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
王素存只是一個普通的保姆而已,她怎麼會……
“怎麼?這就接受不了了?”沈慕衍眯眸淺笑,繼續說道,“你也別看不起王素存,畢竟你現在和她都是同樣的貨色,說起來,我爸包養過你媽,我包養過你,我們也算旗鼓相當。”
“沈慕衍,你這個混蛋!”蘇奈咬牙切齒的盯着他,眼眶卻不自覺的漲紅起來。
怪不得他之前三番五次提出要她當他的情婦,原來是因爲這樣。
沈慕衍,你可真狠。
沈臨風和王素存的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他居然還這般斤斤計較,選擇用這種殘酷的方式,狠狠羞辱她。
蘇奈仰着頭盯着他,呵呵的笑了起來。
可不知道爲什麼,越笑,她的眼淚便流得越兇。
沈慕衍啊沈慕衍,我深愛了你七年啊,整整七年,你這麼睚呲必報的話,能不能把我七年的感情,也還給我?
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但沈慕衍的眼眸,比寒冰還冷。
他一把推開了蘇奈,冷笑道:“蘇奈,如果不想王素存年輕時候的醜事被揭露出來,你最好離沈臨風遠一點,離我們沈家遠一點,否則的話,別怪我不顧我們曾經的情分!”
說完,他便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蘇奈自嘲的笑笑,心臟狠狠抽疼起來。
你和我說情分?沈慕衍,我們之間,還有情分可言嗎?
我們之間如果真的有半點情分,那你就不該用這種不堪的方式來羞辱我!
……
第二天,蘇奈開車來到了週一暮家樓下,準備接上週一暮,去寧城山莊度週末。
寧城山莊是開在寧城郊外的一個山水山莊,那裏有湖有山,還有各種娛樂設施和純天然的食物,是寧城富豪最喜歡去的度假勝地。
每次蘇奈心情不好週一暮都會帶她出去散心,但很明顯,這次週一暮心情也不好。
蘇奈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用大大的毛衣將自己裹住的週一暮,壓低嗓音道:“一暮,你要覺得冷的話,我把空調開大一點。”
“我心冷。”週一暮淡淡吐出三個字。
“……”蘇奈輕輕搖頭,只能閉上嘴巴,將音響打開,放一些音樂調整氣氛。
來到寧城山莊後,週一暮便拉着蘇奈跑到地下酒莊,開了好幾瓶紅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看着週一暮豪爽的拍着胸脯說“隨便喝,她請客”的土豪模樣,本來心情也不好的蘇奈便直接拎起酒瓶,埋着頭狠狠灌了大半瓶紅酒。
心情不好的時候,酒精真的是個好東西,至少喝醉了,心就沒那麼痛了。
可不知道爲什麼,蘇奈越喝,覺得心越疼。
喝到最後,兩人都有些飄了。
週一暮一邊拉着蘇奈罵“男人都該死”,一邊指了指面前肥頭大耳的資本家問:“奈奈,他是之前和我們合作過那張總嗎?”
蘇奈眯眸眼眸看了半天,點頭如搗蒜:“確實是張總那油膩的色鬼。”
當時週一暮和他籤合同時,沒被他少喫豆腐,之前清醒着不敢說,現在喝醉了,全一溜煙說出來了。
“我怎麼胡說了?你當初不就是想睡我嗎?”週一暮扯着嗓子大吼道,“還說什麼女人出來混就得學會服軟,學會依靠男人,我依靠你媽呢?你看看你配嗎?長得跟豬八戒似的!”
“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張總氣壞了,擡起手便一巴掌扇在了週一暮的臉上。
週一暮捂着被打的臉,疼得呲牙咧嘴的。
看見好姐妹被打了,蘇奈繃不住了,便拎起紅酒瓶“砰”的一聲砸在桌子上,舉起破碎的紅酒瓶狠狠朝張總刺去!
週一暮說得對,男人都該死!特別是欺負女人的男人!
可蘇奈低估了張總的力氣。
張總當機立斷的捏住蘇奈的手,反手將她手裏的紅酒瓶搶了過來,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狠狠朝着蘇奈的小腹刺去。
蘇奈嚇得尖叫出聲,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疼痛感卻遲遲沒落到她的身上。
週一暮抱住了張總,朝着他的重要部位狠狠踢了一腳,和張總扭打在一起。
張總也是個狠人,拿着那紅酒瓶不停往週一暮身上捅,週一暮的皮膚被劃破了,血跡斑斑的。
混亂之中,蘇奈看見張總舉起手裏的紅酒瓶,朝着週一暮那張精緻的臉狠狠戳了上去!
“不要!”
一片血肉模糊。
恍惚中,蘇奈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狠狠踢了張總一腳,救下了週一暮。
但週一暮渾身都是血,如破碎的蝴蝶般,倒在了那個男人的懷裏。
“一暮!”
“一暮!”
耳邊是各種吵雜聲和呼喊聲,蘇奈拼命的喊着週一暮的名字,卻感覺雙眼發黑,直接暈倒了過去。
……
再次睜開眼睛,蘇奈發現自己被送進了郊外的一個小醫院裏。
看着眼前曼斯條裏的吐着菸圈的陸離山,蘇奈恍惚了幾秒,才沙啞着嗓子盯着他問道:“陸離山,是你救了我和週一暮嗎?”
“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和週一暮都得死。”陸離山慢吞吞的吸了一口煙。
哦,原來昏迷前看見的那個身影,是陸離山的。
蘇奈失神的笑了笑,她還以爲……
“你和週一暮也真夠厲害的,一個是知名設計師,一個是珠寶公司女總裁,居然能在那種地方打起來。”陸離山白了蘇奈一眼,眼眸裏除了責備,更多的是心疼,“不過還好,你沒什麼事。”
“嗯,我就是頭疼。”蘇奈揉了揉昏沉沉的腦袋,尷尬道。
“去看看週一暮吧。”陸離山慢吞吞的吐出一個菸圈,嫋嫋的煙霧將他的五官襯得越發迷離俊美,他嗓子,卻沙啞得可怕。
想到昏迷前的那一幕,蘇奈頓時慌了,連忙問道:“週一暮怎麼了?她沒事吧?”
陸離山猛吸了幾口煙,才無比苦澀的開口道:“週一暮毀容了。”
什麼?
蘇奈身軀一震,整個人都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