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說道,“辦好此事,你去找沈不易沈駙馬,告知他藏寶之處,就可以離開了,走的越遠越好。
千萬不要再回長安。”
“不,師尊,我要陪着您,哪也不去。”
法空有些急了。
慧能臉色一沉,“趕快動手吧,要不然,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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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騎司地牢。
海棠緩緩睜開了雙眼。
赫然發現,自己被緊緊捆在一個十字型木架上。
試着掙扎了幾下,根本是徒勞。
再環目四周,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擺在那裏,有多半不認識,可皮鞭還是認識的。
還有夾指板。
火盆裏燒紅的烙鐵。
這都是些刑具,她曾經見過太平公主審訊,這些東西並不陌生。
一股恐懼,涌上心頭。
“有人嗎”
她試着喊了一聲。
很快,吱呀一聲,門響了,賈誠陰着臉走了進來。
“你是誰”
海棠掙扎着身子,厲聲喝問。
賈誠嘿嘿一笑,“百騎司地牢。
海棠姑娘,歡迎你到來。”
百騎司。
傳聞中最爲神祕,最爲恐怖的機構。
海棠身子微微一顫。
但很快,她就鎮定下來。
到了百騎司,九死一生,不,一生都沒有,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海棠姑娘,我想你應該清楚,我們爲什麼把你請來。”
賈誠陰沉着臉,倒背雙手,在海棠面前踱來踱去。
“痛快點,咱們都省勁。”
賈誠說完,走到炭火盆前,拿起通紅的烙鐵,在空中晃了晃。
輕輕啐了一口唾沫上前。
滋啦滋啦一陣聲響過後,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怪味。
“太平公主的寶藏在哪”
賈誠看着烙鐵,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海棠牙一咬,心一橫,斬釘截鐵的說,“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賈誠反問了一句。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海棠咬牙硬挺。
賈誠舉着烙鐵,在海棠面前晃了晃,然後,毫不遲疑的壓在了海棠的左臂上。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聽的隔壁屋裏的崔新海有點心驚肉跳。
“吳總旗,您不是說會善待海棠嗎”
“哈哈哈,”吳榮一陣仰天大笑,“崔新海,你是想要銀子還是想要女人”
崔新海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最後,沉默的低下了頭。
“有了錢,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
吳榮看着崔新海這般模樣,嘴角閃過一絲輕蔑之意。
賈誠毫不手軟,烙鐵用完,接着皮鞭,夾指,全都用上了。
不過半個時辰,海棠已經渾身傷痕累累,面目全非。
賈誠一邊用皮鞭狠狠的抽打着海棠,心裏暗暗涌起一股敬佩之意。
骨頭真硬。
自己下手不可謂不狠,平日裏,就連精壯的漢子,都經不住這樣的摧殘。
在他暴風驟雨一般的皮鞭下,海棠終於扛不住了,眼一閉,頭一低,昏死過去。
賈誠無奈的搖搖頭,嘆息一聲,“唉,你這是何苦呢”
“啊~”崔新海聞聽,轉過身,跌跌撞撞的衝進刑訊室。
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肉味,夾雜着血腥味,讓人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海棠,海棠。”
崔新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後面,吳榮邁着四方步,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崔老弟,對不住了,手下人下手有點重。”
崔新海擡起頭看着吳榮,帶着哭腔說道,“總旗大人,別再打了,別打了。”
“好,不打,”吳榮蹲下身子,看着崔新海,一字一頓的說道,“只要你能讓海棠開口,我非但不打,還會立刻請宮裏的御醫給他療傷。”
崔新海低着頭,沉默不語,片刻之後,擡起頭來,盯着吳榮說道,“小人有個方法,或許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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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
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海棠打個激靈,緩緩睜開了雙眼。
賈誠拿着一塊毛巾,上前幫着她擦了擦臉,笑着說道,“海棠姑娘,馬上,你就會有新同伴了。”
說完,他轉過臉,衝門外喊道,“帶進來。”
隨着一陣腳步聲,和鐵鏈在地上拖行的動靜。
兩個差役,拖着一人走進來。
這人手腳都上了鐐銬,渾身是血,頭髮凌亂,看得出來,應該也遭受了重刑。
賈誠蹲下身子,撩開頭髮。
“我想,海棠姑娘應該認識他吧。”
“崔郎”
海棠失聲喊起來。
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崔郎,你醒醒,你醒醒。”
許久之後,崔新海緩緩睜開雙眼。
看了看海棠,艱難的說道,“海棠,我,我什麼都沒說。”
隔壁屋裏,吳榮透過牆上小孔,默默的注視這一切,看的暗暗點頭。
從海棠的情緒變化來看,這個辦法,或許有效。
賈誠揮了揮手,兩名差役手腳利索的把崔新海給吊了起來。
“海棠姑娘,你一個弱女子,我實在不忍心下手,”說到這,賈誠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樑。
“不過嘛,打你的崔郎,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從桌子上取過一把匕首,緩步來到崔新海跟前,“海棠姑娘,請上眼。”
說完,瞄準崔新海大腿上標好的印記,噗嗤一下,紮了上去。
“啊”
崔新海一聲吶喊,伴隨着身子急劇的抖動。
海棠看了,心如刀絞,流着淚說道,“崔郎,對不起,對不起。”
賈誠一連紮了三刀,海棠哭成了淚人一般。
見火候差不多了,賈誠陰着臉,揮了揮手,“既然海棠姑娘不肯說,那這崔新海就沒用了,拉出去,砍了吧”
兩名差役上前,拖起崔新海就要往外走。
“不要,不要啊”
海棠嚎啕大哭,不斷搖頭。
“且慢。”
吳榮低喝一聲,倒背雙手,緩緩走了進來。
“等一下,我和海棠姑娘好好談一談。”
說着,吳榮來到崔新海面前,俯下身子,裝模作樣的查看一番他的傷勢,不斷搖頭說道,“唉,這下手也太重了,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