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着一條小路走着。周圍樹影珊珊,遮住了熱烈陽光。
“我不過編了兩句謊話。模糊的帶了一句,若真有事,還得叫他們問自己的間隙。”說罷快跑了兩步,迎着炙熱的光,曬着太陽。
男子遞過一壺水叫她喝了。“要去看看那江才子”
“恩。這兒的事當真是多。”栩兒不耐煩的將水壺遞迴給男子,便又與他一同趕路了。
“丫頭,栩兒難聽的很,你爲何不換個名字”男子問着。
“那下回你來取名吧。等到了下個地方。”
男子略一思索,脫口而出。“那叫木兒好還是羽兒好”
“還是叫栩兒吧。”
香粉鋪子裏,皇上想着問些什麼,可看梁夫人的意思怕是什麼也問不出。昭憫離開也好一陣子了,還是要去看看,反正樑夫人隸屬自在坊,也是隨叫隨到,丟不了。
一路上尋了過去,昭憫倒是沒有亂跑,坐在一家茶樓裏聽着說書的講故事。
“話說這當今聖上啊,那可是真龍天子,身長八尺有餘,力拔山河壯哉我南楚國只是被那狐狸精迷了魂竅。若非如此,哪能日日早朝垂着簾子這其中啊,必有隱情各位可是想聽這其中的緣由”啪的一拍桌子,“且聽下回分解。”
周圍人扔着銅錢,昭憫不置可否,只一旁嗑着瓜子喝着茶水。
皇上暗叫柳安去查查這說書人的身份,以防萬一。一邊走近了昭憫。
那說書人口中的皇上,身高八尺有餘再看看走過來的皇兄“咳咳,這怎麼盡是些杜撰如此信口胡說,都應該拖去斬了”
“杜撰本就沒有見過,說也無妨。倒是這姐姐的事也不知什麼人透露出去的。”
“摺子裏說是百姓請願,那自然應該是他們猜的罷。”
“倒是希望如此。”
話到這兒,昭憫也知道暗中有人搗鬼。只是這倒不是最讓人在意的地方。
“皇,那個,哥哥,這八尺的事兒不是你託人傳出去的吧”
“傳它作甚”
“那如何就八尺了”
皇上重重咳嗽一聲,卻不知如何接話。每逢出來都能聽見民間讚頌帝王的一些佳話。要一兩盤乾果,添上一壺熱茶,聽着這讚頌,比神仙也美上不少。至於怎麼傳出來的這些,倒是沒想過。
“想是皇上治國有方,百姓安樂,自然高興,變着法兒的讚譽了。”柳安在一旁接了話。
皇上聽這話自然高興了,一拍手道,“說的有理”
昭憫歪歪頭,就沒見過臉皮如此厚的人。
說書人停了,這酒樓裏卻是從沒安靜過,各樣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熱鬧得很。說書人下去了,自然有別人頂上他的位置,緊接着又是歡聲笑語不斷,該賞的賞,見着不行的,一衆人一齊噓聲將人轟下去,再換別的人上來。
皇上也尋了個位置,點了些菜,就近將午飯解決。因還要看着外面的表演,便沒法去裏間。這外面人多繁亂,處處需要提防,倒是給柳安和守着兩人的侍衛添了不少的工作。
喫着看着,便來了一個小廝,帶了一封書信。講書信交給了柳安,由柳安再轉交給皇上。拆開信封,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掩了鼻子,展開紙讀着上面寫的有些幼稚的字體。這應是小茶寫的。
“這信可是從竹笛居拿來的”
“是。”
“可是隻來了一個女子”
“是。”
應該就是了,便接着問道,“她現在在哪”
“已經走了,說是在楊府等着您。”話都交代完了,那小廝低眉順眼的退着出去了,原路又趕回了竹笛居守着。
倒也簡單,什麼都沒寫,就寫了個日期。昭憫好奇的看了看,只有個日期在上面,卻看不出什麼。
“可是個女子寫的”聞見了那股子奇特的香味,像是那寫信的小姐搽了什麼香粉。不過倒是不刺鼻,聞之不忘,奇特卻也好聞的很。猜測是個女子,問出口。
“誰家男子的信封還有這種味道的”皇上回了一句。將信扔到一邊,離得遠遠的,生怕那氣味竄進鼻子裏。
“這四月二十九日丑時是個什麼時辰可是有什麼事要發生”昭憫看着那信紙,一臉的疑惑。這隻寫了個日期,想是皇兄問別人時辰,那他自然是知道的。
“見太師。”
“可是曾經的太子太師就是那個流雲居士哥哥常提的老頭兒”
“不得無禮,自然是哥哥的夫子。”聲音比較小,在這嘈雜的環境中確實讓人有些聽不清,可還是不敢大聲喊嚷出來,只能支着耳朵聽對方說着什麼。還不時的看看周圍,生怕有什麼人聽了二人的談話。
此刻的柳安穿着自然也是華貴的,坐在桌旁像模像樣的品着茶看着戲,其實也是在打量這周圍,爲了這兩個小公子做做掩護,做個陪襯。畢竟兩個八九歲的男子獨自來這酒樓點上一桌菜喫着也不像樣子。
“昭憫可不可以陪哥哥一起去”眼中眸子一動,便開始想着法的出來玩了。
皇上回答的果斷堅決。“不可”
“”
接着又是教訓着,一臉的嚴肅。“不要以爲今日帶你出來以後便能肆無忌憚的出來玩耍,畢竟這外面危險得很,一個不小心,這諾大的江山你叫我託付給誰”
“自然託付給哥哥的孩子了。”昭憫不屑,這般簡單的問題,竟也問的出來。
“若我的孩子依舊這般矮小呢”
“可是有人說過帝王定要長得高大”昭憫駁道。
“可總有人會借題發揮。我這般模樣,可有人會相信我不是孩童,已是一十六歲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