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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中秋醉酒

    回到了家,顏岸睡了一個下午,直到天黑才爬起來喫晚飯。

    “今天有什麼好喫的”

    “綠豆排骨湯,空心菜。”

    “天天都是這些,喫得我嘴裏一點味道都沒有。”顏岸擺出了一副嫌棄的嘴臉,“吃了飯,我們帶上我領導發的月餅,再打包點燒烤,去那片草地上去賞月吧。”

    “你現在過了嘴癮喫燒烤,以後就一直得喝稀飯。”

    “得,算命師,你是在詛咒還是在算命啊”

    “我只是給你指出了兩條路。”

    “你又不喫”顏岸不懷好意地盯着我。“還是又喫過了”

    “我喫過了,還要留着肚子喫月餅呢。”

    “那還差不多。”顏岸只吃了一碗飯,就鑽進廚房搶着洗碗。

    “幹什麼”我搶走了他手裏的碗筷,“想搶我的飯碗是不是嫌我礙眼,想打發我走了”

    “沒有啊,就一個碗,我就自己洗了。”

    “我來”我兩三下就刷了碗,憑如今我的廚藝和動作,去餐館當一個大廚都不成問題了

    “走走走”顏岸提着一袋月餅,把我推出了門,走過一樓的小賣部時,又鑽進去買了兩瓶啤酒、一小瓶白酒和一大袋零食。

    “不行,這些辣條薯片你不能喫,還有酒,你快給我放下”

    “哎呀,泡麪不許我喫,燒烤也不許我喫,零食也不許我喫,我還能喫什麼”

    “偶爾喫一次有什麼關係”店老闆也幫着顏岸說話。

    “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伸手去搶他懷裏的零食,卻被他瀟灑地躲過。

    “真的就一次,今天難得過節啊”顏岸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氣我,立即打開了一包薯片吃了起來。

    “對啊對啊,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中秋節嘛,怎麼能少了酒呢”店老闆還給我賣弄起詩文了。

    “哼。”我不再理會兩人,自己賭氣先跑了出去。

    “哎,你幫我提一袋啊”

    “想得美”

    顏岸追着我,一路小跑到了草地,累得氣喘吁吁,直接癱在了地上。

    “真搞不懂你在生什麼氣,我的胃最近很乖,不會有事的,而且這些零食你也要喫啊,我只喫一半,這就不多了。”

    顏岸說得對,我也要喫,我喫得多,他自然就喫的少了。想到這裏,我趕緊打開了辣條,不知死活的喫起來。

    沒想到這辣條還很好喫呢,只是一會吐出來不知是什麼味道。

    “對了嘛,哪有不愛辣條的小朋友”

    “在你眼裏我只是個小朋友”

    “對啊,來,小朋友,還沒喝過酒吧大叔今天帶你飛。”他咬開一瓶酒,湊到了我的嘴前。

    “神經病。”我確實沒喝過酒,心中難免有些忐忑,聽說喝醉了酒,有的人會胡言亂語,有的人會放大欲望,做出極其荒唐可笑的事來,我絕不能喝醉。

    “快喝啊你不喝這三瓶就都是我的了”

    “我喝”我奪過酒瓶,一口氣喝了半瓶。

    “哇還不錯啊小看你了”

    “嗝”我的喉嚨裏傳來一陣難聽的聲音,正當要害羞,顏岸也“嗝”了一聲。

    才一口,我就感覺我的腦袋重了足足三倍,連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我不喝了。”我將酒瓶塞到了顏岸的手裏,如果真的醉了,一不小心穿越了時空怎麼辦我的能量也不知還剩下多少,絕不能再浪費一絲一毫了。

    “才誇了你你就不行了你就只有半瓶啤酒的酒量啊這白酒還沒喝呢,小朋友。”

    “我不喝,我喫辣條。”喫完辣條也好啊,我趕緊把那把辣條大把大把地塞在嘴裏。

    “給我留一根啊我都還沒嘗呢”顏岸撿起我扔在購物袋裏的兩包辣條包裝袋,欲哭無淚。

    我纔不理會他,搖搖晃晃地將手裏最後一根辣條塞進了滿口辣條的嘴裏。

    “給我”顏岸竟然一把扯斷了我咬住的那根辣條,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你”我沒有生氣,因爲半根辣條不必讓我擔心,我只是覺得他也醉了,不然他怎麼會喫我咬過的東西。

