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瞧着地上那瓷瓶雙眼發直,甚至於腦中空白一片,聽着万俟笙那一句若是扎到怎麼辦,她很是痛心的擡頭看了看高處上的兩個人:
“紮腳?扎什麼腳?這一地的瓷瓶,都扎心!”
“噗!”霽月沒忍住,看杜若這般痛心的樣子她都不知道要同情誰了,誰知杜若通紅的眸子瞪了她一眼,就跟餓狼似的撲過來“你還笑什麼?剛纔你是不是踹我一腳?”
霽月捂着脣笑得直不起腰來“我不知道你是男人呀,還以爲你是狐媚子...”
“狐媚子?”杜若氣得臉色發紅,氣急敗壞的瞪了万俟笙一眼,骨節清脆作響的聲音忽然傳來,眼前的女子莫名的一點點伸長自己的身體,纖長的手指露出水袖,背也變得寬厚精實。
在靳凝兮與霽月看傻眼了的情況下,身體看起來只是比平常健壯一些的‘男兒瓣杜若’站了起來,冷漠的眼神很是到位,看得靳凝兮莫名的起了雞皮疙瘩。
她反應慢了半拍,後知後覺的纔想到了這個問題“我是不是在你面前換過衣服?”
杜若嘴巴一抽。
“我還穿過你的衣裳?”
“哦?是麼?”万俟笙在後面笑得很是風.流,悠長的目光凝着杜若尷尬的臉:“穿過他的衣裳,當着他的面換過衣服?這事兒怎麼就沒人跟我說呢?”
突然,一頓瓷器破裂的聲音橫插進來劃破了屋中的氣氛,凝兮先是一愣而後屏氣凝聽,聽下面浩浩蕩蕩的陣仗,估摸着是熟人來了。
“你他孃的是不是活膩了!!!”“咔嚓!~”
她隨着霽月與杜若起身推開門看向大廳,果然,樓下的賓客已經不知所蹤,剩下幾個膽子大的都在樓梯上看着,二樓的回馬廊個個薄紗遮擋,身後的人影卻不少,估摸着都是來等着這一齣戲的。
香娘渾身的肉直抖,自己的脖子被人掐着,豆大的汗珠弄花了她的妝,雙手合十跪在地上哀求道“官爺,奴家真的不知道啊,那姽嫿到底是怎麼死的,奴家也不知道啊!~”
“好戲開始了。”杜若陰陽怪氣的靠在廊上笑了笑。
凝兮本還有些陰重的神色稍微有些緩解,卻忽然身後被人一抓,一陣翻天地覆她就被人扯回了房裏。
“万俟笙。”她眉心皺起,恨恨的瞪了眼前的男人。
可那狐狸卻朝着她深情一笑,半挑逗半憐愛的含上了她的耳垂。
凝兮面上一紅,惱怒的推着他的胸口,卻被那男人無賴的攥住,就在他精實的胸膛上反覆流連。
“你下流!”她咬牙啐了一口。
男人低醇的笑聲緩緩溢出“莫要被旁人掃了興致,凝兮。”
“興致?”靳凝兮扯着脖子往後仰,黑白分明的眼珠瞪着他“本宮對木棒如今不感興趣,國師請自重。”
他眼角一抽,這木棒二字深深地扯動了他作爲一個男人的尊嚴,再不多言,直接將懷中的衣衫扯散了些,半陰沉的模樣摻雜着半點欲.望,咬着女人芙蓉色肚兜勾了勾脣角:
“在下無才無能,如今已經討得一切小伎倆供公主歡喜。”
凝兮身子被挑撥得一顫,惱怒之下當即一手要拍上他的頭,卻被他一把手拉住,緊接着滾燙的脣就貼了上來。
凝兮眼角抽了抽“生氣倒不至於,我只是想要不要讓你們兩個人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樣一來我的鴛鴦瓷瓶倒真是成雙成對了。”
身下的男人忽然身子一僵,凝兮得着這空隙伶俐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見万俟笙似笑非笑的擡頭看了她一眼,眸光意味深長:
“靳凝兮我發現你這一張嘴的刺是越來越多了。”
凝兮聞言咯咯直笑,也是半點不露真心“瞧國師這話說得,本宮嘴裏若是長了刺,那國師嘴裏就長了刀子。”
万俟笙眉心一蹙“你還惱我!”
“惱你怎麼了!”靳凝兮眼珠子瞪溜圓“怎麼着,逛青樓還有理了不成?燒退了麼?”
某人面上一僵,臉色白了黑黑了白,看得靳凝兮都想丟幾個銅板拍手叫好。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利落,忽然就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拉回他的腿上,半點都不松。
“我難受~~”
他滾燙的額頭悶悶的埋在靳凝兮的頸窩,話音兒還有些委屈“夫人我難受~~”然後看也不看的就將人皮面具往她臉上貼,凝兮皺了皺眉頭,一秒之後她又會了之前的樣子。
“万俟笙,你這人我真不知道是該打你還是罵你。”凝兮一臉凝重的看着懷中的男人,見男人含笑擡頭看了她一眼,淺淺笑意中一片曖昧的紅暈,
靳凝兮很沒骨氣的心臟滯了一拍,万俟笙眸光一閃,趁着靳凝兮發愣的時候直接就壓在了貴妃榻上。
“如臣所說,公主喫起醋來倒真是可愛極了。”
“你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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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凝兮不知又被他壓到了身上,雙臂被禁錮掙扎不得,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外面這齣戲我必須看,你攔着做什麼,你難不成不是來這裏看戲的,是真來逛窯子的不成。”
又碎碎細吻落到頸間,凝兮難耐的咬住脣,就聽男人在耳邊輕笑“眼前的人勝過看戲百倍,我自然能做得出選擇,倒是你,剛纔是不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說話兒來着?還敬他喝茶?”
凝兮幾不可見的抽了抽嘴角,這男人是千里眼不成?
“杜若那不男不女的都能讓公主生這麼大的氣,那樣兒一個明晃晃的男人進了公主房裏,臣若是不找個機會把火泄了,就太傷身體了。”
“万俟笙,你還真是會反客爲主。”凝兮皮笑肉不笑的捏起男人一層皮肉打着彎轉了下去,万俟笙笑得更歡喜,眸中有星光點點,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公主不解釋解釋?還是說那長得那樣的男子,其實就是個女子?”他陰陽怪氣的弄散了她的衣衫,捎帶懲罰的吻住她的脣角,輾轉啃咬,將她想說的話盡數咽滅。
意亂情迷,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半眯着眸說“聶清久曾經幫過我。”
聶清久麼。
万俟笙點點頭,笑得很是開心“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虛僞!!
凝兮瞪了他一眼,哪怕是不能動氣勢也要做足“聶清久曾經幫我一次,你要是敢恩將仇報——”
“名字越聽越好聽,我記下了。”
男人纖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眉骨,一手就將靳凝兮攔在了懷裏,一點一點得給她穿上衣服,她氣悶的嚥下了嘴裏的話,臉色憋得通紅。