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暮,它們很可愛的……”
“溫以言,你還要這樣沒皮沒臉的到什麼時候?”週一暮厲聲打斷了他的話,嗓音也提高了幾分,“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你,請你不要繼續糾纏我了。”
溫以言怔了怔,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但他依舊眯眸笑笑,假裝雲淡風輕道:“沒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不喜歡這些東西,我就先拿走好了,等你心情好一些了,我再送你其他禮物。”
說着,他便彎腰將裝着小烏龜的玻璃缸也放進了紙盒裏。
“溫以言,你是不是覺得江廷嶼進監獄了,你就可以趁虛而入了?”週一暮的聲音,極其刺耳。
溫以言握住紙盒的手猛然一抖。
她嘲諷的笑笑,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有這種想法,那我告訴你,不管江廷嶼進不進監獄,你都沒有機會,我不喜歡你,也請你離我遠一點。”
“週一暮,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溫以言笑容僵在臉上,目光灼灼的擡眸看向了週一暮。
週一暮咬住下脣,吐詞清晰道:“嗯,沒有。”
“你撒謊!”溫以言卻冷哼道,“週一暮,你心裏是有我的,否則的話,你那晚在寧城山莊就不會對我情不自禁,那天晚上你明明……”
“住口!”週一暮怒吼一聲,聲音也顫抖了起來,“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意外,你不要再提了。”
“你這是在逃避。”溫以言卻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週一暮,其實你都做好想和我試試的準備了,對不對?就是因爲突然出了江廷嶼的事情,你覺得愧對江廷嶼,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推開我,對不對?”
“可是一暮,愛情都是自私的,我知道在這種時候趁虛而入很可恥,可我不想看見你日日沉浸在江廷嶼的傷痛裏,他的救贖對於你來說我悲痛,但我的救贖,就是給你帶來快樂。”
“別說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週一暮死死咬住下脣,拼命的搖頭。
不,不是這樣的,她心裏深愛的人,是江廷嶼,一直都是江廷嶼,從未變過。
溫以言卻微笑着看向她,吐詞清晰道:“一暮,不管你怎麼拒絕我,我都不會放棄你了,終有一天,我會讓你有面對你內心真實想法的勇氣。”
說罷,他溫柔的看了她一眼,便彎腰將紙盒端了起來,轉身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看見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蘇奈,他囑咐蘇奈照顧好週一暮,便快步離開了。
蘇奈輕嘆了口氣,過了許久,才輕輕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推門走了進去。
“奈奈,你怎麼來了?”週一暮整理好情緒,擦了擦眼角的淚,朝蘇奈笑笑道。
“來了有一會兒了,剛剛溫以言在,我就沒過來。”蘇奈笑笑,將手裏的設計稿遞給了她,“這是我這幾天整理的,你先看看。”
“一暮,你還好吧?”蘇奈看她的眼神有幾分擔心。
她輕嘆了口氣,壓低嗓音道:“說實話,我現在不好,一點也不好,但你說得對,生活還得繼續,我必須努力活着。”
想到監獄裏江廷嶼對自己說過的話,蘇奈頓了頓,輕聲道:“一暮,其實你沒必要對溫以言這麼絕情吧?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對你也很上心,就算不和他在一起,也可以當個朋友啊。”
“我並不缺朋友。”她卻冷漠道。
“所以,你打算趕走你身邊所有的追求者,再癡癡的等江廷嶼五年?”蘇奈盯着她,一字一頓道。
她怔了怔,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一暮,別犯傻了,你已經浪費了十年的青春在江廷嶼的身上了,他現在不會和你在一起,五年後出獄了,更不會和你在一起,女人的青春何其寶貴,你應該學會放下。”
“可是他是因爲我纔去坐牢的,我怎麼放下?”
“但你也別忘了,在等江廷嶼出獄的人,不是隻有你一個,他之前拋棄你選擇了顧菲菲,五年後,他也會做同樣的決定,或許他很愛你,但顧菲菲和他纔是一路人啊。”
一瞬間,週一暮身軀一震,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蘇奈滿臉心疼的看向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一暮,我不想勸你忘記江廷嶼,但我覺得,他對你的好,你或許可以換一種方式彌補他,你應該慢慢打開心扉,放下執念,開始全新的人生。”
“奈奈,你覺得我可以嗎?我做得到嗎?”週一暮卻滿臉苦澀道。
“放心吧,你可以的,時間是治療傷口最好的良藥。”蘇奈笑笑道。
“嗯。”週一暮點點頭,眼眸裏卻滿是傷痛。
可她對江廷嶼的傷口,已經流了十年的血了,她得花多少時間,才能治好長達十年的傷口呢?
從wj公司出來後,時間還有些早,蘇奈沒回家,便沿着寧城的街道慢吞吞的往前走。
路過一家別緻的花店,她忍不住走了進去,挑選起鮮花來。
女人對鮮花似乎有種特殊的熱愛,蘇奈看着手裏的風信子,愛不釋手。
“媽,爸爸喜歡什麼花啊?買雛菊行嗎?”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蘇奈皺了皺眉,擡眸看了過去,居然是蘇青青和李琳雪,真是冤家路窄。
她正打算離開,蘇青青卻發現了她,嘲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喲,這不是蘇氏集團新上任的蘇總裁嗎?這個點不去管理公司,怎麼跑到花店裏來了?”
蘇奈白了她一眼,懶得搭理她。
她卻上前攔住了蘇奈的去路,冷哼道:“蘇奈,我看你這模樣,是被蘇氏集團趕出來了吧?你這種殺父奪權的賤人,蘇氏集團會要你纔怪呢!”
“啪!”蘇奈也不想忍着了,便直接擡起手,狠狠一耳光扇在了蘇青青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