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樸會喜出望外。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有了契丹的幫助,自己又可以多佔據山海關一段時間,關內的財富啊,正在源源不斷地運往高句麗,所以,哪怕多堅持一天,也是極好的事情。
幾乎是與此同時,沈不易也非常高調的到達了盧龍城。
高羣還是非常正式的列陣迎接了沈不易。
畢竟沈不易可是帶着聖旨來的。
雙方見面之後,客套了幾句,沈不易便屏退了左右。
“高將軍,現在形勢如何,講來聽聽。”
高羣臉上帶着一絲不太自然之意,“很慚愧啊,高某無能,丟了山海關。”
話未說完,沈不易茶杯重重一放,咚的一聲,打斷了高羣的話語。
高羣一時之間,猜不透沈不易的心思,便止住了話題,不再吭聲。
沈不易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高將軍,你丟了山海關,皇上可曾責備?”
“這個,並沒有。”
高羣有點蒙了。
沈不易點點頭。
“這就說明,皇上不在意,勝敗乃兵家之常事,我們再把山海關奪回來便是。”
高羣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裏還是有點猶豫,奪回山海關,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沈不易接着問道:“高將軍可是覺得,奪回山海關很難?”
高羣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高將軍,在我沈不易面前,沒有難事。”
沈不易說完,笑着端起了茶杯,起身,他的心裏也沒有底,但是,自己總要給高羣一點信心。
兩人在談話中,忽然有軍卒來報。
“啓稟高將軍,探馬剛剛來報,山海關內有一哨人馬殺出,正在洗劫我關內一處村鎮。”
“豈有此理。”
高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沈駙馬請在此稍坐,待某家前去滅了這些賊子,”這眼看着天都黑了,忽然出來搶掠,似乎有點不合常理,按理說,他們佔領山海關這麼多天了,該搶的都搶了一遭了,爲何還要出來?
那也許說明,這些人是剛來的,那,他們是什麼人呢?
想到這,沈不易站起身,吩咐自己身邊侍衛,名侍衛,“傳我命令,讓別將趙龍,帶五百軍卒,隨我出戰。”
那邊,高羣也自然是點了軍卒,隨着沈不易一起,出了軍營。
按照探馬的引領,他們來到了一座名爲臨臺的鎮子旁。
此時,太陽西落,天色乍黑,不遠處鎮子裏,閃爍着點點的星光,那是火把。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哭喊之聲。
沈不易一揮手,“列隊,準備迎敵。”
很快,兩人帶領的一千多兵馬,順着官道,佈下了兩個口袋陣。
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以後,一陣陣嬉笑聲傳來,一羣羣身穿鎧甲的軍卒,笑着從鎮子裏走了出來。
在他們的槍尖上,挑着碩大的包袱,看得出來,這次洗劫鎮子,收穫不少。
看到他們的裝束,沈不易不免就是一驚。
怎麼到這裏來了。
難道是契丹和高句麗一驚攪合在了一起?
這可是個新情況。
很快,這些軍卒,便鑽進了沈不易的口袋陣。
面對這些欺負百姓的人渣,沈不易沒有絲毫的猶豫,下達了必殺令。
瞬間,埋伏好的唐軍,四下涌出,圍住了契丹的軍卒。
這幫人渣,洗劫了整個鎮子以後,都想着趕緊回城,好好地喝上一口。
沒想到,卻被唐軍圍在了此處。
待他們回過神來,四下唐軍已經天神降臨一般,殺了過來。
哎呀,槍尖上還挑着包袱。
不等把槍尖上包袱摘下來,自己早已經被穿了一個晶晶亮,透心涼。
一番砍瓜切菜之後,契丹的軍卒,只剩下了個位數。
沈不易急忙高喊起來。
“刀下留人,且慢動手。”
一邊喊,心中一邊咒罵,你們這幫兔崽子,殺人也太快了,不知道給老子留下幾個活口嗎?
僥倖活下來的幾個契丹軍卒,被押送到了沈不易和高羣面前。
沈不易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馬鞭一指,“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小的名叫賈堂。”
沈不易不由得一驚,“你是中原人?”
賈堂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們世代在關內務農,可是這些年,朝廷黑暗,官吏橫徵暴斂,我們實在沒有活路了,纔不得已,投靠了契丹。”
哎,這番話聽完,一旁的高羣,也不由得嘆氣一聲。
從這裏面,沈不易大概聽的出來,高羣應該是一個知情者。
“高將軍,這件事,你可是知道?”
高羣又嘆了一口氣。
“沈駙馬,你有所不知,前些年,武周退位之後,朝堂多次變幻,別說是百姓,就連我們邊關守軍的軍餉,都成了問題,到現在,尚且欠我們半年多,”欠軍餉,這可比拖欠工資還要嚴重的事情啊。
這還是軍隊,尚且如此,,地方百姓的日子,可想而知。
這也就不難理解,賈堂跑去契丹從軍了。
至少,在契丹,喫飽穿暖。
這是基本。
“你們不是在居庸關嗎?
怎麼到山海關來了?”
一旁的高羣,接着問道。
賈堂倒也實在,接着說道:“回將軍,大元帥被你們逼退到黑龍山後,一直想找機會打敗唐軍,聽說高句麗打下了山海關,便派我們來支援了。”
你們支援?
那易拉古的海軍呢?
想到這,他呵呵一笑。
“據我所知,攻下山海關的,乃是琅琊國的易拉古。”
賈堂微微拱手,“這位將軍說得對,確實是易拉古用船把高句麗的軍隊運到了關內,纔拿下了山海關。”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接着說道:“可是,兩日前,易拉古已經離開了山海關,返回了琅琊國。”
什麼?
易拉古走了?
沈不易心中還是有點驚訝,易拉古這小子,倒是有點本事,昨日就啓程的話,倒是能搶在徐廣之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