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向來以冷沉著稱的顧沉，忍不住驚呼出聲。
他是a型血。
秦暮煙眸中含着淚，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的時間，她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小深，你說什麼？！昭昭她……她真的是a型血？！”
a型血真的是特別特別普通的一種血型，但因爲當時她和林念念是在同一個地方生產的，而她和顧沉又恰巧是a型血，這麼一想，昭昭還真有可能是他們的女兒。
難不成，當時死的其實是林念念的女兒，沈歸爲了不讓林念念難過，才換走了她的女兒，李代桃僵？！
“顧沉，我們去做親子鑑定！我們去跟昭昭做親子鑑定……”
秦暮煙說着，她的眼淚，又剋制不住地滾落了下來。
當年，痛失那個女兒，是她一生都忘不掉的疼。
她彷彿都已經聽到了那個孩子的哭聲，可是後來，沈歸卻告訴她，那個孩子，已經死了。
明明，那麼那麼期待她來到這個世上，看到的，只是她漸漸變僵的小小的屍體，那種疼，讓人寸寸心碎。
這麼多年的午夜夢迴，她經常從睡夢中驚醒，夢中，她的女兒，哭着找媽媽。
她說，她找不到媽媽了。
她沒想到，她的女兒，竟然可能還活着，她遠在天邊，她卻從來沒有喊過她一聲媽媽。
聽完陸言深的話，蕭牧野直接定在了原地。
他怎麼都不敢想，景昭昭，她有可能不是林念念那隻惡魔的女兒，而是秦暮煙和顧沉的寶貝女兒！
如果，景昭昭真的是顧沉和秦暮煙的寶貝女兒，那他對她做的一切，又算是什麼？！
如果她真的是顧沉和秦暮煙的女兒，她不是他仇敵的女兒，而是他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的女兒啊，而他，卻將他恩人的女兒，打入了萬劫不復！
景昭昭醒來之前，親子鑑定結果，就已經出爐。
景昭昭，她和顧沉，是親父女！
其實，去做親子鑑定之前，幾乎所有人就已經想過，景昭昭可能是顧沉和秦暮煙的親生女兒，可真的當親子鑑定報告結果出來，還是如同平地驚雷。
誰敢想，被大家那麼多年都認定了是林念念的親生女兒的景昭昭，竟然是顧沉和秦暮煙的寶貝！
當顧沉和秦暮煙顫抖着手拿着親子鑑定報告結果來到病房的時候，蕭牧野驚得幾乎站不住腳。
他心中又疼又恨。
他竟然真的，殘忍地傷害了，他的恩人的親生女兒！
“昭昭……”
秦暮煙有好多好多話想要跟昭昭說，只是，她話還沒有說出口，眼淚，就已經又剋制不住滾落。
濃重的哽咽聲，將她的聲音吞沒，她只能用力抓緊了景昭昭的小手，無聲哽咽。
“別打我，你們別打我……”
秦暮煙一抓住景昭昭的小手，依舊在昏睡中的她，忍不住用力搖晃着小腦袋，蒼白的小臉上，帶着極度的恐慌。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別咬我……”
她是，怕那些蛇會過來。
“昭昭……”
景昭昭這幾天受的委屈，秦暮煙也聽到了一些，聽着她的聲音，她直接哭得差點兒上不來氣。
昭昭還在拼命搖頭，她雙眸緊閉，眼淚卻是已經將她的小臉浸溼。
“我是罪人……”
“我沒有害過人，可是我的親生母親是林念念，我依舊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