幾個人也在密謀。
田文浩先開口了。“這次李瑛再立大功,想廢他更難了。”
宋璟點點頭,“現在皇上對李瑛十分欣賞,我們不宜貿然彈劾。”
吏部尚書紀敏,也接着說道,“是啊,我們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在皇上面前,爲太子請功,一來,讓太子卸去戒心,二來,也免得被皇上察覺我們的意圖。”
幾人商議完畢,靜等太子李瑛回城。
他們靜,有人卻不能靜了。
張子京急得象熱鍋中是螞蟻。
張興被人救走了。
這讓他十分焦慮。
萬一張興落入沈不易手中,自己可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就在他在地上瘋狂轉圈的時候。
張三急匆匆跑進來。
“少爺,外面有個女人,有個漂亮的女人求見。”
漂亮的女人?
張子京就是一愣。
自己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是,對女人,還真的沒有太大的興趣。
所以,到現在,尚未娶親。
所以,認識的漂亮女人,屈指而數。
帶着幾分詫異,張子京吩咐張三,帶人去會客廳等自己。
張子京雖然不好女色,但還是十分重視自己的形象。
他先去臥室捯飭了一下自己,認真的洗臉,梳頭之後,纔不緊不慢邁着四方步,去往會客廳。
會客廳裏。美如花見到張子京,莞爾一笑,“如花見過張公子。”
好美。
這是張子京的第一印象。
美不可方。
今日的美如花,特意做了悉心的打扮,本就嫵媚多嬌,現在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不爲過。
所以,饒是張子京不好女色,現在也有點蠢蠢欲動了。他先是試探着問道,“如花姑娘,你我並不相識吧。”
美如花咯咯一笑,“那現在,我們不就認識了。”
好吧。
張子京接着又說道,“不知道姑娘前來找我,所爲何事?”
美如花左右看了看,笑而不語。
張子京揮了揮手,幾個丫鬟魚貫退出。只有張三,略微緊張的站到了張子京身後
“張公子,聽說,你僱傭徐家五虎,去殺沈不易?”
美如花這一句話,差點沒把張子京給嚇死。
他猛然間放下茶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姑娘,你,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