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聽了，讚許的點點頭。
看着吳榮說道，“吳榮，你就別白費心機了。”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慧能，還是薛東方。”
吳榮冷冷的說完，一招手，身旁幾個差役一涌而上。
手腳麻利的給法空纏上了鐵鏈。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法空大喊起來。
慧能不由得暗自嘆息了一聲。
法空啊法空，要你遠走高飛，你就是不聽，現在恐怕沒機會了。
果然，吳榮再次揮手。
差役直接把法空綁到了木樁上。
見綁好了法空，吳榮看着慧能，似笑非笑，“薛東方，你說還是不說。”
慧能高聲頌了一聲佛號，“法空，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你懂了嗎？”
法空面無懼色，朗聲說道，“弟子願意捨生取義。”
見兩人毫無懼色，還在一問一答，吳榮朝一名差役使個眼色。
這差役毫不猶豫的拿起燒紅的烙鐵，按上了法空的胸膛。
“啊~”審訊室裏，久久迴盪着法空的慘叫聲。
而慧能，卻是無動於衷，緊閉雙眼，開始大聲誦讀梵文的經書。
一次，兩次，三次，終於，法空在抗住了六次烙鐵之後，昏死過去。
吳榮看了，心中暗生敬佩之意，真的是條漢子。
敬佩歸敬佩，下手卻不能軟。
很快，法空又被一盆冷水澆醒。
“薛東方，看着你徒弟受苦，你難道無動於衷嗎？”
吳榮大聲喊道。
慧能搖搖頭，“吳施主殺戮太深，將來怕是要下十八層地獄。”
此時，吳榮也算是明白了，酷刑對這二位，沒用。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吳榮眼睛轉了轉，揮了揮手，“天色已晚，把兩人送去一號房，明日再審。”
很快，慧能師徒二人，就被幾個差役架着扔到了一間牢房裏。
一號牢房，是地牢最靠裏的一間，終日裏昏暗無比，不見天日。
只不過，這間房，另有玄機，之所以安排在最裏面，是因爲隔壁還有一間密室，有百騎司差役十二時辰不間斷值班，主要就是探聽牢房裏麪人說話，獲取有用的情報。
法空看了看，四下無人，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師尊，事情，”剛一開口，慧能擡手示意他住口，“法空，事情辦好了嗎？”
“回師尊，已經辦妥。”
法空似乎明白了師傅的意思，兩人打起了啞謎。
“很好，都說清楚了嗎？”
法空明白，這是問自己告訴沈不易了沒有。
“都說清楚了，我親自去的。”
法空一邊說，一邊用手輕輕敲了幾下牆體。
回聲有點空曠的感覺，這說明後面是空的。
原來是隔牆有耳啊。
法空也回過神來。
暗暗敬佩師傅的警惕。
“師尊，咱們該怎麼辦？”
法空低聲問道。
被人關在這裏，總的想個辦法離開吧。
只是，慧能一句話，基本上斷送了法空的幻想。
慧能雙掌合十低聲說道，“既來之則安之，你想出去，恐怕比登天還難。”
法空低聲附和道，“師傅說的極是，來了百騎司，全身而退者不足百一。”
“一條路。”
法空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
慧能伸出手，敲了敲牆壁，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祕密。”
死人。
法空驚詫的看着師傅。
慧能點點頭，重複說道，“對，只有死人。”
法空忽然間明白過來。
他來到慧能面前，用雙手把地上的柴草清理乾淨，然後跪了下去。
“請師尊成全。”
此時，一號牢房隔壁，吳榮等人，正聽的入神，聽到法空開口，吳榮開始笑着，沒當回事，可是很快他察覺到一件事，慧能話中有話，一直是圍繞死字作文章。
糟了，不好。
吳榮一跺腳，急忙往牢房門口跑去。
此時一號牢房裏，慧能運全身力氣在掌心，再次高頌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法空回了一句，“請師尊多保重。”
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啪。
一聲悶響，慧能狠狠一掌，擊中法空天靈蓋。
法空身子一軟，無力的癱倒下去。
勇敢的法空，就這樣義無反顧的死在自己師傅手中。
慧能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法空微微搖搖頭。
眼眶裏，淚水在打轉。
“法空啊法空，莫怪師傅心狠手辣，爲師也是無奈之舉。”
慧能說完，運全身力氣在右掌狠狠的朝着自己天靈蓋拍去。
呯，一聲悶響。
慧能也倒了下去。
此時，吳榮也趕到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師徒二人，吳榮無奈的嘆了口氣，唉，你們這是何苦。
吳榮怎麼也沒有想到，慧能師徒二人，最終選擇了這般悲壯的結局。
海棠，崔新海，慧能，法空，這些人，前赴後繼，全都死了。
自己忙了好幾天，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點。
不，不能這樣結束，吳榮不甘心，不甘心就此罷手。
想來想去，他決定去找丞相宋璟。
宋璟或許能給自己一些建議。
而宋璟在聽完吳榮的情況介紹之後，不禁是哈哈大笑。
“好，好極了。”
這一通笑聲，把吳榮笑懵了。
“宋丞相，您這是何意？”
宋璟捻着鬍鬚，笑着說道，“吳總旗，你想過沒有，太子持劍闖百騎司，這可是不端之舉啊。”
唉，你的眼裏，怎麼總是隻有太子李瑛呢。
吳榮有點無奈。
但是此時也只能耐心的把談話繼續下去。
“丞相說得對。
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呢？
。”
吳榮拋出第一個問題。
“我要繼續上書，請皇上廢黜太子。”
宋璟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笑完了，似乎也意識到了吳榮的需求，他喝了口茶，然後茶杯輕輕一放。
“吳總旗，這件事，是你操之過急了，刑訊逼供，並非萬全之計，以後還是要多想些辦法纔是。”
《唐朝極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