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陪着笑,拱拱手說道:“這位小娘子,您怕是走錯地方了,我們沈家,沒有叫海棠的。”
“不可能,明明是沈不易他,派人,把海棠姐姐從我家接走的。”
白曉蝶忍不住大聲喊起來。
牛速依舊滿臉是笑,“真的,真的沒有。”
白曉蝶有點急了,“我不跟你說,你去把沈不易叫出來,就跟他說,震遠鏢局的白曉蝶,找他。”
“對不住了,我家少爺,今天出去了。”
牛速依舊笑容滿臉。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白曉蝶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辭了。”
說着,從衣袖中,取了一張帖子出來,“我是冀州震遠鏢局白曉蝶,請告訴沈不易,我住在悅來客棧。”
白曉蝶轉身離開,卻沒有注意到,角落裏,有個人也低着頭走開了。
東市門口客棧裏。
金澤帶着幾分喜悅,來見金大光。
“大哥,今天,冀州震遠鏢局白曉蝶到沈不易府上找一個叫海棠的,可是看門的沒讓他她進去。”
海棠。
金大光撓了撓頭。
“大哥,據百騎司說,海棠是太平公主的侍女。”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
金大光搖了搖頭,忽然一拍大腿,“你可還記得,咱們抓到數羊湖上的那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不是叫海棠。”
“對對對,是,另外一個叫藍羽。”
金大光神情變得有些凝重,“按理說,當初沈不易放咱們一馬,咱們理當敬他三分,但是,太平公主留下的寶藏,可汗十分看重,”金澤嘿嘿一笑,“大哥,這也沒什麼難的,咱們可以避開沈不易,盯住白曉蝶,等她找到海棠,咱們就有機會了。”
金大光點點頭。
“也好,這件事,你親自來辦,千萬不要驚動沈不易。”
“那沈不易那邊,咱還盯不盯”
金澤追問道。
金大光眼睛一瞪:“盯住了,看到海棠,馬上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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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外,蓬城。
自打袁崇佔據了蓬,萊二城之後,對百姓廣施仁政,一時間百姓安居樂業,倒也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氣氛。
這兩個地方,靠近海邊,鹽鹼地居多,糧食產量並不高,百姓多半是漁民,靠海爲生。
春季來臨,正是出海的好時節。
昨日夜裏,風雨大作,讓袁崇十分擔心漁港漁民的安危。
一大早,就登上海港岸邊的燈塔查看情況。
日上三竿,靠港避風的漁船,紛紛乘風破浪的出海了。
看來昨日的風雨,對漁民的影響並不大。
遠眺海面上點點白帆,袁崇無限的感慨。
“哎,當年,我跟着侯爺,平定匪患之時,侯爺也曾經站在這裏,看着面前這片大海,感慨的說道,什麼時候,這海面上都是漁船了,那咱們琅琊百姓的日子,纔算是好起來了,”說着說着,不禁抹起了眼淚。
“哎,真的沒有想到,侯爺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身後的袁歡等人,也不禁隨着一陣陣抹眼淚。
這人渾身衣服都溼透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在岸上的漁民見狀,不由得圍了上去,指指點點說着什麼。
“走,過去看看。”
袁崇見狀,急忙從燈塔上往下走。
“閃開,閃開。”
前面軍卒,分開圍觀的衆人,給袁崇開出一條道路。
這些漁民見是袁崇來了,也急忙閃到一旁。
地上躺着一個男子,渾身溼漉漉的,打溼的頭髮,緊貼在臉上,看不清面容。
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嘴脣黑紫,很明顯是凍得。
“這是怎麼回事”
袁崇問旁邊站着的漁民。
“回將軍,我們出海打魚,見他抱着一塊木板漂浮在水面上,便把他撈了上來,送到岸邊來。”
聽漁民這般說,袁崇點點頭,給身邊袁歡使個眼色。
袁歡走上前,蹲下身子,把了把這人脈搏,又扒開他的眼睛看了看,站起來,對袁崇點點頭。
“父親,他還活着。”
“啊,還活着。”
“是啊,這人命真大。”
圍觀的百姓,開始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袁崇上前撕下這人溼透的上衣,然後脫下自己的戰袍,重新把此人裹住,對身邊軍卒說道:“快,生火,先給他烤烤身子。”
很快,一大堆篝火點起來,旁邊圍觀的漁民,也送來了熱水和一些稀粥。
袁歡小心的餵了此人一口水,咕咚,嚥下去了。
這是個好兆頭。
能喝水,說明他還有潛意識。
可是篝火足足烤了一個時辰,烤的這人身子都微微發燙了,卻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袁崇了口氣,“走吧,把人帶回城裏。”
回到城裏剛剛把此人安頓在軍營,後腳大夫也就到了。
袁崇沒有任何客套,指了指此人,對大夫柳州說道:“看看什麼情況”
柳州躬身答應一聲,先上前問了問什麼情況,然後便是一通把脈,最後微微點點頭,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他站起來,來到袁崇面前,躬身說道:“袁將軍,此人只是在海水中呆的時間太久,心脈受損,導致神志不清,只需要幾服藥調劑一下,就可復原。”
聽到這,袁崇一陣感慨,“這麼說,此人身體強壯的很,在海水中泡了這麼久,居然沒有大礙。”
柳州躬身說道:“袁將軍言之有理,從脈象來看,任督已經打通,應該是個習武之人。”
袁崇點點頭,打發柳州開了藥方離開,然後吩咐手下人好生照顧他,一切安排妥當,他才起身離開。
袁歡也隨着追了出來,“爹,您說,此人是敵是友啊”
袁崇頓了頓,微微搖頭,“都有可能,不過,從穿着打扮來看,應該是個中原人。”
“爹,要不要多加幾個人看護。”
聽到這個建議,袁崇忍不住笑了出來。
“此人已經打通了任督二脈,這對習武之人,意味着什麼,你總該清楚吧。”
說到這,他很認真的看着袁歡,一字一頓的說道:“所以,再多的人,也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