    一年前,顏岸生日的那一天也醉了,所以他纔有勇氣衝上前來我和說話,要求我陪他回上海,後來又要求我陪他過生日。那一天是我人生的分水嶺,那一天夜裏我有多幸福,後來就有多孤獨多絕望。

    “來嚐點白酒。”顏岸打開了白酒,一股奇異的香味飄過了我的身體,一年前熟悉的痛也甦醒了。

    “顏岸。”我知道我不應該喝,可我的雙手卻不太聽使喚,當接過了他手裏的白酒瓶,我的心莫名的興奮起來。

    “嗯,小言岸,就嘗一小口。”

    一小口不會有事的,我鬼使神差地咀了一口,舌頭被電擊了一般直接麻木失靈了。

    “哈哈,你什麼表情啊”顏岸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流了下來。

    你我怎麼了,怎麼發不出聲音了我扼住自己的脖子,掙扎着說話,卻連“啊”、“哦”都發不出聲了。

    該死,我族人喝了酒就會麻痹聲帶嗎真是好奇心害死貓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

    “怎麼不說話啦”顏岸拿着薯片和酒的手也在開始搖晃了,連酒瓶都要試好幾次才能對準嘴巴。

    我困了,我本想這麼說,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默默地盯着他看。

    “其實”顏岸將一片薯片塞進了我的嘴裏,“你怎麼那麼可愛呢我剛看見你那會兒,你像一隻貓一樣縮成一團,抱着你的東西,遮住了你的胸,所以,我還以爲我撿了一個女朋友呢,結果,白高興一場”

    如果我真的是個女的呢若不是我的舌頭麻痹了,我絕對會脫口而出。

    “把你抱起來,你叫了我的名字,倒嚇了我一跳。那個時候,你就像個小花貓,髒兮兮的,又可愛得不行。哈哈,你說,你是不是投錯了男胎了”

    是嗎我再也忍不住了,掏出了他衣兜裏的手機,在他的便籤裏寫道:“如果我是個女的又怎麼樣”

    顏岸把手機湊到鼻樑前,看了好一會兒才把那句話讀完:“如果,我,是個女的又,怎麼樣呸,你連胸都沒有,算什麼女的”

    在他心裏,我確實是一個男人,男人只有面對男人才會說這麼露骨的話吧

    “難道男女的區別是看胸嗎看衣服喉結不行”我又打了幾行字給他。

    “衣服,衣服有什麼用,我妹就喜歡穿男裝。再說喉結,有人大有人小,人一胖了就絕對沒有了,那也是不準的。我不看胸看哪我還能脫了褲子看啊”

    我推了他一掌,他全身一沾上地面,就睡了過去,均勻地打起呼嚕來。

    醒醒啊,你要睡在這裏嗎你還一個月餅都沒喫呢,你就要睡覺了

    我斷斷續續地搖了他十多分鐘,他卻睡得越來越沉了。

    顏岸,你現在該沒有知覺了吧

    直到真的醉了才發現,原來我的內心這麼邪惡,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顏岸醉倒正好,此刻他失去了知覺,不論我怎麼非禮他,他都不知道了。

    我先跑到遠處,把食道中的辣條都吐了出來,又連喝了一瓶水才把食道中的辣味清理乾淨。胸前噁心的感覺沒有了,可經這一吐,我的酒勁卻犯得更厲害了,連打了兩個跟頭,才走回顏岸的身邊。還好天色很黑,周圍並沒有人看到我如此狼狽的模樣。

    顏岸,你自己要買酒,可不能怪我啊。

    我迫不及待地捂住他的雙頰,深深地吻住了他。

    叫你以前在交警室偷吻我,我也要你嚐嚐被偷吻的滋味

    我的口腔漸漸恢復了知覺,他雖然沒有迴應我,可他給人的感覺一點都沒變,我依然覺得自己興奮得就像漂浮在半空中。我慢慢撬開了他的脣齒,想要吻得更深,他的口中瀰漫着濃重的酒香,讓我欲癡欲醉。像這樣的機會,還會有嗎不會了,要不了多久,他的吻就會落到殷璃若的嘴脣上了。

    我已經卑微到這個地步了嗎我靠着他躺下身來,他的身體燒得滾燙,我卻越靠越近,我伸手撫摸着他的五官和胸膛,越來越無法自拔。

    “顏岸。”我的聲音恢復了,但他卻聽不見了,“我愛你,你不是想聽嗎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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