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沈愛卿,這一次,朕要好好獎賞你。”
這回,沈不易沒有客氣,爽快的跪倒磕頭謝恩。
前腳沈不易興沖沖的離開,後腳,鍾偉來了。
聽說是他來了,玄宗眉頭一皺,御史臺多半不會是好消息。
果然,鍾偉帶來的消息,讓玄宗有點尷尬。
“臣啓皇上,微臣在清查林然家產時發現,他竟然是秋安縣西山煤礦的幕後掌櫃。”
什麼。
林然居然有礦。
玄宗眉頭瞬間擰成了川字。
“還有,皇上,我還查到,這煤礦,和白修有牽扯。”
白修。
怎麼又和白修扯上了關係。
“是的,有證據表明,他。
。
。
。
。”
不等鍾偉說完,玄宗擺擺手,“好了,鍾偉,這件事,到此爲止吧,林然已經死了。
就不要再繼續清查下去了。”
。
一旁的高力士自然明白玄宗的心思。
所謂蓋棺定論,林然可是皇上下聖旨封賞的大唐朝第一清官。
這鐘偉要是再弄個幺蛾子出來,豈不是打皇上的臉。
再者,剛剛下旨封賞了白修,這要再去查白修,那不更是顯得皇上出爾反爾了。
現在,玄宗皇帝也有一點點猶豫了。
白修當初守護皇宮,可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四品護衛算是對他的獎賞。
見鍾偉似乎不太明白 高力士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說道,“皇上,奴婢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玄宗心裏話,你怎麼也跟沈不易學會了,說話前先來這一句。
現在我聽到這一句,就忍不住想起沈不易。
“高力士,你說吧。”
“皇上,白修可在有救駕之功,再者,現在已經是四品護衛,要是再查下去,恐怕會遭人非議,說皇上您有卸磨殺驢之嫌啊。”
其實高力士這些話是說給鍾偉聽的。
鍾偉不由得有些默然。
自己費盡心思查出來的線索,卻被皇上漠視。
心裏的酸楚,非一般人能夠理解。
好在,爲官多年的圓滑還是有的,他再次躬身說道,“皇上,還有一件事,關於沈不易父親,原來兵部侍郎沈鈞如貪污因爲,經過查證,並無實據,乃是誣告。”
一旁的高力士暗暗點頭,心裏話,鍾偉還是很會察言觀色啊。
這個話題,皇上還是願意聽的。
“很好,鍾愛卿,既然是誣告,那就,那就。”
玄宗剛想說,那就官復原職,但是轉念一想,卻停下了。
沈鈞如的兵部左侍郎,那可是女皇當權的時候,並不在自己這裏。
說官復原職,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那就轉告吏部,擇機任命吧。”
說完,又轉臉對高力士說道,“去沈家傳朕旨意。”
傳旨,就意味皇上認可了,相當於官宣的平反了。
不過是一個兵部左侍郎,能得到這樣的待遇,可以說已經超規格了。
高力士知道,皇上這也是有意支開自己,恐怕要對鍾偉說些私密之事,急忙領命而去。
等到御書房裏清靜之後,玄宗才低聲說道,“鍾愛卿,有件事,需要你儘快去做,但是一定要做的周密,儘量不爲外人所知。”
“但聽皇上安排。”
鍾偉一時之間,猜不透玄宗皇帝的心思。
玄宗皇帝,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昨日阿史那東里已經伏法,現在監牢裏的一衆犯人,也該處置一下了。”
原來如此。
鍾偉明白了。
爲什麼要如此神祕兮兮了。
“皇上,處決郭權他們,並非難事,只不過如此寒冷季節,犯人家屬發配往邊關,一路上風高雪大,恐怕。
。
。
。
。”
玄宗微微搖了搖頭,“那也要去。”
鍾偉一下子明白了玄宗的真實意圖,這是故意要這麼做啊。
殺人不用刀,鍾偉此時,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安排走了鍾偉,玄宗皇帝又命人去召丞相姚崇。
叫他來,主要還是商議派人去青州,幫琅琊王奪回王位之事。
“姚愛卿,依你之見,此事派誰去合適?”
姚崇沉思了一下,躬身回答,“皇上,依臣之見,還是定西將軍盧啓生最適合我。”
“盧老將軍久經沙場,經驗豐富,據臣所知,他最擅長的就是突襲戰法。”
玄宗點點頭,“說的極是。
但是盧老將軍年事已高,只怕是。”
姚崇明白玄宗的擔憂,“臣啓皇上,可兵部再給老將軍調幾員得力助手。”
玄宗卻搖搖頭,“不妥,我看倒不如讓吳榮派幾個人吧。”
姚崇的拍馬屁功夫,那也不是蓋的,立刻躬身說道,“皇上聖明,要打非常規之戰,還是百騎司更合適一點。”
沈不易前腳到家,後腳就迎來了給自己親爹平反的聖旨。
不過是冤案平反,居然要下一道聖旨?
沈不易越來越搞不明白玄宗皇帝的套路了。
而那邊,沈鈞如卻忙着命人打掃院子,更換新衣,準備迎接聖旨。
傳旨的小太監,湊到沈不易跟前,低聲說道:“沈大人,小的臨來之時,高公公專門叮囑,要我見了您,給傳個話,西山那邊,路修好了,請您有空多去看看。”
西山。
西山煤礦。
沈不易立刻回想起,前些日子,白修找自己說過的事情,想要把西山煤礦過到自己名下,這麼說,皇上還在查林然的事情?
路已經修好,這是暗示自己,事情高力士幫自己擺平了。
如此說來,西山煤礦,倒是一塊肥肉啊。
說肥肉,肥肉還真的送上門來了。
天色剛黑,白修就上門來了。
身着嶄新的紫褐色御林軍軍服,這是御林軍軍官才穿的服裝啊。
“沈兄弟,你看我穿這身衣服,如何?”
白修滿臉笑意。
“白大哥,你這是?”
沈不易瞬間明白了,這是自己昨晚的鴻門宴見效了。
“沈兄弟,今日一早,我就接到了聖旨,四品御前護衛,怎麼樣,這身衣服。”
白修平舉雙手,在沈不易面前,轉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