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擡眸看向週一暮,抿脣道:“一暮,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去啊,幹嘛不去?”週一暮笑了笑,一臉的理所當然。
“但我和陸離山的關係,不是應該避嫌嗎?”她說。
“心裏有鬼的人才應該避嫌,你和陸離山坦坦蕩蕩的,有什麼好避嫌的?”週一暮白了她一眼,冷哼道,“再說了,你現在是沈太太,陸離山又娶了白芮語,你們之間乾乾淨淨的,你不去纔會落人話柄。”
“好吧,那我去。”蘇奈點點頭,覺得週一暮說得也有道理。
“這就對了,人生這麼長,誰還沒幾段過去?如果都像你這樣避來避去的,那還怎麼活?寧城就這麼大,有些人難免會遇到的。”週一暮開導道。
“嗯。”蘇奈點點頭,也想開了。
其實她也從沒想過刻意躲着陸離山,只是最近白芮語總是時不時來找她麻煩,她纔不想和陸離山見面的。
但現在想想,自從陸離山結婚後,她和陸離山連話都沒多說幾句,她已經做得足夠了。
於是晚上八點,蘇奈便和週一暮一起,來到了酒會現場。
她已經很久沒出席珠寶酒會了,但她曾經也是珠寶界的名人,好多設計師都認識她,看見她來了,都拉着她敬酒,寒暄了起來。
週一暮只好退到角落裏,輕輕晃動着酒杯,用老母親一般的目光看着蘇奈,感覺很欣慰。
“蘇奈還是和之前一樣風光啊。”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
週一暮怔了怔,一轉身,便看見溫以言西裝革履的站在她身後,笑眯眯的看着她。
“嗯,她的新品快上市了,我幫她宣傳了一下,效果還不錯。”她不動聲色的笑笑,神色如常。
“挺好。”溫以言輕輕抿了一口杯子裏的酒,笑笑道,“你呢?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挺好啊,蘇奈出新作品了,wj公司的銷量又能上去了。”她微微一笑道。
他卻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眯眸道:“一暮,我問的是你和江廷嶼,不是工作上的事。”
聽到江廷嶼的名字,週一暮愣了一笑,吐詞清晰道:“哦,你說江廷嶼啊,他對我很好,我們很幸福。”
“週一暮,你說謊!”溫以言卻咬脣盯着她,冷哼道,“我那天遇到顧菲菲了,顧菲菲把事情都告訴我了,江母根本就不同意你和江廷嶼在一起,甚至反對得比我媽還嚴重,你確定你們能走到最後?”
聽到他的話,週一暮眯了眯眸,滿臉嘲諷的笑了起來:“溫以言,你知道爲什麼我們沒能走到最後嗎?”
“爲什麼?”
“因爲你總是像現在這樣,一遇到問題就質疑我們的未來,動不動就想着放棄,你自己對自己都沒有信心,我對你,又怎麼可能有信心?”
一瞬間,溫以言愣了愣,咬住下脣道:“我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
“但愛情裏最不需要的,就是未雨綢繆。”週一暮一字一頓道,“溫以言,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確定我能和江廷嶼走到最後,不是因爲我們之間沒有阻礙,而是因爲他從來不會輕言放棄,他只要認定了,不管多難,都會和我一起走下去。”
那一刻,溫以言失神的笑笑,脣畔滿是苦澀。
他對週一暮的愛,不比江廷嶼少半分,他對週一暮的陪伴,也遠比江廷嶼多,可他最後還是輸了,但他輸得心服口服。
他沒有江廷嶼的堅韌和強硬,也沒有他,可以爲了週一暮放棄所有的決心。
所以,他註定得不到週一暮。
他苦澀的笑笑,擡眸看向週一暮,朝她舉起了酒杯,淡淡道:“嗯,好,我知道了,那麼,一暮,祝你和江廷嶼幸福。”
“謝謝。”週一暮緩過神來,和他輕輕碰杯,臉上卻滿是疏遠。
她和溫以言的故事,終究是結束了。
接下來,她的生活和未來,都只屬於江廷嶼。
這樣,也挺好的。
“陸少來了!”就在這時,人羣裏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不遠處的蘇奈聽見聲音,連忙轉身,看向了酒會門口。
看見緩緩朝這邊走來的陸離山,蘇奈的眉頭不由緊皺起來,他依舊穿着筆直的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俊美的臉上透着邪魅的笑,但他的身邊,卻站着淺笑嫣然的馮可雯。
蘇奈沒想到,這種場合,陸離山居然會讓馮可雯做她的女伴。
這不,陸離山和馮可雯剛出現,現場便開始議論紛紛了。
“陸少身邊的女伴好像是女明星馮可雯?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對啊,看起來關係挺親密的,陸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最近已經有好幾個記者拍到陸少和馮可雯在一起了,他們不會有什麼私情吧?”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個圈子本來就這樣,很多人都是打着結婚的名號各玩各的,像陸少這種人,玩幾個女明星,不是正常的事嗎?”
“也對……”
聽到這些言論,蘇奈皺了皺眉,目光不由的落在了陸離山的身上。
陸離山之前確實花名遠揚,可這些年他已經很少出花邊新聞了,如今和白芮語結婚了,他怎麼反而又鬧出這種新聞來呢?
而且看起來,他像故意的。
“蘇總,想什麼呢?”就在這時,馮可雯湊到了蘇奈面前,笑眯眯的開口道。
蘇奈這才緩過神來,看着她問道:“馮可雯,你怎麼回事?你最近和陸離山走得很近啊?”
“嗯。”馮可雯點點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正在應酬的陸離山的身上,“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歡陸離山,對於他的要求,我從來都沒辦法拒絕。”
“他向你提什麼要求了?”蘇奈眉頭緊皺,滿眸子的疑惑。
馮可雯輕輕晃動着手裏的高腳杯,湊近她一些,壓低嗓音道:“蘇奈,你想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