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你這果然是個好主意,此事就交於你去做。”
巴心答應了一聲,招呼衆人準備好了酒菜,又專門在酒裏下了蒙汗藥,他自己親自帶着隊伍來見拉布。
見了拉布,巴心一抱拳笑着說道,“拉布頭領,我們沙貝頭領說了,平日裏沒少得到您的關照,這些酒菜算是爲你餞行。”
聽到他的話,拉布哈哈一笑。
“好說好說喫飽喝足了,我們就走。”
把酒菜安頓好,巴心帶人離開。
拉布吩咐衆人敞開懷了喫喝,今朝有酒今朝醉,誰tnd管明天是怎麼着?
剛要動筷子。
忽然就聽到遠處一陣陣的馬蹄聲響,有人朝這邊來了。
緊接着巴心衝了過來。
“拉布頭領都護府的人又來了,你們先躲躲!”
衆人一陣驚慌,拉布卻是不慌不忙,對着衆人喊道。
“大家都別亂,該喫喫該喝喝。”
“他們要找的是我拉布,你們他也不認得,只要我自己躲起來就好了。”
不得不說,此時的拉布十分的冷靜沉着。
他鑽進一間帳篷,找了個木箱子鑽進去,讓人又在箱子上蓋了幾件衣服。
剛剛藏好就聽着外面有人說話。
說話的乃是蔡冰。
蔡冰手裏拿着拉布的畫像挨個問過來。
很顯然,這些軍卒除了搖頭啥也不會說。
可對蔡冰來說,除了這樣的方法,他還真沒有更好的尋找方式。
又跑到沙貝的帳裏,對着沙貝一通叮囑,蔡冰重新帶人離開。
看到他遠去,沙貝無奈的苦笑搖頭。
“爲了幾個女人,值得嗎?”
忽然他一拍腦袋。
不對,這事兒不對。
昨日是耿玉超來過,接着蔡冰又來。
如果真的如拉布所說,他只是搶了耿玉超的幾個女人。
耿玉超怎麼會如此不依不饒,揪着他不放呢?
這裏面指定有問題。
好啊,待我拿了拉布,送到都護府,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拉不躲在木箱裏,聽到外面沒了動靜,這才努力的掀開箱子爬了出來。
等他走出帳篷,眼前的一幕讓他感到一陣渾身涼涼。
自己帶來的二百多嘍囉,一個個東倒西歪癱在地上。
這。
他瞬間明白過來這是酒菜裏下藥了呀。
好你個沙貝,敢跟我玩兒陰的。
拉布跺了跺腳,倉啷一聲拽出佩劍,想要去找沙貝理論。
可是走了幾步,旁邊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拉布頭領請留步。”
扭頭看過去,旁邊桌子底下鑽出一個腦袋,正是松樹。
“松樹,你這是怎麼了?”
松樹搖了搖頭。
“頭領,這酒菜有問題,我一口都沒喫。”
說這話他揚了揚手,手裏拿着的是一塊硬硬的麪餅子,這是他們藏在大角山附近石洞裏的應急食物。
“頭領,出門在外,還是相信自己比較好。”
看到這一幕拉布也不由得一陣佩服,這個松樹警惕性可是真的高。
拉布一聲嘆息,恨恨的跺了跺腳。
“哎,不曾想我拉布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松樹從桌子底下鑽出來,衝他一抱拳。
拉布立刻回過神來,“你是說返回大角山?”
松樹點了點頭。
“頭領,現在我們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只有回到大角山才能躲開這次追捕。”
“可是。”
拉布看了看在場這將近兩百嘍囉。
松樹一跺腳倉啷一聲拽出自己的彎刀,噗嗤,噗嗤就扎穿了旁邊兩人的胸膛。
“你,你這是幹什麼?”
拉布急忙喊起來。
松樹嘿嘿一笑,猩紅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殘忍。
“頭領,留下活口終歸是禍患,既然帶不走,那就讓他們永遠開不了口。”
此時的拉布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一心想着逃命。
拉布掏出自己的佩劍,稀里嘩啦一會兒工夫就紮了一百多人。
看看殺的差不多了,他上前拉着松樹的手。
“好了好了,別費這麼多功夫,趕緊走趕緊走。”
松樹這才停止了動作,翻身上馬,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了黑夜中。
一直等到他們消失不見,巴心,才小心翼翼的走進來。
看着眼前的一幕,巴心不住地,搖頭嘆息。
“唉,這也太狠了,跟了他多年的部下說殺就殺了。”
旁邊有手下也隨着他的語調說道。
“是啊,你看這人,手裏還拿着半截羊腿,臨秋到了,還是做了個餓死鬼。”
拉布帶着松樹,兩人朝着大角山方向,一跑就是一夜。
眼看着東方泛起了絲絲紅光。
遠處也出現了大角山的身影。
兩人變得興奮起來。
一晚上居然方向毫無差錯,直直的奔着大角山而來。
此時大角山上,韓老七的手下早做了鳥獸散。
兩人小心的走進寨子,一連摸了幾間房,發現裏面根本就沒有居住的痕跡。
拉布又重新興奮起來,他拍打着松樹的肩膀。
“兄弟,還是你說的對都護符肯定做夢也想不到,咱們還敢回到大角山來。”
松樹衝他一躬身。
“頭領,跑了一夜,咱們還是先休息吧,您放心大膽的睡,這裏絕不會有人來。”
兩人在這呼呼大睡沈不易,卻是寢食難安。
根據昨日傍晚衆人傳回來的消息,四個方向都沒有發現拉布的蹤跡。
這就奇怪了。
沈不易盯着地圖,陷入了沉思。
往昔已經追出了千里之多,五六個部落都問過了,沒有發現拉布的蹤跡。
再往西便是一片片的沙漠,沒有水也沒有部落,相信拉布絕不會冒險跑進沙漠裏去。
往南已經追到了大唐的邊境。
沈不易相信,如果拉布真的跑到邊境,他也會選擇回來。
畢竟一個胡人深入關內,光容貌就足以暴露他。
往東也是邊關,往北已經過了羽家堡。
也就是說從距離上來講,四個方向追出去的已經足夠遠。
如果拉布真的是在這個方向上,相信絕不會一無所獲。
而現在擺在沈不易面前的事實就是拉布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輪紅日噴薄而出,瞬間照的大地光芒一片。
沈不易放下了手裏的地圖,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