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只是微微的笑着,彷彿剛剛說出的那句話,是理所當然似的。
最終,陸離山還是將那張門票收了起來,壓低嗓音道:“謝謝你的建議,有時間的話,我會去看看的。”
“嗯,我希望你能有時間。”肖沫琪開口道,“說起來,你還沒見過我拉大提琴吧?”
“嗯……”
她湊到他身邊,便興致勃勃的和他講起大提琴來。
他話不多,依舊慢吞吞的抽着煙,只是時不時的回肖沫琪一句,但她似乎並不在乎般,滔滔不絕的在他耳邊講着。
一個願意講,一個願意聽,這或許是相處最好的狀態了吧。
白芮語端着一杯半涼的咖啡僵在原地,看着不遠處的肖沫琪和陸離山,眼眸裏滿是苦澀。
她知道陸離山每天早上起來都喜歡喝一杯純正的美式咖啡,想着雨雲鎮可能沒有,她特意從寧城帶了幾包過來,剛起牀便給陸離山泡好了。
可如今看來,她還是多此一舉了。
如今有佳人在旁,咖啡不咖啡的,也顯得不重要了吧?
她苦笑一聲,端起手裏的咖啡深深的喝了一大口。
好苦。
眼淚一下子就被嗆了下來,她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呵呵的笑着,可越笑,眼淚便流得越兇了。
這明明是咖啡,怎麼比酒還嗆人?
……
當天中午,一羣人便開車從雨雲鎮回到了寧城。
這次雨雲鎮的出行,就這樣結束了,雖然中途出現了一些小插曲,但也算有驚無險了。
回到寧城的第一件事,蘇奈便拎着大包小包的特產,來到了週一暮家裏。
週一暮連忙拉着蘇奈進門,臉上滿是高興:“奈奈,你也真是的,好不容易回去雨雲鎮一趟,你買你自己的東西就好了,怎麼還給我帶這麼多特產?”
“我可不是給你帶的,是給你肚子裏的寶寶帶的。”蘇奈伸手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微笑道,“我的乾女兒最近還好嗎?”
“放心吧,她很好。”週一暮笑了笑,抿脣道,“但是奈奈,你怎麼知道她是乾女兒?萬一是兒子呢?”
“我希望你生個乾女兒嘛,畢竟咱們已經有小驍這個兒子了,再生個女兒出來多得寵。”蘇奈依舊微笑着,心底卻涌起一絲苦澀。
其實,也是想彌補一下自己生不出女兒的遺憾吧。
“嗯,也對,江廷嶼也是個女兒奴,生個女兒,他肯定也高興。”週一暮笑眯眯的說道。
“對呀,但生兒子也挺好的,以後小驍就有弟弟了。”
“嗯,都好。”週一暮點點頭,忽然擡眸看向蘇奈,抿脣道,“對了,奈奈,你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了?”
“我一直在根據醫生的安排吃藥,慢慢調整身體,但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調理好的。”蘇奈怔了怔,苦笑一聲道。
“嗯,你也彆着急,慢慢來。”週一暮笑笑,卻皺眉道,“不過趙沉好像挺關心你的,我前幾天去醫院遇見他了,他還問你的情況,還讓我勸勸你,讓你多試試其他方法呢。”
蘇奈咬住下脣,眼眸不由暗了暗。
對了,她想起來了,之前趙沉還給過她一張小診所的名片,讓她有時間過去看看呢。
看來她和趙沉的恩怨,也該好好清理一下了。
“一暮,以後你還是別和趙沉走得太近了。”蘇奈想了想,還是囑咐了週一暮一句。
“怎麼了?你和趙沉出什麼事了嗎?”週一暮疑惑道。
“嗯,確實出了點事,但你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說着,蘇奈便拉着週一暮坐了下來,微微一笑道,“你就好好在家裏養胎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肚子裏的寶寶了。”
“我天天待在家裏都要瘋了。”週一暮卻無奈道,“早知道我就晚點再把wj公司交出去了,現在連公司都不能去,無聊死了。”
“你要是再不交出去,你家江廷嶼可要生氣了。”
“切,他能生什麼氣啊?”提到江廷嶼,週一暮的臉上滿是笑容。
就在這時,急促的門鈴聲響了起來,週一暮還以爲是江廷嶼來了,便笑眯眯的打開了大門。
沒想到的是,站在門口的人,居然是溫以言。
看見他,週一暮嚇了一大跳,滿臉震驚道:“溫以言,你怎麼來了?”
溫以言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盯着她問道:“一暮,你還好嗎?沒出什麼事吧?”
“我能出什麼事啊?”週一暮往後退了幾步,和他拉開了安全的距離。
他抿脣笑笑,輕聲道:“嗯,沒事就好,我就是路過,過來看看你,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那你就早點回去吧。”週一暮咬住下脣,聲音很疏遠,“以後沒事也不要過來了,我怕我老公誤會。”
聽到她的話,溫以言微微一怔,眼眸裏滿是苦澀:“一暮,我們非要走到這一步嗎?我以爲我們就算做不了夫妻,也能當個朋友,畢竟……我們也一起經歷了那麼多。”
“我很感謝我們之前的經歷,但我們都有了彼此的家庭了,還是保持距離吧,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丟下這句話,週一暮朝他抱歉一笑,便直接把大門關上了。
“溫以言?”蘇奈怔了怔,看着週一暮問道,“他怎麼來了?”
“我也不知道,他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身邊,然後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週一暮無奈道,“那天在超市裏遇見,江廷嶼都有些喫醋了。”
“真是奇怪,他不好好和陶桃過日子,老來糾纏你幹什麼?”蘇奈搖搖頭,滿臉無奈道,“果然啊,對於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我可不想當他的什麼白月光,我只想他和陶桃早點放過我,讓我過我自己的生活。”週一暮苦笑道,“畢竟我和江廷嶼的幸福來得很不容易,我不想再出現什麼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