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嶼剛起身,一邊慢吞吞的將襯衣套上,一邊歪頭看着她說:“醒了?我吵到你了?”
“沒有,我也該起牀了。”週一暮眨了眨眼睛,朝他伸出了手。
“小懶豬。”他寵溺一笑,還是彎腰,張開手臂,一把摟住了她,想將她從牀上抱起來。
她卻整個人都窩在他的懷裏,緊緊摟着他,不肯起牀了。
“好了,不許賴牀了,再賴牀要遲到了。”江廷嶼看着懷裏的女人,嗓音溫柔得不像話。
“不嘛,我就是想賴一會兒,想賴在你懷裏。”週一暮笑眯眯的擡眸看向她,眼眸裏滿是柔情。
“是嗎?”他忽然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俯身湊到她的脣邊,沙啞着嗓子說,“那我們要不要做點別的事情?”
“嗯?做什麼?”
“做點能讓你清醒過來的事。”
話音落,他便含住她的脣,一邊親吻着她,一邊將她按倒在大牀上。
“江廷嶼,你輕點,小心弄到肚子裏的寶寶……”週一暮悶哼一聲,聲音顫抖起來。
“嗯,我會很溫柔的。”他一把將她身上的衣服撕扯下來,毫不客氣的壓了上去,“但寶貝,你太迷人了。”
“唔……”
運動過後,週一暮和江廷嶼這才起牀,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韓料店那邊打來電話,說事情需要處理,江廷嶼便先過去了。
週一暮換好衣服,走出房間,準備去公司一趟。
沒想到的是,居然在客廳裏,看見了顧菲菲。
她應該是剛進來,此刻正坐在客廳裏,滿臉得意的看着週一暮。
週一暮眯了眯眸,直接走到她身邊,壓低嗓音道:“顧菲菲,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來看看阿姨啊。”顧菲菲端起面前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微微一笑道,“週一暮,你還真是厲害啊,居然靠一個孩子,就想嫁給九爺。”
“滾出去。”週一暮懶得和她說話,便直接開口道,“這裏是我家,不歡迎你。”
“但我是阿姨的客人,你這樣趕我走的話,就是不給她面子。”顧菲菲冷哼道。
“滾!”週一暮眯了眯眸,直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拖着她要直接將她趕出家裏。
“週一暮,你幹什麼?”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江母生氣的聲音。
下一秒,她便衝了過來,一把推開了週一暮,大吼一聲道:“菲菲是來看我的,你居然趕她走,怎麼不把我也趕走?”
“阿姨,你別鬧了行不行?”週一暮眉頭緊皺的看向她,滿臉無奈道,“顧菲菲之前做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她來我家,就是爲了膈應我的,我絕對不能讓她繼續待在這裏!”
說完,她直接將大門打開,準備再次上前趕顧菲菲離開。
江母卻再次攔住她,冷笑道:“週一暮,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在膈應你,你是不是也想趕我走?看來菲菲說得沒錯,你早就看我這個老婆子不順眼了!”
“那是因爲看在你肚子裏的孩子的份上,我一直在忍,但週一暮,我告訴你,在孩子出生前,我不會讓你和江廷嶼結婚的。”江母卻冷哼一聲道。
一瞬間,週一暮抿了抿脣,臉上滿是無奈。
江廷嶼不在,她也不想和江母發生更大的衝突了,於是她低眸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輕聲道:“算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去公司了,你要是真的這麼喜歡顧菲菲,就讓她留在這裏陪你吧。”
說完,她便轉身,走到玄關口,換好鞋子,準備離開。
可路過顧菲菲身邊時,顧菲菲忽然陰狠一笑,悄然無息伸出了腳。
週一暮被絆了一下,然後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都重重的摔了下去。
玄門下面就是臺階,她的小腹,重重的磕在了臺階上。
小腹頓時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痛,週一暮連忙捂住小腹,強忍着疼痛掙扎着要去拿手機。
顧菲菲卻一把將她的包踢開,冷笑着盯着她,一字一頓道:“週一暮,別妄想用這種方式嫁給九爺了,我今天就要讓你把你肚子裏的孽種流了,看你還敢不敢搶我的男人!”
“顧菲菲,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週一暮氣得渾身發抖,很想衝上前直接撕爛她的嘴。
但她現在渾身發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小腹也越來越疼了。
就在這時,她感覺下體涌出一股暖流,低頭一看,鮮紅的血染紅了她的白色西裝褲,一片觸目驚心。
她嚇得渾身發抖,連忙看向不遠處的江母,沙啞着嗓子祈求道:“阿姨,快送我去醫院……我求求你了,幫我打個急救電話……”
江母低眸看了她一眼,卻冷哼一聲,直接轉過頭看向窗外。
“阿姨,我肚子裏懷的可是江廷嶼的孩子,是你們江家的孫子啊……”週一暮死死咬住下脣,眼淚忽然大滴大滴的流了下來,“你可以不救我……但你不能不救我肚子裏的孩子啊……”
“週一暮,你給我閉嘴!”江母卻忽然衝上前,狠狠一腳踢在了週一暮的小腹上,週一暮疼得冷汗直冒,下面的血也越流越多了。
她卻氣呼呼的指着她大吼道:“你還敢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江家的?我看你就是想讓江家給你養你的孽種!我告訴你,我不僅不會同意你和江廷嶼結婚,我還不同意你把你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
“你今天就帶着你的孽種,一起去死吧!”
說着,她便冷笑一聲,一把舉起不遠處的吸塵器,狠狠朝着週一暮的頭上砸了過去。
“不要!”週一暮嚇得滿臉煞白,拼命的搖頭,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不想死,她好不容易纔和江廷嶼走到一起,她好不容易纔有了今天,她不想離開他……
可上天,爲什麼偏偏對她這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