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警覺地毛彪,笑着走向了寇極。
寇極舉着手中食盒,送到毛彪面前,順手打開,一道縫隙。
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不等毛彪看清楚裏面到底是什麼,寇極又急忙把蓋子給蓋好。
“莫跑了香氣。”
“嘶嘶嘶!”
毛彪吸了幾下鼻子,笑着接過食盒,“回去替我謝過你家掌櫃。”
寇極拱拱手,淡定從容的離開了。
毛彪拎着食盒,回到了自己房間,回頭把門栓好。
然後,很鄭重的打開了食盒。
一盤精緻的南粵醬香鴨,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哎呀,怪不得這麼香,原來是這道美味。”
毛彪走上前,捏起一塊,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嚼了幾下,忽然間整個人呆住了。
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無比。
他的喉嚨裏,發出一陣陣嘶嘶的聲響,指着着盤醬香鴨,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咕咚,他的身子,栽倒在地上。
他依舊倔強的朝着門口爬去,可奈何高高在上的門栓,扼殺了他最後的一絲求生希望。
此時,京兆尹府。
曹楠把沈不易,姚崇和高力士迎進府衙,心中感到一陣無比的輕鬆。
他快步來到書房,把藏好的卷宗帶出來,放到了沈不易面前“沈駙馬,這裏是焦舟,焦奇兄弟一案的卷宗。”
,看到這一幕,候在門口的黎創,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驚詫。
這一幕,沒有逃過沈不易的眼神。
他微微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他順手拿過卷宗,笑着說道:“卷宗我要帶回去慢慢查看。”
說完,對姚崇使個眼色,“姚司,咱們走吧。”
這?
高力士有點急了,一時之間,沒明白這沈不易到底是什麼意思。
連忙出言提醒,“沈駙馬,您還是在這裏看的好,有什麼疑問之處,可以隨時和曹府尹問詢。”
一旁的曹楠也連連點頭,“是啊,高公公說得對,還是在這裏看吧,方便,方便。”
沈不易也只能裝作順水推舟,“那就請曹府尹,爲我和姚司準備一個房間。”
然後,拍了拍桌子上的卷宗,“順便,把卷宗給我送進房間。”
說完,站起身,“聽說,京兆府的魚池中,有七彩魚,我等去看個稀罕,如何?”
姚崇輕輕咳嗽了一聲,“曹楠,就照沈駙馬說的做吧。”
在走出房間的一瞬,沈不易給了外面紅羽一個眼神,朝着黎創輕輕努了努嘴。
屋子裏,曹楠對身邊侍衛說道:“你們趕快去準備房間,”然後對黎創說的:“儘快把卷宗給沈駙馬送過去。”
安排完畢,曹楠急匆匆追趕姚崇去了。
等到曹楠走遠了,黎創裝模作樣的對着幾個下人吩咐了一番,上前取了卷宗,不緊不慢的出了房門。
他溜溜達達,左顧右盼,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便悄然朝着東跨院而去。
東跨院,是他們這些衙役休息的地方,北面三間算是正房。
現在還不是飯點,柴房裏,一個人也沒有。
黎創進到柴房,忙不迭的把卷宗塞進爐竈之中,然後噌的一下,打亮了火摺子。
一團小火苗,很快升起。
就在這時候,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黎創,你在幹什麼?”
換頭看過去,紅羽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黎創訕訕的一笑,強行解釋道:“我,我餓了,想,自己做點喫的。”
“哦,做喫的,指望卷宗這幾張紙,怕是不夠吧。”
紅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黎創眼神一寒,滄浪一聲,抽出彎刀,朝着紅羽撲了過去。
只見人影一閃,紅羽已不知去向,再一個彈指之後,黎創的後背,就捱了重重一擊。
撲通,一個狗啃屎,黎創趴在了地上。
重新站起身的黎創,看到爐膛裏的卷宗,已經化爲了灰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卷宗已毀,你們想翻案,癡心妄想。”
“哦,誰說卷宗毀了?”
門口,傳來沈不易冷冰冰的聲音。
循聲看過去,沈不易和曹楠兩人,並肩出現在了柴房門口。
沈不易指着黎創,微微一笑。
“你以爲你燒的就是焦奇兄弟的卷宗嗎?”
黎創眼中,閃過得意,“是,燒了卷宗,你沈不易還能有什麼本事翻案?”
“哎,”沈不易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傻孩子,你燒掉的,不過是卷宗的封皮罷了,裏面的材料,在這裏。”
說着話,沈不易右手緩緩從衣袖中亮出來,手裏握着一沓厚厚的材料。
黎創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這,這,怎麼可能?”
沈不易順手拿過一張,“你看,這是焦奇的供詞,上面還有他的手印。”
黎創忽然間,朝着沈不易撲了過來,雙手,伸向那一沓材料。
他快,紅羽更快,咔嚓,一聲脆響,黎創的胳膊,無力的軟了下去。
身後的姚崇,也忍不住暗自讚歎,怪不得沈不易屢建奇功,身邊有如此高人相助啊,自己只覺得紅色身影一閃,黎創的胳膊已經被硬生生掰斷。
“啊!”
黎創發出殺豬一般的吼叫。
額頭上,現出豆大的汗珠。
在嚎叫了許久之後,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死死地盯着沈不易。
“你,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我,我一直盯着卷宗的。”
“就在我起身的一瞬間,我看似是去拍打卷宗,其實,我的衣袖遮住了卷宗封口,然後,我自然就把卷宗抽出來了。”
說完,給了一旁紅羽一個只有兩人能懂的眼神。
紅羽看心裏面樂開了花。
自己教的這一招,沈不易啥時候練得如精湛了。
重新回到會客廳,曹楠對着沈不易深施一禮,“多謝沈駙馬,幫我找出身邊隱藏的細作。”
沈不易笑着拱拱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曹府尹無須客套。”
姚崇在一旁插話說道:“曹楠啊,關於焦家兄弟一案,你所知道的,可要一五一十全都告訴沈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